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俊秀的字体停留在纸上:南方,
霖凌羽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一样,拿起手机拨通了老姐和老爸的电话,空号、空号,
窗外的月光寒彻心扉,冻结着他的不安与恐惧,记忆中那个不断恍惚的人影终于在这一刻完全的清晰起來,她重叠在自己儿时几乎的每一个快乐的场景中,但是却在他六岁那年的记忆力戛然而止,那个由远及近的身影忽然间消失了,在有关她的记忆尽头是一片苍白的虚无,那个温柔美丽的女人沒有任何征兆的消失了,
消失之后的记忆中,他沒有悲伤,沒有恐惧,因为他忘记了,但是却有着忽隐忽现的悲伤,
妈妈,他知道这个人就是妈妈,但是她真的死了吗,可是为什么他沒有任何与之有关的记忆,就好像这个女人凭空消失了一样,如果她沒死,那么那个山脚下林中的坟墓中埋葬的谁,
如果……如果她死了,我为什么什么也不知道,
南方,什么意思,你们两个不靠谱的家伙跑哪去了,你们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霖凌羽抓着自己的金发,撕扯着自己的头皮,耳边是仿佛可以让他幻听的寂静,让他的身体皮肤一阵阵的发麻,仿佛他此时坐在一个不断缓缓向前倾斜的斜坡上,脚下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随时有可能滑下去,陷下去,
清脆的手机铃声毫无征兆的响起,霖凌羽几乎是如同条件发射一样接通了电话,电话的那头是一个让会让他瞬间冷静下來的声音,然而那头急切的声音却让他再次头皮发麻:凌羽,我爸爸妈妈不见了,
來电的人是骆小蝶,
heal别墅,
“南方,”低沉的声音慵懒而充满磁性,
隆恩站在一间空旷的房间里,昏暗的房间里沒有任何摆设,他站在房间中间的位置,面前是一个空气成像的巨大屏幕,幽幽的蓝光映照着他的面颊,如同一座深邃的峡谷,“确定了吗,”
“嗯,”空气成像里的男人点了点头,似乎有些犹豫,“老师让你们分部全员去了结这件事情,”
隆恩低下头,淡淡的一笑似乎有着隐隐的苦涩,喃喃自语地说着:“全员是吗……”
“隆恩,”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他短暂的思绪,隆恩抬起头,屏幕中的人眼中带着一抹苦涩,“你可以走,”
隆恩笑了笑,摇摇头,“沒事的,差不多也该解决了,阿饮,”
屏幕中,隆恩的背影渐渐地淡出视线,檀香饮关掉了视频通话,仰躺在檀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看着天花板上有些摇晃的吊灯,喃喃自语:“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