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看着地上碎成几片的瓷杯,丁子墨转过身去,再次盯着面前的男人,一个无论是法律上还是血缘上的男人。“丁先生,您还是这样,只要旁人不顺您的心,您就喜欢砸东西。今天的谈话我看就此结束吧,看看这时间我都觉得我耽误了您的家庭时间,这时候我想应该是您陪伴爱女娇妻的时间吧。”
语音刚落下,就听见房间里的电话铃响,两人沉默,直到电话从吵闹到安静几次后,丁鸿儒无奈的接起电话,“坝坝舞,你怎么还不回来,宝贝等你好久了。”
话筒里传来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响亮的出奇,那声甜到腻人的爸爸让丁子墨双眼一眯,然后抬脚走出去,头也不回。
丁鸿儒敷衍完电话里的人,儿子也已经下楼了,他无奈的坐在沙发上扶额,对于这个儿子他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过了一会儿丁叔敲门进来。
“送小墨回去了?”
“老爷,少爷坚持自己回去,拦公交车走了,不过我让丁文丁武两人在后面跟着了,”丁叔心里也一阵无奈,这对父子的关系这几年越来越紧张了。
“嗯,小墨身边的人先撤了吧,他已经知道了,过段时间再安排新面孔去,这次别让他发现。好了,你下去吧。”
丁叔听完后躬身出去传达新的命令。
丁子墨上了回旅馆的公交车,他知道后面有人跟着他,但那又怎样呢,不过是听人命令办事罢了。
夜晚的公交车没有白天热闹,稀稀疏疏的几个人分坐在椅子上,有的神情麻木,有的神情疲惫,他的神情是怎样的?转过脸面对公交车上的玻璃窗,在街边路灯的照映下勉强能看清他的脸,那张一贯没表情的脸上此时一脸讥讽和嘲笑,看着自己,不知道是针对谁。
回到旅馆,大厅里的服务员换了一个,对方寻问了几句后就让他上楼。跟在后面的丁文,丁武看到他上楼后,又等了一会儿才驱车离开。
丁子墨推开房门时屋子里一阵呼噜声时起彼浮,梁振兴打完呼噜还吧咋吧咋着嘴巴,这小子不知道在梦里又吃了什么好吃的,丁子墨一阵无奈。走到窗边拉开一角,看到楼下那辆黑色轿车离开后,他才轻手轻脚的收拾自己。
躺在床上的他睁着眼,明明很累却睡不着觉,或许是因为今天看到他父亲才引起的吧。
丁子墨有记忆以来父母就是一见面就争吵,常常就是以父亲摔门而出,母亲失声痛哭而结束。从小他以为别人家的父母也像他的父母一样,虽然他没机会去过别人的家,因为他没有朋友。
小的时候他没上过幼儿园,母亲请了好几个老师回来给他上课,他一天的时间都被排的满满的,等他学会弹第一首钢琴曲,就被母亲送到父亲身边刷存在感,那天让父亲早点回家的电话是他打的,母亲站在电话旁一字不漏的听完,满眼的欣喜。
那天他和母亲从日出等到日落,再到日出,一开始的欣喜早已被满身的疲惫所掩盖,丁叔在夜晚时就打算带他去入睡,只是母亲不同意,一直让他保持清醒,母子两个在客厅里枯坐一夜。第二天,父亲回来看到他们两个,一脸的歉意,母亲打断父亲即将说出口的道歉,用一旁的铁棍将他的钢琴打烂。
他永远记得那天从清晨等到黄昏再到清晨的场景,也永远记得琴键飞散,母亲一脸癫狂的画面,所以说他这辈子最讨厌失约和钢琴。
丁子墨用手捂住眼睛,提醒自己这只是个梦,催眠着自己早点入睡。
他的童年就是一场接一场的学习和像礼物一样被母亲反复包装送给他的父亲,想要留住他。只是一个出轨男人的心你怎么留的住呢,即使是一个妻子再加上一个品学兼优,乖巧懂事的儿子,也比不上小情人的一句情话。
知道他父亲出轨是在什么时候呢?他想想,应该是在十岁,那时候他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常常代表学校参加各种比赛,但即使是这样他的人缘也不好,班里的同学总是说他高傲,老师也说他自负,其实他们不知道,他只是记不清他们的脸罢了。
这个毛病一开始他也不知道,只是在上小学的时候常常认错人惹了不少的笑话,从那以后他就不喜欢叫人,端着一副高冷的样子,这样他不会被人嘲笑,自己也会开心。
还记得那天是礼拜一,升国旗的日子,他依照惯例上主席台发表演奖,等下来经过三年级时,听到一个涩生生声音喊他哥哥,他转头瞥了一眼,发现不认识,于是不在意的走了,余光发现女孩伤心的哭泣,一旁的女同学安慰她,并朝着他的方向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从那天起,女孩每天一下课就会到他班里报道,她也不多做什么,只是一脸害羞的叫他哥哥,然后在他看陌生人的眼神里不知所措的跑了。这时候他会听到班里的议论声,多是说他没有人情味,拽,高傲的连妹妹也不认的话,他们以为他没听到,其实他是听到的,只是他是真的不认识那个女孩,更何况他的父母只生了他一个,哪来的妹妹呢。
这种认亲游戏持续了很久,久到班里的同学有一天见不到女孩的身影还会觉得莫名其妙。
直到他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