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微派的诸位道长,能够在秦州全城已空的时候前来支援我杨氏一族,杨某心中甚是感激!”
就在清微派众人因为陆蝶祁的身份而陷入沉默时,杨初却是忽然深吸了一口气,纵身跃过杨氏族人们的头顶,稳稳当当地落在大门外的阶梯上,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朗声说道。
“可是这件事本就不是清微派可以管得下来的,更何况眼前这妖女可是龙门派掌门的嫡传弟子,就是云中仙前辈在此,也不敢有所妄动,更遑论是诸位道长呢。”
“所以诸位的好意,杨某在此心领了,陆姑娘,此事与清微派无关,希望你高抬贵手,放他们离开秦州,可否?”
杨初这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句句光明磊落,言语间尽是为清微派着想的意味,丝毫不在意杨家目前的危机,就像是真的不愿意连累清微派趟这滩浑水,凭白树立强敌一样。
如此看来杨初倒还是个好人咯?
趴在房顶上的云海楼,脸上顿时涌现出钦佩的神色,忍不住地盯着大门前那道伟岸挺拔的身影,心中不由得肃然起敬。
且不论龙门派究竟有没有别的援手会来支援陆蝶祁,也无论陆蝶祁势在必得之下又有着怎样的准备,单单就是在清微派出现之前,她孤身一人也能够将杨氏一族压制得死死的。
就凭这一点,云海楼就认定杨家绝对逃不过这一劫,更何况杨初之前因为忌惮龙门派,没有把握住最好的开战时机,反被陆蝶祁趁机偷袭重伤了几位长老。
在这样的局势下,清微派众人现在可谓是能够左右杨家命运的重要因素,虽然不敢保证一定可以安然无恙地渡过这次的难关,但至少面对着实力强劲的陆蝶祁,拥有了三名气魄强者的杨家一方要有底气的多。
所以眼下杨初应该是唯恐清微派袖手旁观才对,可他竟然反过来主动劝说清微派不要插手管这件事,并且向陆蝶祁求情放过清微派众人。
这样的人如何不让人心中起敬?
可是……事实就当真是如此吗?
杨初说完这句话后,负手立于门前,刚毅的面容上尽是大义凛然之色,双眼无所畏惧地迎上陆蝶祁的目光,仿佛此时此刻他已决定要迎难而上,独自去面对实力恐怖的陆蝶祁。
可谁也没有看见,杨初那看似一往无前的目光中,却不经意地分出一丝余光,紧张地看着不远处的罚恶长老。
“呵。”
陆蝶祁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望向杨初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嘲弄之色,不知道她是在嘲笑杨初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要为清微派着想的愚蠢行径,还是在嘲笑他白费心机,心中颇多算计。
杨初面色如常,一如既往的刚毅凛然,面对陆蝶祁的嘲讽他也是置若罔闻,视而不见。
他根本不在乎陆蝶祁有没有听出来他的算计,因为这一番话他本来就是说给罚恶长老一个人听的,只要罚恶长老听不出来,那便够了。
“妖女莫要猖狂!”
杨初期待已久的一声怒吼陡然响起,罚恶长老一脸愤然之色地望着陆蝶祁,声若雷震地吼道:“什么叫云中仙前辈在此也不敢有所妄动,怎么你们全天下的人都以为清微派只有他一个长老不成?!”
杨初的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他一番算计已经奏效了,罚恶长老上钩了……
云中仙名列晋中八仙之一,自他成名之日起就是九州大地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而清微派的实力放眼天下却不算多么的强大,所以在很大程度上,天下有许多的人只知道云中仙,不知道清微派。
更别提什么赏善长老、什么罚恶长老,这也就是清微派高层中一直以来愤愤不平的一件事。
他们倒说不上是憎恨云中仙,只是大部分人完全被身边的人掩盖住自己的一切光芒时,心里或多或少会有些不爽,这也就是杨初思来想去后针对清微派的算计。
借由云中仙趁机贬低清微派众人,激怒本就情绪不稳的罚恶长老,达到一个激将的效果。
赏善长老顿时一惊,连忙出手拉住罚恶长老的袖口,急忙阻拦道:“我说你别冲动啊!”
罚恶长老一把甩开赏善长老的手掌,须眉如戟,横眉嗔目,怒不可遏地说道:“你说清微派管不了,我今天就偏得管上一管!”
“你!”
赏善长老猛然一窒,登时便是一愣,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罚恶长老竟是忽然拔出腰间佩剑,纵身一跃,朝着旗杆上的陆蝶祁冲了过去。
“你怎么越老越蠢呐!”
赏善长老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罚恶长老跃上旗杆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对着身后的清微派众弟子摆了摆手道:“你们在这儿原地待命,气魄强者的战斗,不是你们可以参与的。”
“蓬!”
话音刚落,赏善长老双腿一屈,随即猛然发力,蓬地一声宛如一颗出膛的炮弹朝着陆蝶祁疾驰而去,寒光一闪,便是一剑当头罩下。
秦州杨氏与陆蝶祁之间的恩怨本就和清微派无关,赏善长老一开始就极为反对罚恶长老掺和进这件事中来,尤其是在知道陆蝶祁乃是龙门派弟子后,就更加不愿意对陆蝶祁出手了。
可眼下罚恶长老已经对陆蝶祁大打出手了,两派之间的梁子就此结下,赏善长老这次便不能再袖手旁观了,所以他紧跟着罚恶长老一齐动手,出手便要制住陆蝶祁。
“怎么说着说着就打起来了?”
陈奉庭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