据说沈八海从前是一个穷困随时随地都能把他撂倒的穷小子,十二三岁的时候从大山沟里爬出来靠四处打工为生,当时他还有一个很乡巴佬的名字,穿着能勉强遮羞的破布衣辗转了几个城市差点饿死在街头,口袋里只剩了最后一块钱的时候碰到了一个算命先生,他用这最后一块钱给自己算了一卦,原来是他那个乡巴佬的名字与财运犯冲,然后他就立马给自己改了名字:沈八海。
四海就已经足够大了,他改名为八海,可见他是何其雄心、霸气。
改了名字的沈八海竟然真的就此鸿运当头,财源滚滚,不出十年奇迹般打造出了举国闻名的八海集团,如今又二十多年过去了,八海集团早已发展成了一个庞大的商界帝国,他的身价如果换成硬币堆起来恐怕比他爬出来的那座大山还要高,还要大。
至于沈八海以前到底叫什么名字,还真没人知道了,而那个听起来匪夷所思的传说,传来传去人们也都相信那是真的了。
作为八海集团的发源地寰中市,“八海”早就成了这个城市的骄傲。
八海集团的总部是位于市中心的一栋宏伟的写字楼,远远看去高耸的黑色写字楼就和摆放在门口的两塑石狮子一样霸气侧漏,八海集团就像一只八爪鱼把触角伸向了商业各个领域,如果有人说这栋楼掌握着寰中市乃至更广阔地域的经济命脉还真一点也不过分。
东方破晓这里就已门庭若市,往来穿梭的人或惬意或凝重,各个衣冠楚楚都是各自领域排得上名号的人物,此时一辆黑色汽车缓缓驶向了楼前宽敞的停车场,汽车后座上楚先生正在闭目养神,方正的脸盘沉寂而肃穆。
“不如让我去做这件事,你顶多也就在这里多停留几天罢了,正好出来这一趟事情也办的差不多了,你就当放几天休息休息。”
开车的司机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头天蓝色的头发潇洒十足飘逸有余,一张帅到没朋友的脸已经称得上少女杀手,再加上眉宇间一股玩世不恭的邪魅气不知祸害了多少女性,而且他还真的就没有朋友,能做他朋友的只有女人,而做了他的朋友后第二天就会对他恨之入骨。
知道蓝帅的人都明白,他的朋友不是交心的,而是睡的,只睡一晚。
“休息?恐怕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奢望了。”楚先生闭着眼睛,昨晚一夜未眠但脸上没有一丝疲倦,说道:“让你做这件事,我怕最后你连新娘都要勾搭跑了,沈八海回头再和我要女儿。”
“楚先生也太高看我了,早听说沈洛宓是一朵长满钢刺的玫瑰,为她伤心欲绝的男人比恨我的女人还要多,呵呵,这种女人我是从来都不会招惹的。”
蓝帅已看到了停车位,又问道:“你肯定他会来?”
“他还是黍离,所以他一定来。”
楚先生忽的睁开了眼睛,出现了瞬间的愣神,似乎想到了什么,摇头笑说:“也许还真应该让你去做这件事。”
“吱!”汽车停在了停车位上。
楚先生最喜欢坐蓝帅开的车,因为他开的车永远都足够平稳,这是第一次感觉到顿挫感,蓝帅扭身惊诧的问道:“难道……他活过来了?”
“看上去是的。”
楚先生又想起了那个目光,那个笑容,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该担心。
“这样也能活过来?我还记得那时候他就好像魂魄掉到了十八层地狱,居然真就挺过来了,这家伙真是让人意外。”蓝帅瘫坐在驾驶座上唏嘘不已。
“的确很让人意外。”
楚先生推开车门下了车,阳光明媚,他的眉间有股如释重负的笑意……
黍离现在正在八海集团的隔街,手里拿着一杯豆浆和一份报纸,豆浆冒着热气,报纸头版是一串大黑字:八海集团千金与商业俊才新星结束十年罗曼蒂克长跑。
版面上配着两张照片,俊男美女,天生一对。
在来的路上他向房屋中介的主管请了假,免不了被那正值如狼似虎但欲求不足的女人一通训斥,仅从电话里暗含怨气的泼辣语气中黍离就能想到,昨晚她老公肯定比此刻的他还惨十倍,所以他一直微笑着听完了对方的发泄,很心理平衡和心安理得的挂了电话。
豆浆刚喝完黍离刚好到了八海集团总部楼下,仰头看着高耸巍峨的大楼,不知道有多人挤破头想进入这栋楼,又削尖了脑袋想往高爬,眼前的这道门比龙门都要可贵。
站在当路的黍离忽然往旁边一闪,后面一个埋头看着手机赶路的人虽然没撞上,但被闪过的黑影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没拿稳。
“你有病啊你,挡着路也不怕被车撞死!吓死我了……”这人年纪不大火气不小,不到三十岁的青年。
黍离报以歉意的笑道:“走路应该看着面前,不然更容易被撞死。”
“你还有理了不成?这地方是你站的吗?你开车来撞我一下试试,妈的,就你这穷酸样估计连个车轮子都没有,哼,要不是我今天没开车,真就撞死你!”
黍离穿着一身很随意的休闲装,这人脱下一只锃亮的皮鞋就能换这么十套,他的“理直气壮”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八海集团的人都像你这么蛮横不讲理吗?”黍离的笑容冷了七分。
“这和你有半毛钱的关系吗?懒得跟你计较,快走远点,这也是你能来的地方!”
过往的人向这边投来怪异的目光,那人似乎觉得和黍离争吵有失面子,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