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就该吃早饭。
正德和苏木恢复了友谊,心情大好,就让苏木陪他吃早饭。
皇帝运动量大,有身强力壮,早餐竟是炖牛肉,上面一层厚实的油水,看得苏木直倒胃口。
大清早的吃这种东西,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只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
吃完饭,正德有提议苏木和他过上几招,打熬筋骨。
可怜苏木这几年根本就没怎么联武,人家正德皇帝每日都是在同人过招的,上去了,岂不是自取其辱。
忙到:“臣熬了一个通宵,刚有吃得太涨,十停武艺胜不了两停,现在同陛下动手也没什么味道。臣还是先回家去迷瞪一下,补个瞌睡。”
正德皇帝这才罢了,又叮嘱说让苏木回去先将家小安顿好,然后就搬过来,也好随侍驾前,参赞军务。
苏木自然是连连点头,却不知道,在角落处的钱宁瞪着一双嫉妒的眼睛。
从正德皇帝驻跸的行宫出来,却看到同昨日熙熙攘攘的街景不同,整个大同城也看不到一丝人影,只挎刀的士卒来来去去地巡逻,走不了三里地,苏木竟被他们盘问了两次。
显然,正德皇帝驾临大同,御驾亲征一事已经宣告天下,整个大同也戒严了。
抓住一个士兵一问,果然如此。
熬了一夜,苏木浑身酸软,回到山西行都司衙门,直接烫了脚上床休息不提。
睡醒之后,已是傍晚。苏木就将囡囡和赵葫芦叫过来,要对他们说自己从今天开始就要搬去皇帝行宫随侍皇帝一事。却不想,赵葫芦在,可囡囡却离开了衙门。
一问,才知道,囡囡见苏木在屋睡觉,就没来打搅。吃过午饭之后,就带着冲嘴出城玩耍去了。
苏木心中奇怪,问:“怎么想到跑城外去的,又有什么可玩的?”
赵葫芦:“回老爷的话,这城中不都戒严了吗?鬼影子也看不到一个,什么客栈、酒楼、书坊、茶舍都关门歇业,大小姐又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就问谢君服要了路引和通行政出城去了。”
他刚到大同不过一日一夜,已经将城中的情形打听得清楚,又说:“陛下这次驾临大同,城中商铺都关了张,可百姓要吃要喝啊。于是,行商们都驻在东门外十四里的地方有一个叫许家庄堡的镇子,在那里开了集市。不但行商们,就连那些从其他地头逃难过来的流民,也去那里出售些随时携带的细软,换些嚼裹。城中居民但有所需,都跑那里去购买,听人说,那边的情形好生热闹。”
苏木听他这么说,又问除了冲嘴,还有其他人跟着去没有?毕竟,虽然这里距离前线还有些路程,可鞑靼人都是骑兵,保不准他们的探马就跑过来了。
赵葫芦回答说:“回老爷的话,谢君服还派了两个兵丁随身保护,都是他以前在陕西开商号时的老伙计,武艺高强,老爷你就放心吧。”
又笑道:“大老爷你就放心好了,对于大小姐,谢佥事可比你老人家还着紧。”
谢自然手下伙计的本事苏木是知道的,就松了一口气,淡淡一笑:“也罢,有谢自然在,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我今天晚上就要搬到皇帝行动去参赞军务。从现在开始,就不住这里了。等囡囡回来,你同她说,叫她不要担心我。”
赵葫芦面上露出激动的神色,念了一声佛,道:“大老爷你归隐田园两年,本以为你老人家已经无意仕途了呢,想不到如今又重新出山,小人听到这个消息,心中甚是欢喜。大老爷你堂堂状元公,有是陛下龙潜时的旧人。我就说嘛,正值对鞑靼用兵的关键时刻,万岁爷不用你这个老人还能用谁。打虎亲兄弟,还是自己的人用着顺手。”
苏木一笑:“你这小子,做了我几年门人,却也学得油腔滑调了。
笑完,也不耽搁,当即让赵葫芦给自己收拾了一些日常用具,一袭青衣,逍逍遥遥地去了皇帝行宫。
大战一触及发,正德又是刚到大同,完事开头难。就苏木看来,整个皇帝行宫,威武大将军行辕还处于一团乱麻之中。
说句难听点的话,正德皇帝这次来得充满,根本就带什么人过来。至于钱宁,说句实在话,这就是个武夫,根本指望不上。
整个行宫里都是来来去去的人,要粮的,前来汇报军情的,要兵的,等命令的,述职的,混成一团乱麻,遇到这种情形,钱宁直接就傻了眼。
见苏木过来,倒有点遇到救星的感觉,连声说:“苏学士你可算来了,你是御前侍读学士,这可是你的活儿。”
苏木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立即进入了状态。
这一忙,连晚饭也顾不得吃,到天彻底黑下去,总算就整个行辕的大小事务理清。
钱宁早就听说过苏木的厉害,却不想却厉害成这种样子。看苏木的目光中,除了敬佩更多了一种强烈的嫉妒。
甩了甩因为写字而发软的手,苏木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才感觉饥渴难耐。
正要让书办去伙房看看有没有吃的,也好搞点过来。
这个时候,一个随从过来,低声问:“学士,你家是不是有一个叫赵葫芦的下人?”
“是啊,怎么了?”苏木问。
那个随从道:“禀学士,你那个家人已经在行宫大门外等了老半天了,说是有紧急要事要见学士。因为学时处置的都是军国大事,下面的人也不好打搅。现在见学士忙完,这才过来禀报。”
“赵葫芦他跑这里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