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郎,为什么你非要将我想得如此不堪?”唐瑶光楚楚可怜极了,“我已知错了,但我会改……”
“改?我之前不是没给过你机会,但是你改了吗?!”萧玉卿怒道。如果不是他当时离开唐国时还傻傻相信唐瑶光的“孰能无过”与“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未能一刀两断,也不至于落得今日华锦媗昏死、自己被迫联姻的地步!
——难道华锦媗屡次提醒他:“太子哥哥,没有牙齿的善良,那叫软弱。”
萧玉卿拎着一壶酒站起身要走。
唐瑶光拦下他急道:“玉郎,今夜是我们成婚洞房之夜,你不能走!”
“为什么不能?”萧玉卿拂袖甩开她:“你们为了一己私欲克扣国税致使民不聊生,即便你用这八十亿黄金诱使我父皇答应联姻,逼我不得不娶你……可我可以选择不碰你!”无视唐瑶光在身后痛心疾首的哭喊,他头也不回地离去,即使唐瑶光有多美多高贵。
东宫的冷清,尽在诸人预料。
可是萧玉卿一踏出庭院,后脑勺登时遭受重击,还未落地就被角落窜出的两道身影带走。再有人整了整衣装,捡着萧玉卿掉落的酒壶荡了圈,然后一踉一跄,就又有个眼目阴沉的公公尾随上来,伸手扶他回东宫之路。
唐瑶光正伏在桌上啜泣,听见脚步声顿时抬头,顿时喜出意外地上前搀住醉怏怏的“萧玉卿”。
而扶着“萧玉卿”的那名公公翘着兰花指,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太子,今夜是您与长公主的大婚之日,民间有句俗话叫‘床头打床尾和’,吵吵闹闹是正常的,大婚之夜怎可将娘娘独留房中?君上有旨,说了今夜是您的新婚洞房之夜,断不能踏出东宫半步呀。”
唐瑶光闻言便了然。
这位公公就赶紧“萧玉卿”扶到床榻上,稍作整理后,回头对着唐瑶光福身一拜,谄媚道:“娘娘,奴才叫潘达,是君上身边的二等侍臣,您喊一声小潘子就可以了。今夜奉旨前来帮忙,太子如今酒醉糊涂,长公主素来宽宏请别放在心上,俗话说‘**一夜值千金’,请恕奴才告退。”
峰回路转,惊喜一下子来得太快,唐瑶光急忙谢过这位潘公公,还亲自送他离去。
关上门后,她急忙回到床榻边,失而复得地抚上“萧玉卿”的脸,虽是冰冷却是实实在在,令她又哭又笑:“玉郎,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我们终究还是在一起了!”于是红烛被灭,她宽衣解带地返回床榻上,慢慢躺到“萧玉卿”身边。而醉怏怏的“萧玉卿”却在这伸手黑不见五指的房内蓦然睁眼一笑,假装不省人事地配合唐瑶光的旖旎和缱绻,共赴风雨。
**
深夜,夜深人静。
唐瑶光已在辗转缠绵中沉沉睡去,而躺在她身边的“萧玉卿”倏然起身,悄然离开。只是他才刚踏出东宫走没多久,就被六名凭空出现的灰袍女人包围住。这些女人面色寡淡,目光幽幽,全然等候已久的模样。
“萧玉卿”愣了下,拂袖冷道:“没有本宫的允许,尔等竟敢擅闯东宫,看来你们天师宗当真是越发胆大妄为了!”
“冒充东宫太子,染指东宫侧妃,恐怕胆大妄为的是阁下吧?”一个看似为首的女子发出轻笑,“都说四皇子门下卿客众多,囊括天下奇人异士和三教九流者,甚者还有易容高手,面孔变化万千、可男可女、忽胖忽瘦,江湖人称‘千面狐狸’的董二爷。”
“萧玉卿”愣了下,面色仍静:“本宫不知道你们知道在说什么?倘若你们再不速速离去,休怪本宫不给天师宗薄面!”
天师宗道:“董二爷为了假扮萧太子,鱼目混珠,诓骗侧妃口中有关黄金的下落,已提前遣散东宫侍卫,阁下是想喊人吗?那便喊吧。”
“萧玉卿”不急不慢,淡淡冷笑:“好吧,被你们拆穿了,那本宫还真不好意思喊,但拍手可以吧?”这人看似彬彬有礼地问,可语气全是玩弄与得意,他拍了拍手掌,数十道黑色身影应声而出,拔剑对准六个女人。
天师宗包围他,那他的人就包围天师宗。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老夫就说四皇子何必杞人忧天呢?天师宗不过尔尔。”
闻得嚣言,那六名女子蹙眉,随即刀剑如风呼啸而过,树影婆娑间便是落叶纷纷,空气中逐渐多了股厚重的血腥味……
“居然下雨了?哼——”
一只修长的男人手,探窗接住几滴洒落的雨水,视线缓缓掠过东方的夜空。房内奢华不足,但精致有余,六盏黄铜暖炉正在噼里啪啦烧的旺。
萧鸿昼将手中湿润的雨滴甩入暖炉中,炉火顿时“磁——”的一声反而跳旺,他荡了荡衣袍就入座,一张卧榻格格不入地横在他身后靠墙的地方,上面躺着一个萧玉卿。可他正对面,却也屈膝跪着一个“萧玉卿”。
“你是说天师宗彻夜埋伏在东宫?”萧玉卿蹙眉,不由得嗤疑一声。以邀月往日强保皇兄上位的态度而言,唐瑶光可是一个大筹码,她居然可以放任皇兄被人劫走,眼睁睁看着冒牌货和唐瑶光洞房?要知道唐瑶光贞洁被毁,即便再无辜也难当一国储君之妃,届时萧玉卿必然失去唐国这一鼎力后援。此事蹊跷!
屈膝跪地的“萧玉卿”,点头:“天师宗能当面说穿我是千面狐狸的身份,显然是提前调查过。我在房中呆了两个时辰,一出来就被她们追问黄金的下落,幸好四皇子事先埋伏才让她们无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