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六出花飞,樽前万事休提。
门外一片银装素裹,洁白的雪花洋洋洒洒的飘着,好似要掩盖掉这世界所有的肮脏。溟越一身蓝衣此刻已经成了银白色,他的发上沾着些许还未融化的雪花,长如羽翼般的睫毛上挂着丝丝的银光,和这雪白的大地融为一体,竟让人觉得美的失神。
见到我来,他睁开双眸,竟是如万千光华流转。
我心中微微一颤,这便是芙暖,我的前身深爱的男子,果真容华倾世。我想,若是我的心不复如今这般苍老,或许会对面前的男子一见倾心吧!
“你想为谢璃求情?”
他抬头看我,眼里是那种挣扎在生死边缘的绝望神情,随即又垂下双眸。
“只要陛下放过谢璃,溟越愿不顾生死。”
我深吸一口气,若是芙暖此刻看到他心爱的男人如此不顾一切的为另外一个女人求情会做何感想?只是想到这溟越看向我的神情却是几分濒临绝望边缘的伤感?这溟越,当真让人越发看不透了。
我单手挑起溟越的下巴,离他仅有一尺距离。
“只要你做我的皇夫,我便放过谢璃如何?”
我只听身后林峰的呼吸忽的一沉,面前溟越蓦然的站起身。
随即在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只听到林峰一句低呼,人已经到了溟越的怀抱。
那淡淡的属于男子的墨竹香气萦绕在我的鼻尖,略带着几分沙哑的低沉声音响起。
“呵……芙暖,你还未死心?”
我双手绕过他的臂弯,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枕在他的胸口,他的心跳让我有种莫名的心安。
“死心?朕的词典里可没有这两个字!”
“臣恳请陛下不要忘记三年之前的话。”
我一笑。
“师父说笑了,徒儿是真的不知道你所说的是哪一句?是那句身在帝王家不可沾****还是那句我们只是师徒之情?”
溟越定定的看着我,手指挽起我散落在额间的碎发,半晌一副心痛的说道:“芙儿,你变了。”
我从来不是芙暖,又谈何变化?
我再次娇媚一笑。
“师父,你曾告诉过我强大的人选择爱情,不够强大的人选择心安,而朕不想成为不够强大的人。( 和爱情,朕都要!”
他看了我许久,随即一身长叹,在我没有防备之间瞬间将我抵在殿门口的柱子上,那墨竹的清香此刻散发着极其浓烈的气息。
我惊诧的感受到他身体的冰冷,只听一声裂帛撕裂的声音,他竟是撕裂了自己的外袍,露出了那外袍下令人遐想万分的胸膛。
他精致的锁骨此刻释放着致命的诱惑,那流畅的线条,那如玉一般光滑的肌肤,无疑不让人眼底一亮,再也不能离开视线。
我迷恋的看着他的身体,耳边他冰冷而又带着几分怒意的声音响起。
“陛下对你所看到的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十分满意……”我大脑还未反应过来,嘴巴已经诚实的回答了他。
只觉得自己跟他的距离瞬间更近了几分,他的胸膛直直的压住我。
“芙暖,原来……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这副躯体吗?”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哀伤,我抬头只看到了他那微敛的双眸。
无视掉他那哀伤的让人不忍心的表情,深吸一口气。
“师父,我说过的,天下和爱情,我都要!”
“呵……所以呢……”
“嫁给我做皇夫,或者谢璃死,你自己选择!”
他苦笑一声,“芙暖,你真的变了好多。”
我只觉得心中微堵,一把推开那墨竹般清香的带着几分诱惑的怀抱。
“还请帝师注意自己的仪容。”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我,随即甩袖离去。
他的衣袂翻飞,留给我一个令人遐想的背影。
我该如何是好?
身后林峰轻咳,我倏地一个激灵,顿时尴尬了起来。
方才溟越忽然的举动让我一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竟是在这木头面前上演了一副满园春色关不住!我摇摇头,恶寒。
“咳咳……爱卿还在啊……呵呵。”
“是的陛下,臣一直都在你的身后。”
我再次感叹,这木头……
“你不用视察你麾下那群御林军的吗?”
“陛下放心,宫内安全自有副统领操守,自从上次之后,臣就发誓对陛下寸步不离!”
“寸步不离?爱卿真是好兴致!”
“保护陛下安全,微臣心甘情愿,也是微臣分内之事,更何况……”
“嗯?何况什么?”
“何况……没什么……”
何况你是那样的艳丽无双,那倾城之姿早已深入我心,这辈子再也洗不掉了!我又怎么忍心再次看到你被刺杀?又怎么忍心看你一个女子独挑国家大梁?我此生自是甘愿对你鞍前马后,你说我是好兴致,你又怎知那是我一厢情愿的守护与职责?
林峰心里如是想,而我,自是不知道的,我只是讶异的觉得,这木头果真是尽职尽责!
随即多看了他一眼,他的银甲在身,长发在身后游走,面庞俊逸,让人无端的想象到他骑着战马的身影,该是如何的飒飒英姿!
许是看我盯着他的衣服久了一些,林峰的脸倏地有几分发红。
“陛下,如此看我时作甚?”
“咳咳……爱卿真是好身板!”
我答非所问,面上有些许尴尬,正想转身进入寝殿,林峰那带着几分犹疑的声音响起,有着几分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