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给大哥祝贺嘛,总得有些表示才行。”荷hua笑着把菜放在博荣面前“这是我新学会的,叫做千连福万字扣肉,正好跟今个儿的喜事应景。”
博荣伸手接着盘子。探身放在了祝永鑫和方氏面前:“不管有什么福气,最大的功臣都是爹娘。”接着端起酒杯“我先敬爹娘一杯。”
祝永鑫和方氏含着眼泪喝了酒。四个人围坐一起高高兴兴地吃了一顿饭,祝永鑫心情大好,酒喝了一杯接一杯。方氏也跟着喝了不少,最后直接醉倒在了桌上。祝永鑫伸手想去把方氏抱回屋里躺着,自己却也一个趔趄出溜到桌子底下去。
把他们两个扶到屋里歇着,博荣和荷hua又回到左边坐下,荷hua拎起酒壶倒了两杯酒,端起来给博荣道“大哥,我也敬你一杯。寒窗十余载,今日终于熬出了头,爹娘都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嫂子知道以后也肯定很是高兴。”
博荣伸手按住了荷hua端起的杯子,自个儿起身儿道:“荷hua,虽说我比你年长是家里的大哥,但是这杯酒该是我敬你,若不是你在家里帮衬操持,我哪里能这般丝毫不用顾忌家里的全心念书,所以这杯酒一定要敬你。”
“说这些干啥……”荷hua抬手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管谁敬谁,都在酒里了。”
兄妹俩个一边聊天儿一边喝着酒,最后连桌子都没收拾。都迷迷糊糊地回屋去睡得天昏地暗。
荷hua迷迷糊糊转醒的时候,就觉得头疼的厉害,扭头看看窗外,已经都是一片漆黑,隐约似乎能瞧见有点儿月光,她呻吟了一声抬手按住额角,以前自己酒量不错,刚才一时忘形竟是没想到如今这身子喝不得这么多酒,弄了个宿醉头疼可真是难受得紧。
强撑着起床,推门出去打算吹吹风清醒一下,冷不丁面前闪过个黑影,还不等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搂进了怀里。
“啊……”荷hua惊叫一声,抬脚就想踹人。
“荷hua,是我……”齐锦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似乎也喝了酒,带着些醉意的沙哑“今个儿放了榜,我的心也终于落了地,我爹答应了我,只要我乡试能考了前十,等过了年就去你家提亲。我回来之后总想要跟你说,但是每每到了嘴边却又吞了回去,一来是怕自个儿做不到,二来也是怕你不答应我……”
“……”荷hua没想到这次的乡试对齐锦棠来说还有这样一层意义,难怪考试前他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怕都是因为压力太大的缘故“我……我年纪还小,我娘说不急着咧,再、再说芍药姐还没说人家呢,哪儿就到我了……”
“你只说你愿意不?”齐锦棠低头去看荷hua的眼睛,见她眉目清秀,微醺的眸子里漾着醉意和甜蜜,抓着她的手搁在自己心口窝上“别的我都不管,你只说你愿意吗?我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但是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跟别人不同的,且不说咱俩从小青梅竹马的情谊,本就已经不是别人能比的,你聪明能干,懂得替别人着想,从小大到你给我带来了那么多的意外和惊喜,你让我眼里还怎么能再看见别人,全都只有你一个人了。我知道你年纪还小,但是过了年也十二了,应该已经是能定亲的年纪,我要把你定下来、把你跟我拴在一起……”
荷hua的脸涨红滚烫,也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什么,心跳在耳中砰砰作响,几乎要从胸口蹦出来似的,她低下头不敢再去看齐锦棠那几乎能把人灼化了的眼神“你今个儿喝醉了,说的话不算数的。”
“我没醉,这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了,只是不敢跟你说,我不想委屈了你,也不想你为了我为难,可如今我自个儿争到了家里的同意,你……”
齐锦棠话说了半截,被荷hua伸手捂住了嘴,冰凉的小手贴在滚热的唇上,两个人的身子都不由自主地一颤。
荷hua想要缩回自己的手,却被齐锦棠一把抓住,他的气息灼热地喷在手上,一个轻吻就小心翼翼地落在了掌心儿里,酥麻的感觉直通到了心底,让她忘了自己刚才要说的话。
月光柔和地撒在两个人的身上,静默了良久,荷hua轻声嗔道:“呆子,荷包都送了你。还来问我的心?”
齐锦棠一愣,荷hua趁机挣脱了他的双臂,自己跑进屋里砰地关上了门。后背抵在门板上,对外头道:“大半夜的,快回去睡吧……仔细明个儿早起头疼。”
荷hua就这么背靠门板地站着。双手死死地压着心口处,心跳快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一定是喝酒的缘故,一定是的……要不要这么没出息,心跳得竟然这样快。
她一边在心里鄙视自己,一边又忍不住觉得心里甜蜜,唇角忍不住地就要勾起来,伸手掏出胸前挂着的银锁片,轻抚着上头那两句诗。偷偷问自己,什么时候心里住进来了这个人,竟然连自己都也说不清楚。
听着齐锦棠离去的脚步声,荷hua又忍不住打开了门跑出去,院子里已经没了齐锦棠的身影。
孙建羽就站在离荷hua不远处的树后,他是被荷hua最初那一声惊叫引了过来,却正巧目睹了齐锦棠表白心迹的一幕,虽说心里早就知道自己跟荷hua不是同一个方向的人,自己没有能力也没有决心去跟家里对抗,也不敢保证能护得荷hua安全。但是现下见她笑容极其温柔地凝视着刚才齐锦棠站的地方,心里一阵阵地抽痛却又让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