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婧儿你这么漂亮这么好看,寡人怎么会嫌你老呢?”嬴驷朝天打了一个哈哈,随后板着脸认真的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芾儿被你惯得也太娇了,又娇纵又任性还胆子小……跟个女孩子一样……不不不!女孩子可不会像他那样耍无赖!还说什么‘先祖们一定不忍心见裔孙饿死’,真是的……笑死寡人了,他怎么就这么淘气呢?”
作为护犊心切的好爹娘,嬴驷和芈婧自然不可能真得将嬴芾一个人留在太庙里挨饿受冻,因此在嬴芾没注意到的暗室里,他的一举一动早就被负责监视的人记了下来,又及时赶在小婉归来之前,禀告给了嬴驷和芈婧。
“君上,那您怨妾身吗?还不都是君上您惹的祸。”芈婧趴在嬴驷身上,娇滴滴的说道。
“又关寡人的事?”嬴驷瞪大眼睛看着芈婧,这个小女人简直了,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不要太强,明明说好了的,则儿归自己管教,芾儿归她管教。
现在芾儿成了一个熊孩子,她竟然改主意怪上了寡人。
“当然关君上的事。”芈婧有如莬丝花一般缠着嬴驷的身子,嗔怒道:“若不是君上将则儿管得太严,妾身岂会因为太过于怜惜则儿,而纵容芾儿?”
“慢着慢着,寡人听糊涂了,你纵容芾儿还和则儿有关系了?”嬴驷这回不止是瞪大眼睛,而是直接怒目了。
自家则儿宝宝是多好的孩子啊,聪明懂事爱护幼弟,唯一的遗憾就是太小,现在这么可爱的孩子,竟然还要被自家娘亲甩锅,这还有天理吗?
“当然有关系啦,因为则儿不能纵容,所以妾身不由自主的移情……就给了芾儿双份的纵容。”芈婧说话一开始声音还挺正常,但被嬴驷盯着盯着,她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小了起来。
怎么了嘛怎么了嘛,不就是宠下孩子嘛,虽然知道宠孩子不好,可是堂堂秦国公子,就算个性骄纵任性,但只要有父兄护着,凭着一身血脉也能衣食无忧,安享荣华富贵到老,用得着那么努力吗?
更何况了,身为秦国公子,那么努力干什么?难道芾儿还能做秦王?那岂不是兄弟相争?
芾儿虽然骄纵任性一些,但大体三观还是正常的,有她这个当娘的盯着,小不会欺男霸女,大不会叛国叛家,有什么不好的?
芈婧想到此点,信心满满的说道:“君上您放心,芾儿虽然骄纵任性了一点,但本质还是好的,再加上人又聪明,将来虽然不能像则儿一样,但肯定也是大秦的好儿郎。”
“好儿郎?寡人怎么觉得芾儿是大秦好闺女啊?”嬴驷一脸无奈看着芈婧,孩子骄纵不骄纵、任性不任性、淘气不淘气他都没什么意见,但是性情脾气怎么跟个闺女一样娇气啊?
“连只虫子都能将那臭小子吓得哇哇大哭了,简直……还不如闺女呢,寡人记得啊……”嬴驷一脸遥想当年的回忆着往事,“小婉小时候,看见虫子就会猛得一下跳起来,你道她要干什么?直接冲上去!冲上去一脚将虫子踩扁!啪叽那么一下,虫子就被踩扁了!你说小婉多虎啊?芾儿连个女孩子都不如!只会哭!”
“呵呵……”芈婧冷笑一声,那分明是小婉太像男孩子,怎么会是他儿子像女孩子?更何况了,怕虫子怎么了?他娘我也怕虫子。
为了大儿子,芈婧忍下嬴驷对“怕虫子”的羞辱,咬着牙含着笑说道:“芾儿那么多毛病,那则儿呢?则儿总没毛病了吧?则儿那么好,君上你是不是该赏他点什么?”
“赏他点什么?你说……要什么?”嬴驷低下头看着怀里的芈婧,笑了笑,故意说道:“你说太子之位如何?”
嬴驷说这句话,本来是想听芈婧假假的谦虚谦虚,没想到芈婧却抱着他的腰,笑嘻嘻的说道:“举贤不避亲,我觉得……则儿当大秦太子……挺好的。”
“举贤不避亲?你还真会说话。”嬴驷伸手捏了捏芈婧弹性十足,满满都是胶原蛋白的脸蛋,笑着开口说道:“让则儿当太子也行……先……让寡人满足了,其他才好说。”
“君上,你真讨厌。”芈婧在嬴驷手上轻轻一拍,嘴里说着嫌弃,身体却往嬴驷怀里又挤了挤。
虽然嬴荡的伤势并无大碍——既没伤着身子又没伤到脑子,但是在嬴荡因为赤手博野猪而受伤这个消息传开之后,原本还想立长的大臣,都默默的将这句话收了回去。
若是寻常男人,若是空手博野猪,哪怕是受伤了,都能得到一个“好汉”的评语。
但是秦国太子算怎么回事?立嬴荡为秦国太子,是准备让东方六国夸奖自己有个“被猪拱伤”的秦王吗?
更何况了,谁不知道?
嬴荡之所以会受伤,是因为喝了酒,去找则公子麻烦,然后为了炫耀自己的力气,才会去跟野猪博斗,进化受伤的。
也就是说,这家伙虽然实际没有被猪拱了脑袋,但那个脑子也跟被猪拱了差不多——蠢笨还心肠歹毒,还没当上太子呢,就开始残害手足了,让他当上了还了得。
在有心的推动之下,在嬴驷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嬴荡仗着天生神力,欺负没长大弟弟,又被猪拱了的事被传得沸沸扬扬。
虽然这年头长兄如父,兄长教育弟弟是应该的,但长者不慈,竟然对一个小孩子动手动脚,在尊老爱幼的中华民族,那也绝对是人品不错的。
脑子被猪拱,人品还不行,这样的人怎么当得上大秦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