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弦歌而知雅意,彭良问道:“看来范兄已经想好了对付金虎镖局的办法,能不能给大伙说说?”
“我知道你们恨不得现在就打上门去,杀了花虎。但金虎镖局盘倨达鲁城时日不短,积威已久,既然能成为三足鼎立之一足,其实力不容小觑,若我们贸然进入虎穴,首先就失了地利,很难讨得了好。”范进左右看了看,见大家听得聚精会神,无人接话茬,就好像逗哏的缺了捧哏的,不免有些悻悻,只好自顾说下去,“金虎镖局是东城的地头蛇,土皇帝,定然骄横跋扈,受不得委屈。如今在自家的地盘上,门下弟子被人打的打,抓的抓,你们觉得,金虎镖局能咽得下这口恶气?咽不下就定然会派人来,正好让我们来个守株待兔。所以我们哪也不去了,就在这里品品茶点,喝喝小酒。等着吧!等逃走的三个弟子回镖局报了信,好戏就要开锣了。”
看了看大家,依然没有人接话茬,范进这回忍不住了,道:“我说大哥,各位兄弟,你们到底听了没有,怎么就没人接个话头?”
王木弱弱的来了一句:“三哥你太聪明了,在聪明人面前,如果我们还不懂得守拙,那岂不是显得我们更笨了?”
众人哈哈大笑,范进佯怒:“自己笨就好啦,别牵连别人!大哥笨吗?彭军侯笨吗?”
仇九笑道:“三弟,你好像还没说完,别扯远了,赶紧的。”
“刚才说哪了?”
王金道:“好戏就要开锣了。”
“对,好戏就要开锣了,都是被你气的!”范进瞪了王土一眼,“金虎镖局自忖在达鲁城没有对手,有的只是些小虾米,所以他们最初不会派多少人。来两个我们就打发一双,打发一双就会来四个,打发四个就会来八个,老鼠拖油瓶,大头在后面,最后就会惊动那个花虎了。在这里,大家谁也占不了地利的便宜,拼的就是实力。擒贼先擒王,只要我们打发了花虎,金虎镖局就只剩下块空招牌了,还怕它不灭?”
“三弟实在是高!”仇九由衷佩服。
王水道:“那还等什么?掌柜的,赶紧把你们最好的酒菜上来,实在不行,来盘花生,切盘牛肉也行,让你亲眼瞧瞧我们兄弟是怎么收拾花太岁的。”
“碍手碍脚的,坏了我们兄弟的酒兴,外面待着去!”王火伸指点了那名镖局弟子的麻穴,拎着他的膀子出了门,靠墙竖好。
众皆莞尔,外面天寒地冻的,王火这招够狠的。
众人的议论,掌柜一字不漏听在耳里。这些萍水相逢的好汉愿为自己出头,一直悬在嗓子眼的石头落回了肚子里,喜孜孜地去张罗。未几,布上酒菜来,众人谈笑吃喝,浑没把即将到来的大战放在心上。
众兄弟正怡然自得,忽听门外脚步杂沓,有人高声说话。
“人呢?人呢?”
“哎呀,方兄弟怎么在这里戳着,那两个人去哪儿了?”
“方兄弟这是被人点了穴道了,走,进屋瞧瞧。”
门帘启处,呼啦啦涌进五个人来,把个不大的茶馆挤了个严严实实。王水用手点了点其中三人,笑道:“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刚才那三只落水狗吗!怎么?搬救兵来了?信不信爷把你们的狗腿打折了?”
五个人中,有两个人是镖局的好手。这两个人,一高一矮,皆是太阳穴微隆,显然内功修为不低。那个高的听了王水的一番嘲讽,冷笑道:“小子,死到临头尚不自知,竟敢在金虎镖局的地盘上撒野!”手一挥,“上,先把这个瘦猴的毒舌割了,再一刀一刀活刮了他们。”
镖局的五个人各挚兵器,凶霸霸逼上前来。
范进淡淡道:“上天有好生之德,给他们留条命吧!”
并非范进酸腐发了善心,这些江湖人,虽然助纣为虐,但哪个人身后不是上有老下有小?很多人投身金虎镖局,不过是为养家糊口,混口饭吃,情有可原。还有一条,范进并不愿多伤人命把事情闹大,从而影响到大哥的大事,所以抱了个首恶必惩,从者不问的想法。而且,这些人不过是最终引出花虎的鱼饵而已,没必要斩尽杀绝。
五兄弟跟在仇九身边这段时间,仇九除天龙剑法外,所会的武技无不倾囊相授,《摘叶飞花》暗器功夫自然也不例外。五兄弟听到三哥吩咐,每人在盘中抢了把花生,撒手飞掷,金虎镖局的五名弟子刚扑到三尺处,就全被打中了麻穴,瘫软在地,“咣啷,咣啷”,兵器扔了一地。五兄弟站起身来,一人拎一个,把金虎镖局的五名弟子全都拎到门外,竖麻袋一样竖在了墙边。
“接着吃!接着喝!”五兄弟返回来,大刺刺坐下,觉得跟着大哥,快意恩仇,真是痛快!
五兄弟手掷花生米时,仇九手里也悄悄扣了几粒,随时戒备,却发现根本不需要自己出手。暗暗惊诧于五兄弟暗器功夫的进步神速,仔细想了想却也不以为怪。须知五兄弟都曾服用过吴王五须参和逆天般的血灵芝,内功修为提高的很快,有了深厚的内功做底子,其它的功夫自然也是水涨船高,水到渠成。
这时,只听到外面人声喧哗,仇九等人出外查看,只见茶馆门前围了有几十号人,正冲木桩一样竖在墙上的金虎镖局六名弟子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那六名弟子,除了眼珠子会动,全身动弹不得,六张脸也不知是冻的,还是臊的,紫涨紫涨的。
仇九笑道:“闹出这么大动静,金虎镖局待会儿恐怕会半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