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艳如火,重瓣累叠的花瓣上泛起泠泠金红色的光泽。簇簇如红云压顶,妩媚姣妍,衬得乌黑的发髻似要溢出水来。颈上不戴任何项饰,只让槿汐用工笔细细描了缠枝海棠的纹样,绯红花朵碧绿枝叶,以银粉勾边,缀以散碎水钻。一枝一叶。一花一瓣,绞缠繁复,说不尽的悱恻意态。
同色的赤金镶红玛瑙耳坠上流苏长长坠至肩胛。微凉,酥酥地痒。“圣上,妾身知道您舍不得让妹妹离开皇宫,只是现在眼下也没有好办法。还请圣上见谅。等到妹妹入土为安的时候,妾身派人去把妹妹的*接回来就是。圣上。您别板着脸,臣妾有些害怕。”圣上眼神迷茫的望着窗外。
本来想草草的把梁新达处置了,随意扔到乱葬岗也行。何松萍自然不行,那可是圣上的宝贝。后来静妃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匆匆忙忙的赶来御书房,两个人一起商量着,只能用这样的说辞才能遮掩住悠悠众口。静妃为圣上考虑的很周到。圣上很感谢静妃,但是圣上的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
就这样便宜梁新达。何松萍最终会回到自己的身边就好。“静妃,多亏你了。”圣上轻轻的拉着静妃的手,静妃的心里冷哼着,也没有见着圣上对自己怎么赏赐。算了,静妃也不计较,相信这一次陪着圣上度过一劫。圣上的心里会念着自己的好,这样就够了,静妃也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行。
王氏再次睁开眼睛,梁国公府的管家已经吩咐下人操办着梁新达和何松萍的身后事。王氏伸出手:“嬷嬷,赶紧扶着我起来,我要去大厅。”舍不得梁新达和何松萍,更加不愿意相信,他们居然那么轻易就离开人世。王氏难受,心里堵得慌。“夫人,奴婢求您了,您好好的在床上躺着休息。
什么也别想,奴婢求您了,夫人,大夫说您的身子不宜下床走动。相信公爷和夫人在世,也会这样劝着您。夫人,您就听奴婢的话。”“老身要是不听呢?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扶着老身起来。怎么,现在老身说的话,你都不听了,是不是?那要是这样的话,你就收拾滚出梁国公府。”
王氏生气的板着脸,嬷嬷没有办法,只能赶紧的上前扶着王氏从榻上起身。一路走到大厅,嬷嬷什么话都不敢说,也不敢刺激到王氏。随着王氏的心意来,扶着王氏走到大厅,来吊唁何松萍和梁新达的宾客络绎不绝。还有不少京城的百姓来给梁新达夫妻两个人送行,王氏往后退了几步。
心里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梁新达和何松萍都去了。日后自己怎么去面对梁新达的父亲,自己的夫君。没有照顾好儿子和媳妇,就连一个孙儿或者孙女也没有留下。王氏也对不起梁家的列祖列宗,慢慢闭上眼睛。心里的苦楚,也许只有王氏自己清楚,很快段智睿和崔墨然一起赶来。
林子安也赶来,毕竟都是连襟,何松梅想来吊唁何松萍。姐妹一场,只是明氏觉得何松梅还没有做完月子,要在府上静养。梁新达为此该跟明氏拌嘴,明氏就是不答应。最后何松梅忍着心里的难受不来梁国公府,林子安也没有想到梁新达和何松萍夫妻两个人一起去了,心里思考着大陈国还真的死不悔改。
崔墨然、段智睿还有林子安三人互相点点头来到王氏的面前,王氏抬起头:“你们来了。”“老夫人,请节哀顺变。”王氏摆摆手:“老身没事,没事。”“老夫人,我们帮着您去招呼客人,你还是去坐着休息。不要累着自己的身子。”崔墨然作为大姐夫,主动开口帮助王氏。
王氏一把拉着崔墨然的手臂:“世子,老身知道你为老身着想,只是老身想多看几眼我的儿子和媳妇。”崔墨然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王氏年纪那么大,王氏真的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一直到傍晚,王氏才催着崔墨然和段智睿等人离开,林子安想着府上的昭华长公主。
就主动告辞离开,这段时间,昭华长公主脾气越来越大。身边伺候的嬷嬷都不敢近身,林子安这一次出来也算透透气。林通在江南快活,自己在京城受累。想要写信让林通归来,就是不知道林通是否愿意。之前那是江南动荡,京城也许能安定一些。如今大齐国一些都安定。
不知道林通有什么想法,林子安也不好揣测。作为儿子,知道自己的母亲有身孕,那就不能离开京城。要陪在昭华长公主的身边侍奉长公主,这个才是为人子应该做的事情。崔墨然和段智睿也告别王氏,一起回府。何松梅着急的看着大步走进来的崔墨然,“相公。老夫人怎么样?”“梅儿。你也别太担心,老夫人现在情况不太好。
毕竟五妹和五妹夫去世,不过我相信时间长了。老夫人自己会慢慢转变过来。只是如今有些困难,我们也不好逼着老夫人,好了,梅儿。你躺下来。”扶着何松梅,何松梅摇摇头:“不用躺着。我已经躺着很久。你就让我坐一会儿,被母亲知道了,我又要挨骂了。”何松梅吐着舌头。
崔墨然点着何松梅的额头:“你呀!倒是害怕母亲,其实母亲不过刀子嘴豆腐心。母亲心里还是很关心你。如果母亲有说的不好听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就当左耳朵听,右耳朵忘记就行。”“相公。我心里有数,只是五妹和五妹夫去世的那么快。母亲去了没有?”
这一次何松梅口中的母亲就是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