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又发前传了.在老家办事.欠一更.回去两章补上.)
日正中天.晌午的空气腾起像浪一样翻滚着.一遍遍压榨着树叶泥土中残余的水分.连蝉儿都识趣的趴在树干的阴凉处.隔上半天才有气无力的嘶叫上一两声.转瞬便偃了声息.
时已深秋.雪峰山脚下还似酷暑般燥热.稀稀拉拉可以看见在树丛遮掩下露出几处房檐..也是通通打开了前后门.贪图那偶尔掠过的穿堂风.山脚下的草地都干枯着.荒草焦黄焦黄的蔫着.大片大片匍匐在热浪滚滚的土地上.一直蔓延到视线尽头.
眼力好的可以看到从半山腰处有一条弯弯曲曲宛若游丝的路.盘旋着从几座山峰中交错着回旋下來.待到山脚下俨然已有六七尺宽.铺着沙砾和黄泥.渐渐的隐沒在那篇枯黄的草地中.这便是附近上山采药打猎的主要道路.待更往上头.则需要各村寨内部流传的秘径小道了.
在那山路与草地的交接处.立着一个四合院子.说是四合.实际上是三合..其中一面大开着.只松松垮垮竖了根杆子.上面挂着一脏兮兮的破旗.隐约还可以看出是个酒字.那破旗也蔫吧着粘在旗杆上.半响才不情愿的摇了摇.还沒等展开便又沒了声息.
过了旗杆便算入得院内.院子左侧是一排棚屋.只用茅草搭了个顶盖.中间用几根大木撑着.旁边又横了几根小点的圆木..就当是护栏..也被喝酒的人蹭得光滑圆溜.棚子下放的是几张四方桌.满满坐了群赤膊大汉围在那喝酒.偶尔有风朝那一灌.倒也凉快.
棚子靠外侧的角落搭了个马厩.此时正拴着十來匹马正在吃料.剩下一些则三三两两拴在院子外的大树阴凉处嚼着枯草.那马儿个个也是埋头苦吃.虽不说格外膘肥体健.倒也个个抬头俯首之间能见着些许神采.那马厩离那棚子也不过十米來远.气味随着风吹也有阵沒阵的朝那群大汉飘去.那群大汉也不恼.自顾自的在那吃喝打闹.
院子正北侧座落着一排厢房.也都窗门大开着.里面也坐满了人.店内仅有的一个伙计在屋内來回穿梭着.屋内的人明显比屋外大棚内的人注意形象.个个都穿着皂红色的布衣裤.腰间缠着黛青色的步腰带.脚上蹬着双灰黄的马靴.也都个个东倒西歪衣衫不整的.从穿着的裤子來看.俨然是和外面那群莽汉是一伙的.
这群人年岁都不大.最长的大约三十岁光景.最小的仅仅只有十三四岁模样.却也学着大人模样.痞里痞气.让人忍不住发笑.当中坐着一个少年.十六七岁模样.穿的也是皂红色的布衣.只是腰间却系着一条锦莽带.脚蹬漆皮靴.显得有点卓然不同.少年浓眉大眼.一头漆黑长发束起在脑后用布条随意绑起.显得格外清秀.那少年也浑身带着军痞气.一只脚踏在板凳上.嘻嘻哈哈的跟周围的人说笑着.
面前的桌子上早已杯盘狼藉.只有少年面前还艰难的摆放着一盘未受残害的雪豆.那少年也不喝酒.只眉飞色舞的夹着雪豆送入口中.一边破口大骂:“小龟.你找死啊.刚抢大爷的雪豆.”那叫小龟的少年便是那最年幼的那个.眉目中带着点古灵精怪.夹了一颗便猛的跳开.哈哈大叫:“嘿嘿.我夹到了.”话音尚未落定.只见那锦莽带少年手腕一震.一根筷子飞來将即将到嘴的雪豆打掉.那小龟立刻哭丧着脸.周围大汉哄堂大笑起來.
“敢跟大爷抢东西.”那少年摸了摸光洁的下巴.故作老沉道:“小贼.你还嫩了点.”大汉们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酒过三巡.锦莽少年跳了起來.把筷子往桌上一扔.大声叫喊道:“亲卫队.每人三斤酒喝完了.立即集合.继续巡山.”随着他的号令.整个院子的大汉们都麻溜的爬了起來.从桌脚处拿起佩刀.哪见开始的东倒西歪.那少年在院子中站定.巡视了一番.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待会老火和渠农在这守马匹.老规矩.我带十三人.巴叔带十四人.分头入山.”
那最年老的巴叔喏声领命.少年说道:“巴叔.多照顾下小龟.那小贼就喜欢到处惹麻烦.”巴叔咧嘴一笑.朗声说道:“知道了.待会用牛筋捆了这小子.牵在队伍后面走.”周围大汉又是一阵哄笑.
少年也抿嘴笑了笑.转身挥手道:“走吧.巡山.”
队伍一开拔.那群大汉步伐整齐的踏步向前走着.声势便如百人大队.好不惊人.每个大汉眉目露出精光.坚定地望着前方.隐隐有龙精虎壮之势.此等好汉若是有上千儿八百.定是一只虎狼之师.
队伍雄赳赳气昂昂的朝前进发着.一路惊走多少飞鸟小兽.待转得一个卧牛石之后.整个队伍便“轰”的一声乱了起來.只见那些大汉便三三两两七嘴八舌的讨论起來.若有监军在此.非得被这群大汉这种散乱军纪给活活气死.
那少年好似见惯了.恍若未闻.只是放慢了脚步领先几步在队伍前列.一边仔细的转头巡视着.那群大汉胡天海地的闲侃着.只是不时有几道尖锐的眼神朝四面八方射去.
领头一个络腮胡子叫嚷道:“真不知道他白帝国发什么神经了.好端端的突然想着來打我们西凤国.这不打了几个月也沒见他打着个鸟來.害我们每天爬这鸟山里來.”
胡子此话一出.周围大汉纷纷响应.一个年轻一点长得十分瘦削的青年说道:“好像路大帅在东路已经连败他们两战.据说还在阵前斩杀了一名圣阶强者.”
圣阶强者名号一出.周围大汉情绪更加激动.纷纷叫嚷着.一时嘈杂无比.
“真的假的.你当圣阶强者是大白菜么.我们国家才拉得出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