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天间张母即将以前找人算命之事告诉了施老太,施老太听她说完便安慰她道:“瞎子说的话岂能相信?依老身看你应该重找一个算命先生来推算一下,这样才能消除你的怀疑和忧愁。”
张母一听觉得此言甚合己意,于是便将这事托付于她,请她再寻一个算命先生,施老太满口应允,寒暄两句后便起身告辞而去了。
第二天一早施老太便领着一个姓陈的算命先生来到张家,一进门便对张母笑道:“昨日下午老身在街上四处打探,总算是不负所托。这陈先生可是附近有名的算命先生,他推算的事情没有不中的,所以老身就亲自登门将他请来为你推算。”
张母一听赶紧让陈先生上座,随即又拿出自己和马氏以及长孙的八字让陈瞎子推算。
只见陈先生屈指掐算口中喃喃不已,过了好一会方才抬头对张母说了一排话,意思和上次王十所说的大同小异。
张母一听这陈先生所言也是如此,心中更是坚信不疑,此时她想要儿媳改嫁的心意已决,施老太也在一旁频频以将来孤身贫苦之语来激她,张母更是心惊不已,待送走客人之后她便对媳妇马氏说道:“我们两人一辈子的希望都在此五尺孩童身上,倘若再如算命先生所言有个三长两短,根本俱断之下你我二人将来又能依靠谁呢?以我看来还不如趁着你现在年纪尚轻再找一人入赘于我家,如此你既得所愿,我也可以安度晚年了,却不知你意下如何?”
马氏乍听此言不由大惊失色,随即便失声痛哭起来,一边哭泣一边对婆母说道:“自夫君去后,我矢志终生不嫁,若是依母亲之言却是万万不能。”
张母眼见她如此坚决,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但她心意已决,第二天一早便去找施老太商议找一个上门女婿之事。
施老太先是说了数人都不合张母的心意,后来说着说着言语中微微露出李江此人不错,张母一听这话正合此意,当即便让施老太托人前去做媒。
李江见施老太和媒人一起来到他家,不禁面露惊讶之色,待听得她们的来意之后当即严词拒绝道:“我和张建生前以兄弟相称,两人情同骨肉友谊深厚,如何能做出这样不齿之事呢?若是因为害怕日后她们没有倚靠,那么我则当尽我所能以孝养天年,现在大可不必以此为虑。”
施老太劝了几句李江仍是固执不可,见他不为所动,只好回去把这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了张母。
张母一听更觉李江为人诚实厚道,想让他入赘张家的念头就更强烈了。
于是便每日早晚不停都在马氏面前述说此事,并将李江所言告诉了马氏,以此来证实他非常忠厚可靠。
马氏见此情形,知道婆母让李江入赘之意已决,于是踌躇良久方才答应下来。
张母见儿媳应允下来不由心中欢喜,连忙请施老太为媒再次上李家门去提亲,李江这次仍是满口推辞,可最后实在经不过众人的百般劝说方才勉强答应下来,来到张家拜张母为继母,当着众人的面立了凭据,然后选了一个吉日定下了入赘的日期。
到了成亲的那一天,李江盛服华装鼓乐齐鸣,亲自骑着马前往张家,满面洋洋自得之色,而施老太也兴冲冲惦着小脚跟在后面。
没成想刚到张家门前,却忽然刮起了一阵旋风来,众人瞬间只觉寒气逼人毛发耸立,浑身的冷汗出个不停。
接着便是一片昏天黑地,所有的灯烛也被吹灭了,众人此时都感觉像喝醉酒般头晕眼花昏昏欲倒。此时李江还在马上左摇右晃,忽见张建满面怒色的从屋内奔出,身后还跟了数人,每人都是手持绳索枷具,气势汹汹的向他扑来。
李江见状不由双目圆睁面如死灰,心中骇惧欲绝,大叫一声便从马上摔了下来,鲜血如潮水般从口中汹涌而出。
众人见状不禁大惊失色,急忙上前将他七手八脚的扶起,再一看他已是命气若游丝奄奄一息了,于是便赶紧手忙脚乱的将他抬回家中,刚放在床上他便苏醒了过来,瞪着双眼自言自语起来。
众人开始以为他得了心疾神智不清以致说起胡话来,可是再听下去却越听越奇越听越是惊心,这才知道此事大有蹊跷。
原来眼前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李江为了谋得马氏而所设的骗局。
当初李江一听张母让他去找算命先生,便知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出门第一件事便是去找王十,而王十本是他的远房表弟,自幼双目失明,学点周易术数混口饭吃。
李江找到他便如此这般的面授机宜,交待好之后便将他带到了张家,事毕之后还给了他不少银钱作为酬谢。
而第二次张母和施老太太在家中聊天的时候,却没想到这一番话却站在旁边的李江听了个满耳,他心中早就有了打算,一见施老太离开自己连忙编了个借口也向张母告辞而去,一出门便急步追上施老太,将自己的来意告诉了她,眼见她面色尚且犹豫,赶紧又从袖中拿出几钱散碎银两交给她,请她在老太太面前多多美言两句。
施老太本有点犹豫不决,此时见钱眼开,觉得自己不仅有好处还能成人之美,于是便也同意了下来,不用说找的陈先生也是他们提前串通好了的。
后来到了上门说媒的时候李江先是故意推辞,以此来向张母及马氏表达自己的忠厚,如此这般才算将张母之心打动,最终得以入赘张家,可谓是用心良苦啊。
待得李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