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骑绝尘去,纵马而歌来。三尺青锋翠,万里红尘游。
困马随地憩,醉卧山水间。拂衣不沾愁,了事还待情。
曾几何时,少年林江心中亦有着对于这种游侠生活的向往。自自在在、无忧无虑,游遍大山大泽,无穷山河,见识各种各样的风土人情、人生百态,悟性随缘、见识辽空。
可奈何,在他过去的二十余年间,年少十分的梦想都渐行渐远,有的只是无穷的烦恼、忧愁、折磨。整日被生计所愁,而疲于奔命。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林江更倾向于人界大地上的生活。
虽然远比自己的家乡清苦、危险的多,随时都有生命的危机。但这里有的自有、真诚、广袤,也是家乡不能够比拟的。
当他渐渐的习惯了这人界的生活之后,这个世界的一些本质的东西才终于一点一点的向他坦荡开来,这是与他家乡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
使得他渐渐的沉迷其中。
夏去秋来,日渐薄凉。秋意欲浓,霜寒渐重。
如今距离林江离开青石部落深入荒林游历修行已经足足一月时间了。离开时夏去秋来,至如今深秋渐至,整个郁郁葱葱的荒林,再不是单调的绿色,而变得多姿多彩了起来。
林江一路而来,信马由缰,几乎没有什么固定的方向,全凭个人喜好,且走且行、随遇而安。
或恣意*于山水间,击筑而歌道心念,俯仰天地之广袤;或拼杀逃命于荒兽抓下,酣战一场尽砺胆,谈笑风声间放任心扉;或游离相醉于山间散部间,体察无尽风情,乐得逍遥自在。
如此边游边走、边战边砺间,不觉已有一月时日。
这天林江降服了一头一星荒兽花斑豹,骑乘于其背上,哈哈狂笑,笑声自密密荒林之中动荡回响,层层落落,荡漾开来。( $>>>)
十分的畅快。
如今他身上的兽袍早已在游历和战斗之中磨烂丢弃,而是换上了一身兽皮,长发披散、赤膊精悍,蓬头垢面,身上道道疤痕横竖纵横,口中号叫不已,*放肆,好不自由快活,但也看上去有几分狼狈,甚至他嘴角还有丝丝干涸的血渍来不及擦拭。
简直活脱脱一山林野人一般,野性肆意,狂野不羁,令人观而羡之。
但他身下的花斑豹却没有半分轻松的心情,咬紧牙关,连低吼声不发一声,拼命狂奔。足足三丈大小的身子在密密层层的荒林之中穿梭,灵活而又急速,如白驹过隙一般疾驰而去。
就连站在林江肩膀之上的极电鹰也抖擞翎羽,微张双翅,圆溜溜的双目紧紧盯着身后,如临大敌。
片刻之后,花斑豹所过的地方经历了一场灾难,合抱之木,被纷纷撞断崩塌,无边落木萧萧下,断惨之声不绝于耳,更伴有荒兽愤怒的嘶吼声。
那是一头独角青犀,身长足有五六丈之巨,肩高三丈有余,身披厚重革甲,若铜皮铁骨一边拿刀枪不入,防御力极强。全身肌肉凝厚如山,仿佛蕴含无匹巨力,无坚不摧。
此兽显然怒极,双目通红,口鼻喷气,灼热直接能够烫坏人体。它甩开丈长独角,蛮横的将挡在身前的一切巨木、巨石尽皆撞的细碎,怒吼的直冲林江骑乘的花斑豹追去。
而这头独角青犀,眉心赫然有两颗荒星,只是其中一颗荒星尚未完全凝固而出,无凝实之感,显然是刚刚突破二星荒兽不久,打破了桎梏,生命进化到更高的层次,实力极强。
而它愤怒的原因,是因为脖颈之处革甲被撕裂了一块,露出鲜红的血肉,受了一轻伤盛怒不已。
至于它身上的伤势是怎么来的,自不用多说,自然是林江为磨砺几身与此兽拼杀交手留下的。
当然,林江不可能在二星荒兽手下全身而退。
虽然他如今身负六十余钧蛮力,但是在像独角青犀值班注重力量的荒兽面前占不到丝毫便宜。而且独角青犀身负厚重皮甲,凝聚荒身,身形高大壮硕,林江更不是其对手。
厮杀一番之后,林江自知不敌,伤了独角青犀,将其逼退而逃。
事实上,这一个月来,林江已经惹了七八头二星荒兽,每一次都狼狈不堪。但他在姜凡的指导,以及自己的磨砺之下,战力的确在稳步提升,从一开始被打成重伤,不得不求助于姜凡,到如今只需承受轻伤,便可逃脱,可谓是进步颇大。
只是,他今天没有想到的是,这头独角青犀竟然如此的记仇,这般紧追不放,死追二百多里地。
林江逃跑惯了,这一路过来,多次与荒兽厮杀,打得过就杀、打不过就逃,倒是没怎么担心。
但此兽紧追不舍,却叫他有些头疼了,若是此兽继续锲而不舍的追杀而来,他坐下的花斑豹必然先辈耗尽荒力而逃脱不得的。
所以,林江开始回头观望,心中不由微凛,暗暗思虑对策。
这头独角青犀已经足足追了了他快一个时辰了,直追的坐下花斑豹都气喘吁吁,体内气血浮动,荒兽本源力匮乏了。
而这头独角青犀却丝毫没有乏力的迹象,如同一个多时辰前一般,气息依旧恐怖的紧。
林江见此兽似有不杀他不罢休的劲头,也是十分的头疼,唯有将坐下花斑豹催开而逃。好在此花斑豹虽为一星荒兽,但速度极快,将那独角蛮牛甩开两三里之遥,一时半刻也追不上他。
“林江你如今战法还是太过于浅薄,否则如今你身负六十余钧雄力,未尝没有与此兽一较高下的战力。”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