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我拼死相护的平沙子被那山一样的畜生扔进了嘴巴里,然后使劲儿咀嚼,所有的坚持和努力在这一刻都消失一空了去,我的心也一下子崩溃了。
它打击到了我。
是的,没有了平沙子,就意味着失败。
尽管我人品爆发,在刚才的那个时候,将恐怖得让许多人为之头疼的户田尹给一剑解决了去,然而最终的结局却还是没有改变。
平沙子没有使出天人五衰来,与这畜生同归于尽,这就代表着我们根本没有办法赢过它。
我们输了,一切的一切,都将变得全线崩溃。
啊……
我紧紧捏住了手中的止戈剑,面对着如同小山一般的那玩意,大声吼了一声,然后说道:“非生即死,战!”
就算是绝望了,那又如何?
即便是蝼蚁,也要将你给留下点儿深刻印象,让你知道,即便是作为旧日掌控者,你也是昨日黄花。
就算是蝼蚁,也有挑战你尊严的实力。
就在我向前猛然冲去的时候,漫天的吸盘触手朝着我这儿倏然围拢而来。
感觉到了无边无际的气势,我的心中反而是陷入了一缕空灵之中。
长剑飞起,我就像是那冲向了风车的堂吉诃德,就算是知道此行必死无疑,心中却莫名涌出了许多的古怪感受来,而这些是我平日里从未有感知过的。
在那一刻,我感觉到之前的所学,突然一下子就融汇到了一个点。
漫天触手砸落的一瞬间,我没有畏惧,而是使用起了大虚空术来。
然而我的身子一动,却是僵住了。
我没有能够成功。
哈、哈、哈、哈……
就像戏耍老鼠的野猫,那无名疯狂大笑着,身子不断地蠕动颤抖,笑过之后,它大声说道:“你觉得在这样的禁锢之地,你能够遁入虚空之中么?别傻了,对于虚空之力,我的领悟比你强上千万年,若是真的可以遁入虚空,我早就离开了,又何必等到现在,哈哈哈啊……”
它疯狂笑着,而我的心中却只是苦笑。
对啊,对啊……
无论是在员峤岛上碰到那些懂得虚空之术的异兽,还是被无名感染之后一样遁入虚空的傀儡,它们都懂得这门手段,显然无名也懂得。
它不但懂,而且绝对比我精通。
在它的面前使用这大虚空术,绝对属于班门弄斧。
只是,没有了大虚空术的鬼神莫测,和避免一切攻击的法门,此时此刻的我,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硬拼了。
我能够活下来么?
不行。
那就算了,能挨多久,那就挨多久吧……
止戈剑在这一刻,迸发出了巨大的威力来,所有的攻击在我的面前,都化作了最为简单的东西,我的眼中,只有弱点,没有别的一切。
我不再畏畏缩缩,不再犹犹豫豫,每多活一秒钟,都是赚的。
唰、唰、唰……
纵横的剑光之中,止戈剑在舞动着,那些触手不断地被我斩断了去,露出了尽是黏稠脓液的横截面来。
对方有无数的触手,而在陡然之间,却是无法将我给拿下。
当数十根的触手被斩断之后,那畜生发出了一声让人永生难忘的厉吼来,古怪的叫声让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随后我瞧见这家伙那些断了的触手横截面居然又长出了更为锋利的尖锐角质来,而落在了地下的那些烂肉,居然不断的扭曲,化作了一个个模样丑陋而诡异的人形怪物来。
这……
我的心中胆寒,终于明白了这家伙不可战胜的地方在哪里。
那就是源源不断、永远不死的恐怖掌控力。
你永远都无法战胜它,因为凡人是无法与这样的东西作战,即便是斩去了它一万条的触手,它都可以再次生出来。
除非是触及到它最根本的东西。
那么,它最根本的东西,是什么呢?
我的长剑挥舞,拼死而战,就在此时,横空之中,却飞出了一巨大物件来,重重地砸在了那畜生的头部,竟然有好些个眼珠子给直接砸碎来了去。
屈胖三!
这个家伙居然也挤了进来,在我最为危机的时候,他冲进了这封禁之地来。
砸向那畜生头部的,是从赵公明手中夺来的量天尺。
这玩意忽大忽小,最难掌控,此刻陡然砸出,也是出乎那畜生的意料之外,就在一声巨大的撞击声中,无名怒吼一声,无数的触手顿时就朝着屈胖三飞了过去。
啊……
屈胖三猛然一喝,量天尺挡开无数攻击,最后踉跄落到了我的身边来。
我瞪了他一眼,说你来干嘛?
屈胖三一脸无语,说你这小子过来送死,我能逃得掉?
呃……
也对,没有了我的地遁术,屈胖三就算是看出花儿来,也没有办法离开这里。
我不说话了,屈胖三却笑了起来,说怎么样,心里很气?
我说啊?
屈胖三说这玩意可是我放出来的,没有恨我?
我说我恨你妹啊,这事儿怪不到你头上,要怪只能怪我们运气不好,怪这狗东西太过狡诈……
哈、哈、哈……
惨叫过后,是震天响的笑声,那畜生没有进攻,而是对着屈胖三喊道:“我很欣赏你,小孩儿,你若是愿意成为我的奴仆,看在你放我出来的份上,我容许你保留自己的意识和力量,我甚至会给予你强大无比的力量,让你超越你的同伴,成为无上的尊者,如何?”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