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落在那一片血色杜鹃之上,血色杜鹃的花瓣沐浴着阳光,仿佛在微微舒展着身体,突然间也变得明媚了不少,竟也没有那么可怕,反而显得更加柔和。
这时,耳边传来哒哒马蹄,定睛看去,从城内飞奔出一匹骏马,骏马之上,紫衣翻飞,身姿俊朗,他若转过脸来,此刻定然是天神般俊朗的模样。
紫衣男子没有回头,挥斥着马鞭,让胯下的马儿跑的更快,马蹄无情踏过那漫无边际的血色杜鹃,那道紫衣却渐渐的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华容从怀中拿出一物,紫色的荷包之中,两缕交织在一起的青丝被红线所束,她轻柔的拉开了红线,手中用力一抛,两缕青丝瞬间飘散。
三年前离开之时,她什么都没有带出,除了新婚当夜,他们两人挽在一起的发她悄然收入囊中,而今日,她亲手将发丝抛弃,眼角沁出一丝眼泪,别了,玄烨。
黑耀城中,今日发生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雨萝公主被人行刺了,什么,听说还是她的贴身男宠行刺的?这不,所有的人都皆大欢喜,搞得华容还以为今日是天下大赦一般。
那卖菜的王大婶和张大娘说得那股热情的劲,仿佛当时就趴在人家床底下看得分明,华容走一路,便有一路的传言。
雨萝果然聪明,自己不过是给她提点了一番,她也就明白了自己所想,这漫天遍布的消息仅仅只是一个早上,便已经传遍了黑耀城的每个角落。
她就是如此,只要公主有任何意外,左岚才会露出弊端,从而让他得到机会,一举进攻,这坑已经挖下,就看那人会不会往里面跳了。
茶楼之中,一位红衣少年讲得口沫横飞,“后来呢,后来呢?”人们脸上都露出了吃惊的神色,每个人都想要知道那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公主府侍寝之人本来都是要剥光了衣服送到公主床上的,为的就是防止有刺客乱来。”
“既然布置的如此严防,那么公主为何还会遇刺呢?”一人问道。
“这个兄弟问的好,这公主聪明,你当其他人也是傻子么?这人自然而然就有了对策,原来他在他的发带之中藏了一片薄薄的却很锋利的刀片。
而且在来时他的身体上便就已经抹了药,当然啊,他肯定不能抹毒药了,不然公主还没有碰到他他自己就毒发身亡了,他身上抹得便是让人身体麻醉的药。
公主碰了他,还没有来得及和他颠倒鸾凤呢,这人就已经动弹不得了,那蝶儿早就准备好了,迅速从发带之中摸出了那片刀片就朝着公主的脖子割去。”
说到这里,已经有人捂住了眼睛,“啊,那公主不是就被他割死了么。”
“你笨啊,若公主被割死了的话又怎会是受伤这一说。”另外一人提醒道:“依我看,公主肯定是被人救走了。”
“这个大哥猜的不错,这时候幸亏了花无期,花公子啊,他在紧急关头破门而入,将蝶儿吓得手抖,但心中知道这时已经来不及了,手中速度更快。
这花公子毕竟距离遥远,于是便出剑阻拦,但是锋利的刀片仍旧是擦着公主的脖子而过,没有伤着要害,却还是没有能躲过这一劫。”少年叹息着说道。
“那后来呢,刺客怎么样了?”有人问道。
“可惜了,花无期本就是个大夫,他看见公主伤成那样,所以想都没有想的就替公主治疗,那蝶儿也就趁乱离开了,直到现在公主还卧病在床。”
众人倒是高兴不少,“这么说来这公主有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出门了,这样最好不过了,平日里我都不敢出门的,像我这样的美人儿,肯定一眼就会被公主相中带回公主府去当男宠的,这下我总算放心了。”
华容一进门便听到这句话,她定睛看了看那说话的男子,多看了两眼才敢确定自己真的没有看错,那男人双目一左一右排列,宽脸,黝黑,嘴上还有一颗大黑痣。
多看两眼她胃部就有些反胃,这人一定是疯了,她忙收回视线,朝着那正在演讲的少年做了手势,少年拨开人群朝着外面走去。
“哎,你还没有给我们讲那个花无期又是什么人呢。”一人在身后补充道。
“大家若想听,只有等下回分解了,我想提前透露一句,花无期面容俊美异常,武功奇高,医术了得,实在是天下间女子的福音……”他还准备喋喋不休,被华容一把拉走。
“可不就是个男宠么。”华容听到身后一句小声的嘟囔,差点没有栽了个跟头下去,这些人还真是……她无奈一笑,这是国情使然,也怪不得大家,不过今日倒是收货颇丰,消息已经放出去了,接下来就看那人怎么应付了。
“师父,我刚刚讲的好不好?”暮炎一脸邀功的模样。
“好,自然是极好的了,若是在你面前放个死人,恐怕连死人都要被你说活过来。”华容笑了一下。
暮炎摇摇头,“师父,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自然是夸你了,不过不是给你说过了不要叫我师父么?”
“我怕我不叫你了,你就不认账了,所以我得时时刻刻都叫着你,免得你不要我了。”暮炎撅撅嘴,竟然有些像小孩子般,华容恍然大悟。
暮炎虽然喜欢舞刀弄枪,比起其他男人要英勇了不少,但是在骨子里的思想还是没有变化的,比如他们觉得仍旧是女子为大,男人始终是要依附在女人身上的。
“你啊,倒真是让我不知道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