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路说得似乎很恳切,而我此时的心里也确实是不平静。
我突然笑了说:“张路,你说要我帮忙,却是还瞒了我什么呀,先声明呀,我不是八卦,而是真的不知道具体的情况的话,还真的就算是找到了人,也是无从下手。”
张路见我这么一说,苍然笑着问我还瞒了你什么呀。
我说:“就我这不聪明的脑壳这么一想,你至少两点瞒了我,第一是志坚到底是怎么和你认识的?第二是志坚这个人,肯定也不是普通人吧,你们的认识,最后不是说消失就消失了的,这里面,你却是掐头去尾只说了中间哦。”
张路说:“你还真的有闲心听完全部呀,唉,瞒不过你,其实,这里面,是有些细节的,当然,志坚和我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恰恰是他失意的时侯,我恼火的是,说清楚了,为什么还玩消失。”
我说反正都说了,你就说全吧。
张路说好吧。而从张路的叙说中,天,我倒还又是听到了一段情事哦。
张路说,事情起源于一个善变的男人。是的,确实是和那次的策划事情有关。
就在那天,张路心里已然无数次重复一个咒语般地说道了“善变的男人!”
事发于那次的一个下午。作为公司策划主管的张路,几乎展现了张路所有能想到的妩媚。已经是三易其稿了,对方业务主管的脸上,终于浮起了张路渴盼的冬日暖阳。张路不失时机地凑上去说:“张总,这就是按您要求重做的‘阳光时尚’版,您看是不是够好?”张总抬起头,绅士样往脑后捋着头发,点点头说:“好好好!”
张路暗暗长舒一口气,想着大局已定,接下来张路得让连日征战都成了熊猫眼的兄弟姐妹们也去好好休息一番。可就在此时,张总的小眼珠突然转动,竟是一脸地深思如哲人,“现在好像挺流行‘原生态’的,我想,我们是不是得切合潮流一些。”说完捏着嗓子憋出气若游丝的声音,转头又问张路,“有没有侗族大歌的意味?”一刹间张路只觉得整个的心有玻璃碎片的撞响,但职业的习惯还是让张路死命地点了点头。张总于是笑逐颜开,说:“那不好意思,只得再辛苦你了。”转身告辞。
我的天啦!张路真想搬块石头去打天。要爆炸了!张路发疯般冲下楼,没有开车,招手打的直奔效外的马场,这是张路此时所能想到的唯一发泄方式。
马够乖,草挺绿,张路却巨悲哀!马总被人调教得规规矩矩,人却让人变得奇奇怪怪。信手游缰,斜阳西去,想起一句老语,“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矣”。
就在心思还没来得及柔肠百转,突然一阵狂奔的风冲了过来。一名男子,如张路初时发疯的心情,驭了马,从张路身旁狂飙过去。风动蹄飞,张路的马似也不安分起来。刚想招呼管理员,第二圈又至。在经过张路身旁的一瞬间,张路恶狠狠地甩出一句“善变的男人!”那男子似乎听到了,快快地回头看了张路一眼,此时张路的五官绝对错位。第三圈,张路拼命勒住张路的马,更大声地喊出两个字“变态!”第四圈,一声长嘶中,男子和张路处在了并排。
没头没脑一句,“你骂我?”张路仰起头直视着他快快地说:“对!”他一愣,脸上却稍有缓和,跟着一句,“你真丑!”张路翻着白眼接口道,“你真损!”
男子大笑着跳下马,不由分说也将张路拉了下来。歪着头张路问张路,“我善变?”张路说:“所有男人都是。”男子笑声更甚,“那为啥我又变态?”张路说:“折磨动物的人如动物一般。”
“那敢不敢和变态人跑一圈?”男子挑衅斜视着张路,飞身上马。
张路也跳上马背。心里想着,真是个倒霉的傍晚,得杀杀这些男人的流气。
哪知接下来男子反手在张路马后抽了一鞭,张路的马伴着张路的惊呼狂奔了去,好在张路还有些基本功,有惊无险。他也赶了上来,两马比着跑了开来。好不容易停下,张路捂着胸口喘息不止。他却大声地对张路说:“你骂错我了,应该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做我女朋友吧。”张路在喘息中白着眼望着他坚定地摇头。他作势又举起了马鞭,张路一惊,连日的疲惫还有窝在心里的无明火实在让张路再不能承受这番折腾了。慌乱中下意思地点了点头。他又大笑,跳下马,随后不由分说一把将张路抱了下来。有管理员过来牵马,责怪他不该骚扰张路。他竟是一指张路说:“我女朋友喜欢!”管理员怪怪地看了张路两眼,牵马离开。
说起来还真怪,经由他这么一折腾,张路的心情无端开朗了些。他告诉张路他叫志坚,说要请张路上酒吧压惊。张路说:“我只想吃一碗白米饭。”
他又大笑,拍着头说:“想起来了我自个也还没吃饭呢。”说完过来牵张路的手,张路甩开。他一脸认真说:“都答应作我女朋友了,拉个手算啥。”
有旁人侧目,张路只得由他拉了手。不过接下来的饭倒是挺对味口,看得出他品位不低。饭后张路索性由他殷勤地开车送了张路回公司开车,免得别人看张路们争吵的好奇。
突然觉得,男人善变,变好了倒挺有趣。
而张路此时满脑子的,却是觉得是明明白白的策划,稀里糊涂的爱情!
早上一上班,对着那帮依然“熊猫”样的精英们宣布了要命的“原生态”,立马引来嘘声一片。终于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