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娘亲是坏人,娘亲是坏人,我讨厌娘亲。”萱儿一头埋在玄烨的胸前哭泣道,她的话更是触怒了无期,无期直接朝着床前走来,伸手就要朝着里面的小人而去。
手指正要提到她的衣襟,这时手腕上被人捉住,原本正在熟睡中的人不知道何时睁开了双眸,他双眸冷冽,两人如同初次相遇那般。
“朕与你,当真是没有关系的陌生人?”他声音还带着初醒时的沙哑,眼眸似冰如铁。
趴在他怀中的萱儿顿时抬起了头,感受到来自两人身上的冷意,一时噤声无言,气氛在这一刻压抑的好像要爆发了一般。
无期一字一句道:“是。”这样的话就算是在澄儿和萱儿耳中都是那般的伤人。
“好,华容,平心而论,朕没有做半点负你之事,朕唯一的错就是当年不该隐瞒你,让你对朕误会。但是你假死出宫,让朕一个人伤心了这么多年,朕三番五次给你解释,你都听不进,执意要将一切舍弃,现在是你负了朕,而不是朕负了你,你要放弃一切,那好,朕成全你。”
冰凉的话语从他的薄唇中吐出,抓在她手腕上的手渐渐松开了,“这样便是最好,本皇也不想要在和玄皇有任何瓜葛,萱儿,澄儿,跟本皇回去。”
两人是一人比一人冰冷,两个孩子见他们已经僵持到了这样的地步,便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只好跟着离开,离开之时萱儿伏在他的耳边小声道:“爹爹,萱儿会再来看你的。”
澄儿在萱儿离开后,也伏在了他的身上小声低语道,无人听见他说了什么,几人渐渐离去,这一场突然而来的风暴消失,剩下的只有玄烨一脸的苦笑。
“皇上,方才澄儿对你说了什么?”碧玉上前一步问道。
玄烨仰面躺在床上,脸上神情变幻莫测,“你相信么,澄儿方才告诉朕,让朕不要再放开她的手,这些年,她过的也很苦。”
碧玉一愣,“那孩子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碧玉,你说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呢?上一次朕见到她的时候都不是这般的样子,现在的她绝不是装出来的,好像真的没有感情了一般。”玄烨盯着头顶的幔帐问道。
有什么理由是让她会彻底忘掉一个人并且死心的?
“皇上,先前奴婢特地打听了,萱儿告诉奴婢,娘娘就在昨日以前都不是这样的,听说是晚上被先皇叫去,醒来以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先皇还对他们说过,要他们原谅她带走了娘娘,娘娘好端端的在这,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碧玉百思不得其解,玄烨的眼睛散发着幽光,“朕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
“皇上,娘娘究竟怎么了?”
“直到方才朕想通了所有事情,女皇为何会一夜之间驾崩,而她头上的标志又是如何而来,若是朕没有猜错的话,现在的她的确不是华容了。”
“皇上,你究竟在说什么,娘娘方才不好好的站在面前,她怎么不是娘娘了?”碧玉更是一头雾水。
玄烨嘴角滑过一丝苦涩:“帝王家要的是心狠,果断和理智,而她都不具备,她太过于善良,所以才会让女皇不放心。先几日,有消息称帝师从天池下来,他应该是直接来到了皇宫,昨晚女皇将自身所有的修为都给华容,所以她才会几日就逝世,而且她定然给华容服下了绝情水,在天池的雪山深处,有一个隐蔽的池,名为绝情池,大约就是帝师带来了绝情水,她要让华容斩断过去的一切羁绊,只想要她好好的做一个女皇,今天我们所看见的人,已经是绝情之人。”
碧玉经过他这么一说,顿时才反应过来,“怪不得,怪不得先前她曾经说过了一句,她早就没有心了,皇上,那这个绝情水有什么办法可以解除么?”
“没有,兴许有,但是朕不知晓,若是她喝了绝情水的话,那么一切就解释的过去了,朕到底是晚来了一步。”玄烨脸上的表情越发复杂。
她现在心里根本就没有了自己,除了自己以外,任何人都没有,她只一心要坐好那个位置,连对两个孩子都冷漠了许多,大约她也不愿意看到这一切发生吧。
澄儿说让自己别放开她的手,可是先放开的人是她啊,这下情况越发的艰难了,尤其是流云还突然而来的求婚,假如她的心中再没有旁人,觉得和流云结盟可以对黑曜的前途光明的话,那么很有可能是会答应的。
“皇上,现在该怎么办?”碧玉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难过。
“解铃还须系铃人,碧玉,叫人备马,今夜咱们就回玄月。”
“为何?”
“现在的情况就算是朕再怎么说她都不会回心转意,所以朕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这一次,朕要她心甘情愿的回来。”他的眼眸之中燃烧着火焰。
“皇上,奴婢马上就去备车。”
“嗯,朕先去一个地方。”玄烨起身,飞快的穿好了衣衫,他现在放不下的还多了两人,那两个小东西若是自己不去告别的话,他日只怕会狠狠的责怪自己呢。
这般想着,身形在黑夜之中掠过,朝着两个小家伙的寝殿而去,澄儿,你放心,这一次,朕不会再放开她。
寝殿之中,萱儿闹了好一阵才睡觉,无期前脚一走,后脚便有一道黑影闪身进了屋中,屋中一片漆黑,玄烨摸黑到了床前。
从呼吸中可以判断两个孩子还没有睡过去,感觉到他来之时,澄儿的身子变得有些僵硬,刚想要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