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棋技如人心,芙秋这般深沉的棋技……栖灵忽然有些不敢抬头看他,却恍惚之间只听到芙秋的话语响起;“若是你所说的时间也守不住执念,那么为什么你对帝师的执念终究是那么的深呢?”
栖灵的身子在瞬间一抖,他不知道为何能够在芙秋的话语里听出了嫉妒的意味,却还是微微的笑了起来;“十年的执念我守住了,收获了溟越,这执念是值得的,只是我现在想想,若是溟越一直对我若即若离,我也不知道我的执念可以坚守多久?或者到最后连我都不清楚,对于溟越,我的执念是因为爱情还是因为面子?”
芙秋猛然的抬起头,怔怔的盯着我看,在我的脸上注视了很久,随即轻轻的一叹;“暖儿,你变了太多,变得皇兄都有些不认识了,变得好似这躯壳之中住的是另外一个人的灵魂。”
我心里一突,有些不忍欺骗芙秋的感情,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样的话语,随即轻轻的一叹,并不说话,有微风吹过,让声音发出了沙沙的响声,我抬起头,只见站在一片木棉树下的芙秋静默而立,脸上竟然是淡淡的忧伤,不知道为何,忽然有些心疼了呢……
转过身不愿意在这里逗留下去,没有走多远,却猛然的顿住了脚步,看着芙秋;“芙秋,禁令我即日就帮你解了!你随时都可以回京,若是不喜欢这块地方,随时都可以换了。”
芙秋猛然的转过身,却只看见了栖灵飘然而去的背影,手里的拳头狠狠地握着,却是在下一刻直直的砸到了面前的木棉树上,他芙秋终于可以回京了,不用一辈子呆在秋水城这个地方被囚禁着了!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里没有一点儿的开心或者激动也好?竟然是经不起丝丝的波澜,只是对于芙暖离去的身影十分的奇怪,芙暖……你是否已经觉察到了,你其实已经变了一个人呢?
他的手指无力的握紧,倏然间又松开,静立在一片木棉树之中不知道如何是好,回京吗?若是京城里也只有他一个人,那回与不回,还有什么区别呢?
芙暖留给他的这个难题,就连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
夜幕很快便降临了,栖灵有几分忐忑的闭上了眼睛,视线触及依米开外临时支起来的榻,一时间在心里转过了无数的弯弯道道,却是在下一刻只听门缝声“吱呀”的一阵响,便看见芙秋走了进来,他的眸光浅浅,浑身蒙上了一层不怎么让人开心的气息。
随即一言不发的朝着榻上而去,拉过被子,躺下,不过一会儿便传来了清浅的呼吸声。
栖灵偷偷的瞄了一眼芙秋,却见他整个人背对着身子躺下,看不出神情,随即双眼在天花板上盯了片刻,脑袋一沉,不知道贝西瑶到了此处没有?不知道贝西瑶收到了他的提示没有?
贝西瑶今天告别黑衣人之后便过了一个十分平静的日子,可是她的心却是一点儿也不平静,此刻直到入夜,一个纤细的身影才从院落里离开,几个起身飞落之间,便已经到了约定好的地方。
看着约定好的地方那颗风信子已经不见了,心里微微的舒了一口气,却猛然直接的身后一阵寒气;“在找这个吗?”
手里赫然拿着的是那开的正盛的风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