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锦打开折扇扇了扇,左手把览月拉过身后道:“是我家侍女多虑了,苏兄不必担心,我确实爱干净但也没到如此境界。”
苏霍无所谓的大笑露出了两颗虎牙道:“无妨,既是如此,我还当多注意。”后边的人见是如此也停止了议论,苏霍就是有这样的魅力和性格,所思即所做,看似什么都不懂但是却是什么都懂得,没有人能反驳他的一举一动。
“各位学员,全部站好队!”一个老师从后边喊道,按照惯例今天应是宣布舍长,介绍老师的日子,并不学些什么。
所有人依言站好,只见他道:“一号舍,李宗泫!”
李宗泫点点头道;“到。”
“你是一号舍舍长。”
“是。”这也算众望所归,李荻是中书省的丞相,大皇子党最大的靠山,李宗泫的姐姐是皇后,家父官拜丞相,文武双全,少时便有神童之称。即使是在青年才俊如云的红舍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若他当头自然所有人心悦诚服。
“萧杞!”
华锦的名字引起众人的侧目,华锦也点点头,表情并无波澜道:“学生到。”
“你是二号舍的舍长。”
“是。”华锦刚才已经让很多人关注,这一下更成了风云人物,在这个红舍里担任舍长必是不凡之辈。第一天的学习只不过是和老师混个脸熟,到了琴艺课华锦果看到司晴跟在一个先生身后,怯生生的看着这些学生,司晴的琴艺在京城中算是顶好的,教导学生也并无什么不妥,一会便适应了,这样上课一天下来,华锦感到极是无聊无趣,一路都打着哈欠,让那些学生看他更加的不屑。
东郊的晚上,人烟稀少,大多农户都早早入眠,华锦和览月走到十里亭,如昨晚一般,天上下起了春雨,繁星隐去,湿气和着凉意尤其让人感到不适。( 亭中,斜倚在一边,突然有一人急急跑来,并没带纸伞,打得一身湿衣。他看见华锦问道:“您是要买米的萧杞少爷?”
华锦点点头道:“正是,合约带来了么?”
那人站着重重的点了点头,他皮肤黝黑,头顶一个脱边儿的草帽,脸型消瘦,长年的劳作早已压弯了他的脊背,是华锦找来的种米的农民。道:“我让村里的书记写的,您看看,最近这里的收成都不错,这几年已经很少有人这么大批量的买米了。”
他疑惑的看了眼华锦,华锦勾了勾嘴角,把那合约拿来,看了看他带来的米道:“这不是你要关心的事,回去吧,明日把米送到我府上。”
那人恭敬的点点头,便重新跑入雨中,突然一个黑影袭来,一个剑影闪过,那人还没来得及叫,就直直倒下,华锦心里一突,攥紧了扇子,那黑影一步一步从亭中走来,周围好像还有几人在那黑影周围,雨声变大遮盖了远处的声动。。。。。。
东华国,祁辉最近对南方之事焦头烂额,其中泮州水乡,钟灵毓秀,才子辈出,在这泮州城南,有一处大宅子,家主白兴本来也是读书人,蒙了祖上官至三品的福荫,住在此地。白家本也世代为官,在泮州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几十年前一场瘟疫席卷东华,白家二百多口只活下来不到五十人,自那之后便是渐渐败落,靠着田产收租度日。虽说田产众多,泮州乡亲多贫苦,近年来天灾频频,也是难以负担得起租子,白兴本着仁义,从不相逼。因此泮州百姓对白家自是敬重些。
白兴还有个学名,文远,当年老太爷给他取了兴字,就是盼着他能复兴白家,白兴年少时,也把这当做自己的使命,十二分的用功。然而弱冠那年进京赶考时,白兴亲眼目睹了一桩冤案,对朝廷心灰意冷,弃了殿试,从此不问世事,专心经营家产。
而如今就是因为当年的事情,如今白家做大,东华帝渐渐无法控制南方自成一派,不服管教的势头,甚至最近连纳税交粮也是一大难事,祁辉无法只能亲自去白家见白兴的儿子白朴,此人文识通天,虽未考过科举,却被民间奉为白衣卿相,诗书礼义无一不通,七步成诗,十步成词。
祁辉与他会在酒楼,白朴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他未曾开口但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他姗姗来迟,祁辉抿着双唇,瞪着他,重拍了下桌子,酒楼人都被清尽,啪的响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祁辉收了下衣袖道:“还不坐下!”他言语掷地有声,犹如命令,紧拧的眉头看得出气的不轻,从来没有人让他等这么长时间。
白朴自然的坐下,突然抽出腰间配剑道:“陛下今日是来要打架的还是追我这几方百姓的米粮?”
祁辉大怒,心道我还未说什么你倒拿出剑来。身后的士兵都抽出利剑,正对着白朴,真正的剑拔弩张,祁辉道“放肆!这天下都是寡人的,何以谈追字,寡人看你白家是不想活了!都给我抓起来!”
白朴把剑横在胸前,挡着众人浅笑道;“陛下,您又何谈拿下呢?这城中可有不是白家的人么?您还是想清楚,我知道您的来意,想要南方的存粮去救济北部除非减一年的税收,我言尽于此,要粮还是钱,您自己选吧。”说着看了眼祁辉左右,转头走掉,祁辉也耐他不得,一掌打碎了红木的桌子,道:“白家,别以为我还是当初的祁辉!”
白朴的仆人在一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