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也没有办法,闺女大了自有主意,而且杭家公子看着人不错,对闺女也是上心上意,所以也由着他们去了。只是可怜强壮这孩子,还痴心等着闺女,今早他来到院门躲在一丛梨花树后面远远瞅着,不止是今天,好几次她拨水的时候都以为小贼差点惊叫,后来发现是旁家小子之后才细细留意。
本以为他早放弃了,每天帮着沈父上后山砍柴打猎,也帮着在花园种树浇水,风雨无阻,知道闺女喜欢喝牛乳一早一晚雷打不动地送来。可怜闺女是个狠心的,有一次竟然当他的面说道:“要嫁就嫁个如杭家公子这般出手阔绰家底丰厚的,即便当他小妾也不做农户小子的妻子。”旁强壮听了当即就红着脸走了,自此除了干活送奶再不到家中等着闺女回来。原来是藏在院后花树中偷偷瞅着闺女,看着就心酸。回头问闺女可真是存了做贵人妾室的心思,闺女却道是不想误了旁氏小子,两人是没有那个夫妻缘分的,叶氏看她铁定的样子,知道这事要两厢情愿才行,便就不再管了。
沈卿卿来到杭府,各个院门也都挂上了花灯,这些花灯是大街上买的,做的比较别致,式样也没重复的,娇的莲花灯、俏的火花灯、可爱的南瓜灯、长的水柱灯、翩翩欲飞的蝴蝶灯、沉静如美人的荷花灯……里头置了个油灯,夜晚特别亮特别多姿好看。她一路欣赏着,无意间走到了亭阁小湖畔,见到一群丫头也正在用五彩宣纸糊着花灯。有一个花灯甚是奇特,画着个小娃娃,几个丫头劝着中间放的女子:“采莲,你别伤心了,孩子打了就打了,以后规规矩矩地待在杭家,大奶奶是不会为难你的。”
另个丫头道:“是啊,采莲,大少爷走了就不会回来了,你要为自己好好想想。”名为采莲的女子一脸惨白,枯槁嶙峋,沈卿卿大吃一惊,这个女子原本在一群丫头里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如今怎会变成这个凄惨模样。
女子哭哭凄凄道:“是我的错,一心想要攀高枝,之前怀了一个被大奶奶用药毒杀了,后来我不甘心受了大少爷蛊惑又怀上一个,被五小姐推了一把掉了,再后来是我气急故意去爬大少爷的床榻,结果,结果想不到大少爷的丑事被揭发竟然逐到了边境去,这次打掉了孩子,大夫说我以后再也没法生了……”
沈卿卿一怔,浑浑噩噩地回到书房,她发现头好痛,不止如此,连下腹都伴着绞痛。有个血肉模糊的东西从身体里面掉出来,她吓得惊叫、
“卿卿,卿卿——”有声音在唤她,睁开眼睛,杭有羽担心地看着她,手中还拿着替她擦汗的手巾,一双温柔的眼睛里满是柔情蜜意。“不怕,不怕,做噩梦了?”他柔声问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抱到了书房中的软榻上,她知道杭有羽的书房也是寝房,此刻,男子轻言软语地拍着她的背,俊脸都快贴上自己的脸颊了,她躲开他的怀抱,却被他抓住了手腕:“卿卿,我明日就要去应考了……”
“好,很好啊。”她心不在焉地应道。
“我答应了你的要求,你如何谢我?”他贼贼地说道,俊脸上有不同寻常的红晕,好似做错事的孩子。他一向是内敛的、自制的、冷漠的,偶尔会有撒娇和不快,但是不会这样欲言又止。她是卑微的,依仗着他的财势的,其实他不必对她,也从来没有这样小心翼翼地与她说过话呢。
咦?沈卿卿狐疑地站起来,这样两个人在塌上贴身说话的姿势可不好,真不好。她刚站起来,细腰又被他的双臂搂上了,那热度隔着裙衫和小衣传来,升腾起一股热气直逼上小腹,令她浑身一凛。“卿卿、卿卿……”他的声音有骨子烫人的温度:“卿卿,我明日就要去赶考了,你可会想我?”他重复道,好似要敲入她的脑袋。
“会的,我会的。”沈卿卿毫不犹豫地说道,她今日拿了一些药蜜给他装包袱的时候他还没有异样呢,怎么这个时候向她讨要奖赏了。这时候,他的大掌从她腰腹缓缓往上抚去,声音愈发地糜糜生情:“卿卿,你留了那么多东西给我捎着,我也想留份东西给你,有了之后你无需这般辛苦从商,杭府你可以自由出入,我的书房、院子、护卫,包括所有的银子,也都是你的,你,你可愿意?”沈卿卿眼皮一跳,他是在向自己表白呢,他的手颤抖着放在她的柔软上,呼吸急促地起伏着。
“我,我不辛苦的,”沈卿卿同样心跳急促地抓住他作乱的手掌:“羽,我还小呢,你这一去,杭府对我来说就是个没有情绪的笼子,我待在这里会难受的。我想在京城与你一道,便是不能见你,也能感觉到你,等你中了功名,我定是愿意的。”若是此刻她还不明白他想做什么,那真是枉为两世女人了。
女子明显拒绝敷衍的举动并没有惹恼了杭有羽,相反的,他还甚为欣喜,她第一次这般与他说,这个杭府没有他在,她是难受的。这个女子虽然多狡又虚伪,不过她能说出这番从来不曾听过的甜蜜又情切的话,他也是乐意听见的。
杭有羽掰过她的纤肩,瞧着女子愈显娇美艳丽的容颜,正色道:“可是卿卿这么美,我怕不在的时候被人抢了去。”沈卿卿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怎么会呢,我出门都有戴面纱的,还没有瞧过别的男子呢,何况除了羽,便再无好看的男子了。”
男子很受用地轻笑一声,掐了下她水嫩的脸儿:“要么不说,要说还尽捡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