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哎”一声,再无语了。
不过,心中却很是感动,这个谢自然对自己还真是忠心啊!
确实,就明朝人的道德观来看,苏木是谢自然的座师,忠诚于自己的恩师,那是士最基本的操守,否则是要被天下人所不齿的。况且,苏木还有很大的可能做他谢自然的岳父。
苏木心中有种古怪的感觉,自从穿越到明朝以来,他已经习惯了做别人的女婿。现在,自己身边却钻出一个人来要做自己的女婿,这不是操蛋吗?
难道我真的老了,心态发生了变化。
可我苏木才二十五六岁呀,可不想当大叔。
叹息良久,苏木道:“君服,你先在炕上躺着,暖暖身体,我先去同囡囡说几句话。”
来到囡囡的房间里,苏木看到囡囡还做在那里抹眼泪。
就笑了笑:“囡囡你哭什么呀,刚才是我的错,都是一场误会,没事了。”
囡囡惊喜地瞪大了可爱的眼睛:“爹爹,你说的可是真的?”
“真是误会一场。”苏木苦笑了一声,忍不住问:“对于谢自然你怎么看?”
囡囡没想到苏木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脸突然红了,低声道:“谢家哥哥是个侠义之人。”
“就这样?”苏木笑了笑:“你昨天晚上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对谢自然有好感?”
“爹爹……你怎么这么说……”囡囡羞得将头低了下去,只恨不得地上有条缝隙可以钻进去。
苏木不以为然:“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没什么打紧。囡囡,你不是邪得紧吗,我苏木的女儿邪一些也没什么不得了。”
他觉得,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喜欢一个同龄的男孩也是人的本性,作为家长,也不必要大惊小怪,也不用责罚。为人父母,所需要做的就是给孩子树立正确人生观和恋爱观。
囡囡突然小鸡啄米似地点了一下头,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谢家哥哥生得倒是普通,和身高臂长,做事又恣肆大气,倒……倒有些像爹爹你……囡囡也很喜欢的,就是……”
苏木故意问:“就是什么?”
囡囡:“就是,女儿舍不得爹爹。爹爹是大官,住在京城,谢……谢家哥哥又在陕西……”
听到她说得如此大胆,苏木算是看明白了,囡囡是真心喜欢谢自然。他本打算同囡囡好好谈谈的,不过,转念一想,就笑起来,暗道:古人有古人的观念,我的想法,他们未必理解都了,罢,还是不提了。
苏木淡淡道:“谢自然如今有举人身份,将来要想做京官也不是什么难事。”做为皇帝的贴身秘书,翰林院编纂,给谢自然一个出身,也就是一句话而已。
“啊,爹爹,你真好!我去同谢家哥哥说。”囡囡尖叫一声,抓住苏木的手使劲地摇着。
“矜持些!”苏木一虎脸,吓得囡囡吐了一下舌头。
苏木看了看囡囡,心中又想,罢了,先这样吧。囡囡和谢君服都是小孩子,未来的事谁说得清楚呢?
他道:“囡囡,先这样吧,我还有许多事要办,暂时还不能回京城,你先跟我在陕西住上一年半载。还有,你是我苏木的女儿。虽说我苏家不讲腐儒们那一套,可你也不能闹得太过火,以后不许单独和谢自然见面。”
囡囡虽然不愿意,可看苏木的意思,好象也不反对谢自然和自己的事情,就高兴地点了点头:“不见就不见,谁愿意看他那张土匪一样的脸。”
说谢自然是土匪,倒是贴切。
穿好衣裳,谢自然告辞而去之后。
第二日,又有一封信从北京发来,乃是正德皇帝的密旨。
皇帝的这道旨意里只字未提朝廷中的那场大变动,估计正德也觉得苏木不在京城,对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不甚了解,说起来也没意思。而且,刘阁老个谢阁老对苏木又有师生之实,这次辞职,怕苏木心中难过吧,再提起来,君臣之间怕有尴尬。
旨意里主要是说苏木上次击退鞑靼人探马一事,正德对苏木能够斩首两级,表示非常高兴。不过,还是很遗憾,说怎么才杀了两个敌人,没意思,没意思。
又说,他已经下表对苏木和陕西举人谢自然进行表彰云云。
没有得到任何奖励,苏木有些失望。可转念一想,立即又明白过来,正德皇帝没带过兵,不知道斩首两级究竟是什么概念。
实际上,明朝对外作战负多胜少,据史料记载,很多场大战役也不过斩首十级,几十级。
并不是说,这场战争就杀了那么多敌人。其实,在真实的战场上,要想斩首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摇了摇头,苏木就将密旨意收了起来,和赵葫芦一起换了便装,秘密地去了谢自然家,向他通报这个消息。
一到谢自然在西安的宅子,苏木就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
果然好大匪气。
只见,大雪天,谢自然正带着十几个伙计,**着上身在院子里练武。
满院都是剽壮汉子的呼喝声和兵器破空的声音,那些伙计身上都生着横肉,上面满是纵横交错的伤疤,显然是经历过许多江湖厮杀的亡命之徒。
这情形,叫人看了直以为是落进一座土匪窝里,并不像是一个举人老爷的宅第。
谢自然背了手站在院子当中,喝道:“来来来,用尽全身力气,别留手!”
一运气,他身上的肌肉团团坟起,如同岩石一般。
于是,就有四五个伙计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