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快进去,我在这里看着!”成司漠笑得挥了挥手,一袭月牙白的长衫被风吹得卷起。
直到黎季月消失在成司漠的视线里,他才转身,目光森冷地落向后头,那一辆紧随其后的汽车。
成司漠没有立刻坐上自己的汽车,迈着脚步朝着钟成御走去。
钟成御见状,立刻推开车门,长腿落地,站在车门旁,一脸阴霾,紧攥的拳头呼之欲出。
远远地,成司漠扫了一眼钟成御的拳头,讥笑道,“钟成御,你多打我几拳,月月就会多关心我几分,这还要多谢你的成全!”
钟成御隐忍着怒火,收回了拳头,“成司漠,你老子很快会叫你回南洋了!你别得意得太早!”
成司漠低笑着,站定钟成御跟前,“我知道,你不会就此罢手,肯定又要从我父亲那里下手,这不是你钟成御惯用的招数!不过没关系,今天看见月月对你的态度,我很放心!何况这里还有她的家人,她的家人都不是好惹的人!你若不想死得太难看,我奉劝你一句,早点回南洋,你还是御少爷!”
“哈哈哈,成司漠,告诉你,女人总会喜欢上自己的第一个男人,黎季月早在几个月前,就是我钟成御的女人,这个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成司漠眉色间微微暗了暗,却是很快掩饰过去,嘲讽地反问,“是吗?强迫来的女人,能一样吗?”
钟成御不屑地冷哼,“成司漠,你在嫉妒!”
成司漠轻笑着摇了摇头,“月月的心不在你身上,这一点,相信御少爷,心知肚明!相反的,她对我的态度,你也看见了,她的心很快会是我的!”
“。。。”钟成御静默了,目光冻如冰窖,眉角的阴沉一缕缕覆盖上,心口的痛隐隐袭上。
成司漠脚步缓缓地靠近钟成御,倾身在钟成御耳边,笑得深意,“她的心是我的,她的人还会远吗?呵呵!”
钟成御眸色冷凛地转向成司漠,对上那双清俊含笑的眼睛,成司漠后退了两步,唇角的笑意越发扩大,朝着自己的汽车走去。
直到成司漠的汽车开远了,钟成御依旧僵在了原地,看着前头不远处,那一大座的黎府大宅,突然觉得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原来她距离自己很遥远,而曾经温润玉软,似乎只是过眼云烟一般,根本抓都抓不住,仿佛那只是一场自己编织的美梦,如今梦碎了,心跟着碎了。
半晌时间过去了,炙热的阳光晒得大地发烫。
“少爷,要不要回去了!”赵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上前询问。
钟成御深吐一口气,“赵寻,房子找到了吗?”
赵寻立刻笑道,“少爷,正想跟你说这事,底下的人找到了,房子就在前头不远处,距离黎府很近,脚程十分钟就可到!”
钟成御目光转向赵寻,眉头微蹙,“没有更近的吗?”
赵寻听了,愣了一下,“少爷,底下的人说,这个是最近的了,其他的房子都有住户了!香港地小,要找个又大又靠近黎府的房子不那么好找!”
钟成御沉默了片刻,“去看看吧!”
钟成御上了汽车,汽车顺着两排种满黄杨树的马路,开了不到两分钟,汽车拐进了一个偌大的前院,进入一座别开洞天的府邸。
钟成御推开车门下了车,瞥了一眼门牌上的府邸名字,目光泛上一层柔意,“鸳鸯阁!”
钟成御轻声念了下,环扫了府邸四周,这座府邸的主人果然建造得别有深意,处处可见成双成对的建筑,门口成对的狮子,水塘里成双成对的石雕鸳鸯,就连整座府邸的前排,都是由两栋一模一样并排的楼房依靠落成。
钟成御踏步走向府邸里面,正厅空旷,装饰不算富丽堂皇,却是异常别致。
“少爷,感觉怎么样?可不可以?”赵寻在一旁试探询问。
钟成御手掌拂过客厅里那一对玉瓶,玉瓶上一边描绘了一个人物水墨画,一边是手持长萧的江湖少侠,一边是抱着琵琶含笑的深闺女子,看着玉瓶的摆放,似乎像在遥遥对望。
“赵寻,让人收拾一下,住下!”钟成御沉声落下,朝着不远处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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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迷人,今夜的星辰布满墨色的苍穹,初夏的风吹拂着窗棂。
黎季月刚刚送走成司漠,回到了房间里,瞥了一眼打开的窗户,依旧心有余悸。
黎季月走到窗前,看了一眼外头不远处,那一片的黄杨树林,一下子舒了一口气,没有见到那辆汽车,黎季月寻思着,该是昨夜里,那个疯子得逞不成,所以再也不会来了吧。
黎季月这么一想,唇角扬起笑意,希望他能够很快的知难而退离开香港,不要再打扰自己的生活。
黎季月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一种说不出的陌生,经历那么多事,真的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吗?
黎季月越想着,心乱如麻,头迈进臂弯里,不停地摩挲着脑袋。
夜色越深,黎季月冲洗完身子,换上了干净的睡裙,瞥了一眼窗户,又一次过去瞧了一眼,那片黄杨树林依旧是空落落的一片,黎季月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没有第一次看见的开心,反而是有点说不出的那么点失落。
黎季月伸手关上了窗户,拴紧了窗户,拉上了窗帘,心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