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景天起身欲走,被女人拉住袖腿:“景天……不是你想得那样,我只是,只是对这酒有抵触,我吃不惯这酒水,真的……”
沈卿卿张皇失措地说道,唯恐他不相信,男人回过头,倾身一侧就要去摸她的手腕,沈卿卿一吓,不知道是躲得太急还是害怕过甚,亦或是站得太猛,只听得啪地一声脆响,反手一掌竟然扇在男人脸上。
“啊……”沈卿卿失声叫道,急忙上前抚他的脸,连声抱歉:“景天,我不是有意的。”
姚景天缩了手,盯着她,从脸上到泄,又从泄到她紧缩着的手腕,狭长的眸子迸出一道危险的弧度,在女人惊怕的神色中,脸色一缓道:“我竟不知卿卿惧我如斯。”他抚摸着她的脸,把泪水鞠在手心里,又凑到嘴中尝了尝:“卿卿的泪水都是这么清甜,我等了你多年,又怎会舍得伤你,你不必怕的。”
他把她扶起来,坐到塌上,用被子给她盖严实,又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了一个吻,似是最体贴入微的丈夫,道:“许是今日吓着了你,你好好睡吧。”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直到他进入次屋中,沈卿卿才捏紧了被角恍惚睡去。
她太累了,神经一直紧绷着,从来没有这样担心又小心过,这一睡就是到了日上三竿。
沈卿卿快速地穿好衣服走出去,推入膳房,发现姚景天静坐在桌前,桌上摆了满满的一堆吃食。“你来啦,一定是饿了吧,快过来,为夫已经替你做好了早膳,快过来吃。”他抬起头,眼窝很深,眼底一片青黑,倒像是**未睡。
他让她过去,沈卿卿反而扶着门把一动不动,脚下还偷偷往后缩,她的眼睛盯着他,又盯向桌上的吃食,嘴巴抿得紧紧得,半天才道:“我,我不饿。”
转身跑出去,听到后头传来一阵大笑声,她的心颤得愈发得厉害了。她不确定那饭里是否有毒,可是如今,她不能冒一丁点危险。这个孩子得来太不易,男人没了,她不能没有了这唯一的骨血。
经过次屋,沈卿卿的脚步一滞:咦?今日次屋居然没有汉子把守。她又偷偷地朝着膳房看了一眼,确定姚景天没有追出来,身子一扭就推入了屋门。
房门方打开,沈卿卿僮眸紧缩,惊骇地倒退了一步,她颤颤地走过去,摸了摸**榻上躺着的两个人,早已闭气,唇角一抖才发出声来:“为什么,为什么……”
她奔到姚景天面前,大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放过他们,他们有什么错……错的是我,都是我。我若不发现孟虎硬是要住在这里,他们也不会碰上你这个恶魔。”沈卿卿跪地痛哭:“他们本来有个孩子,孟虎等了这么久才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凌肖儿错过一回才能有这样的生活,为什么你不放过他们?”
在一声声质问中,姚景天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卿卿,我说过,我不会伤你,可是怎么办,我也会难受,我也会心痛,看着你虽然身在我这里,心却放在了死了的男人身上,我就恨不能把他挖出来五马分尸。所以喽,我就只能把怨恨发泄到别人身上。只有死人才能叫人永远放心,他们是没有错,但是他们要为你的错付出代价,若要怪,就只能怪他们的运气不好。”
“你……”沈卿卿扬起手来,扇下的一刻被姚景天按住,他深邃青黑的眼睛死死盯着她:“怎么,恼羞成怒了?卿卿,这才是你的真性情,你终究是没有我心狠,所以你会屈服于别人,夜煞给了你一点甜头你的心就飘向他了,还想替他保注子?”
沈卿卿跌坐在地上,手捂着泄,眼睛发颤:“你,你想怎么样?”
姚景天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她,像是能够决定生死的判官,正要开口,一阵地动山摇的马蹄声传来,他猛地向屋外走去,院门被推开了,是把守的护卫。
“公子,有上百号人骑着马往这边过来?”那护卫人高马大,却是一直在哆嗦,显然来人不少。
“什么人?”姚景天问道。
“穿着兵服,是朝廷的官兵。”
“官兵?怎么会有官兵?”姚景天脸色一黑,喃喃道。他回过头来,见到女人一阵欢喜,跌撞着站起来,口形分明是道:“是他,他没死,他救我来了。”
沈卿卿欣喜若狂地要往院子外头奔,却被姚景天一把拽了回来,狠狠道:“别作梦了,他中的毒这世上无人能解,而且那日山岩崩塌,他有九条命都不可能逃出升天。”
这时,所有的护卫都涌上来,其中一个上前道:“公子,他们人多势众,还都是官兵,我们快逃吧。”
“逃不出了。”听那马驹的动静,似是快到跟前,根本没有办法逃出去。
沈卿卿对着这群护卫说道:“各位壮士,来人是夜煞,他是我的夫君,你们既然逃不过,为何不束手就擒,只要你们放了我,我可以叫他放过你们。”她的手已经挣脱开来,向一边跑去,没想到那群护卫根本不听她的,其中靠近她身侧的手一伸就抓住了她。
沈卿卿纳闷间,只听到姚景天哈哈大笑,“别白费力气了。”他的笑声忒得癫狂,指着这群汉子道:“你以为他们会听你的?别妄想了,他们中了我的毒,没有我,他们只会成为一堆尸骨。”
“你,你居然用性命相要挟?”太歹毒了,沈卿卿看着他,不可置信:“难道性命在你手里就贱如草芥?你就不害怕有报应?”
“报应?”姚景天眼神暗无天日,带着豁出去的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