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焦、王两个官员也上来劝解,可是那只羊仍然堵着路不放行。
皇甫恂说:“那我为你造些功德行不行?”
羊说:“当然行。你快为我写一部《金刚经》吧。”
皇甫恂答应后,羊才高兴地走开了。
两个官员又说,“我俩有幸送你一路,你能不能也给我们各写一卷经?”
皇甫恂也答应了。
又走了一里多路,两个官员说:“我们只能送到这里,你自己继续走吧。
再走一二里地,有一个卖水的小店,店旁有条斜路,走百步就是你家了。”
两个官吏走后,皇甫恂就自己往前走,正觉得又累又渴时,果然看见一个小店。
店里没有人,有一个大瓮,里面是水,他就偷偷取来喝。
正喝着突然一个老头拿着刀逼过来,大喊:“你怎么偷喝我的水?”
皇甫恂夺路就逃,老头在后面紧追。
皇甫恂边跑边回头看,一脚陷进一个坑里,突然一惊就复活了。
这时他已死了五六天,已经盛殓在棺材里。
他的妻子觉得不对劲儿,揭开棺材看,发现皇甫恂有微弱的气息。
过了好久终于会说话了,急忙说:“快写三卷《金刚经》!”
这天夜里忽然有人敲门,还有阵阵风吹进屋来,接着听得空中有**声说:“焦某王某由于你的功德,今天要转生了!”
这话全家都听到了。
一个多月后,那个在地狱里见过的受火刑的和尚胡辨从京城来了,皇甫恂很奇怪,就不再同他喝酒。
和尚很生气,皇甫恂就把他拉到一旁,简单说了在陰间看见他受刑的事。
和尚根本不信。几天后,和尚去了信州后,突然头上生了疮,而且一夜之间就烂透了,痛苦不堪,心想皇甫恂说的真就这么神吗?不几日,和尚就死了。
捕甫恂遵守在地狱中对和尚的许诺,为他在城里造了一个刻着**的石柱子。
石柱造起来那天,城里有个猪生了六个猪羔,其中一只是白色的。
这个白猪竟独自跑到那根石柱前,围着石柱转了好几天,终于累死在石柱下了。
这个石柱现在还立在城中。
皇甫恂后来果然作了太府卿,贬为绵州刺史后,死在了任上。
【原文】皇甫恂,字君和。开元中,授华州参军。暴亡,其魂神若在长衢路中,夹道多槐树。见数吏拥篲,恂问之,答曰:“五道将军常于此息马。”恂方悟死耳,嗟叹而行。忽有黄衣吏数人,执符,言天曹追,遂驱迫至一处。门阙甚崇,似上东门,又有一门,似尚书省门。门卫极众,方引入。一吏曰:“公有官,须别通,且伺务隙耳。”恂拱立候之。须臾,见街中人惊矍辟易。俄见东来数百骑,戈矛前驱。恂匿身墙门以窥。渐近,见一老姥,拥大盖,策四马,从骑甚众。恂细视之,乃其亲叔母薛氏也。恂遂趋出拜伏,自言姓名。姥驻马问恂:“是何人?都不省记。”恂即称小名,姥乃喜曰:“汝安得来此?”恂以实对。姥曰:“子侄中唯尔福最隆,来当误尔。且吾近充职务,苦驱驰,汝就府相见也。”言毕遂过。逡巡,判官务隙命入。见一衣冠,昂然与之承迎,恂哀祈之。谓恂曰:“足下陽中有功德否?”恂对曰:“有之。”俛而笑曰:“此非妄语之所。”顾左右曰:“唤阉,(古瓦反。)割家来。”恂甚惶惧。忽闻疾报声,王有使者来,判官遽趋出,拜受命。恂窥之,见一阉人传命毕,方去。判官拜送门外,却入,谓恂:“向来大使有命,言足下未合来,所司误耳。足下自见大使,便可归也。”数吏引去,西行三四里,至一府郡,旌旗拥门,恂被命入。仰视,乃见叔母据大殿,命上令坐,恂俯伏而坐,羽卫森然。旁有一僧趺宝座,二童子侍侧,恂亦理揖。叔母方叙平生委曲亲族,诲恂以仁义之道,陈报应之事。乃曰:“儿岂不闻地狱乎?此则其所也,须一观之。”叔母顾白僧:“愿导引此儿。”僧遂整衣,而命恂:“从我”。恂随后行。比一二里,遥望黑,飞焰赫然。渐近其城,其黑气即自去和尚丈余而开。至城,门即自启,其始入也。见左右罪人,初剥皮吮血,砍刺糜碎,其叫呼怨痛。宛转其间,莫究其数,楚毒之声动地。恂震怖不安,求还。又北望一门,炽然炎火,和尚指曰:“此无间门也。”言讫欲归,忽闻火中一人呼恂。恂视之,见一僧坐铁床,头上有铁钉钉其脑,流血至地。细视之,是恂门徒僧胡辨也。惊问之,僧曰:“生平与人及公饮酒食肉,今日之事,自悔何阶。君今随和尚,必当多福,幸垂救。”曰:“何以奉救?”僧曰:“写金光明经一部,及于都市为造石幢,某方得作畜牲耳。”恂悲而诺之。遂回至殿,具言悉见。叔母曰:“努力为善,自不至是。”又曰:“儿要知官爵否?”恂曰:“愿知之。”俄有黄衣抱案来,敕于庑下发视之。见京官至多。又一节,言太府卿贬绵州刺史,其后掩之。吏曰:“不合知矣。”遂令二人送恂归,再拜而出。出门后,问二吏姓氏,一姓焦,一姓王。相与西行十余里。有一羊三足,截路吼噉,骂恂曰:“我待尔久矣!何为割我一脚?”恂实不省,且问之,羊曰:“君某年日,向某县县尉厅上,誇能割羊脚。其时无羊,少府打屠伯,屠伯活割我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