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还是那么会说话。”苗儿伸手递过去赏钱,然后回身扶着荷hua下了马车。
这会儿工夫,先前出来的小厮已经跑到后面去回禀了,荷hua刚迈步进门,就见一个几乎跟自己差不多高的人冲过来,一头钻进自己怀里。撒娇道:“二姐,你怎么才来,我可想你了。”
“栓子。”荷hua一把搂住栓子,半晌才扯开他拉着细看“又长高了。人也壮实了,比我离开家的时候黑了不少,可是最近在床上晒得?”
“什么都瞒不过二姐,二哥能耐得住性子,天天在船舱里看出,我可受不住,便跟着船上的人到处帮把手。如今若是给我艘船,我也能像模像样地摆弄几下呢!”栓子看到荷hua欢喜的嘴都停不住了,一个劲儿地说个没完。
荷hua伸手揽着栓子的肩头,笑着说:“可真是长大了,等明年我怕是都搂不到了。”
“没事儿,我再长高了就蹲下让你搂着。”栓子在家里与荷hua的感情是最深的,虽然说荷hua也是管他管得最严的人,但那种从小建立起来的感情。却不是别人能够代替的,所以栓子也一直都十分依赖荷hua。
荷hua抬头朝屋门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个清瘦的少年站在院中。因为逆光的缘故,容貌打扮都看不太清楚,但是荷hua心里知道那个人就是博宁。
博宁静静地看着荷hua,虽然差不都一年没见、虽然荷hua现在已经做了妇人打扮,但是在博宁眼里,她似乎还总是停留在五六岁的时候,带着自己去钓鱼,心疼自己被打,教自己识字背书……
其实两个人是双胞胎,出生也只相差了那么一会儿的功夫。但是荷hua却总好似比他懂得多、比他看得远……最后每每遇到事情,就都变成了荷hua护着他,所以博宁极少开口叫姐姐,总是荷hua长、荷hua短的,总恨不能让自己做得再好一些,能够照顾荷hua。但却总是差着一步。
所以对荷hua的感情,博宁觉得自己是十分矛盾的,一方面他挺羡慕栓子的,可以随意地撒娇,能够丝毫不介意地享受荷hua的宠爱,但是自己却总是迈不过心里的一道坎儿,他从小就觉得自己应该事事都以兄长自居,应该处处护着荷hua,但是事实却正好相反,这虽然不会让他对荷hua的惦念和亲情减少一丝一毫,却也注定了他对荷hua的态度,不会如栓子一样亲昵。
荷hua却不知道他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放开揽着栓子的手,快走几步上前,一把将博宁搂进怀里,故意伸手揉乱他的头发,然后自个儿笑得眉眼弯弯地看着博宁,上下打量着说:“人倒是长高了,不过我怎么觉得瘦了这么多呢?该不是船上的东西吃不习惯吧?”
“没有,一路都吃得挺好的。”博宁看着荷hua有些疲惫的脸色,皱眉问“你这几日没睡好?”
“一直在赶路,想要快点儿看见你们两个臭小子,马车虽说里面垫了很厚,但终究还是有些颠簸,怎么可能会睡得好。”荷hua随意地摆摆手,不当回事地说“不碍的,过两日就补回来了。
小秀从屋里出来道:“来了还不赶紧进屋,都杵在院子里做什么,知道的是你们迫不及待地要说话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做嫂子的不许你们进门呢!”
“这才几个月不见,嫂子越发会说话了。”荷hua惊讶地看向小秀“大哥终于把嫂子给带坏了。”
“去去,就许你说话挤兑人。”小秀招呼几个人进屋,荷hua还没坐定,宝儿和栗子就都扑到她怀里,拖着软软的童音叫着小姑。
“乖,乖!”荷hua伸手把栗子抱在怀里,然后拍拍身边让宝儿坐上来“爷奶的身子骨可都还硬朗?”
“二姐放心吧,爷和奶都好得很,今年过年的时候,爹娘把他们接到城里过年,爷奶都高兴得很。”栓子兴高采烈地说。
“爹娘的身体都好,咱家村里的养鸡都扩大了一倍,不过不种蘑菇了,蘑菇都是从良子哥那边买,这样也省事,城里的铺子生意很是红火,如今店面都扩大了许多,把旁边的房子也赁下来了。”博宁知道以荷hua的性子,对家里的人肯定都是挨个儿惦记,所以接过话头说“大爷和大娘日子过得还行,偶尔有个磕磕绊绊的。但是大爷脾气好,大娘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胡乱撒泼的,所以日子过得还算安稳。四叔一家如今也卖蘑菇,不过是往另外两个县城里卖。生意做得还算红火,大姑家,姥娘家……反正就是家里一切都好,你什么都不用惦记就是了。”
虽然博宁说了一切都好,但是荷hua却还是挨个儿人细细地问来,尤其是对祝永鑫和方氏,荷hua恨不能把两个人的日常生活细节都问个清楚。
栓子最后有些坐不住了。借口领着两个孩子出去玩儿,便从屋里逃了,只留下博宁应付荷hua的盘问。
博宁一直都没有不耐烦,十分耐心地回答荷hua的各种询问,最后荷hua自个儿问得累了才停下,看着博宁目光中有些欣慰地说:“弟弟们都长大了。”
“说得你自己比我大很多一样。”博宁闻言不由得撇撇嘴道“你一直问家里的事儿,那你过得如何?锦棠哥对你好不好?”
“我是那种受了欺负还不吭声的人吗?”荷hua笑着反问道。
博宁听了这话这话想起小时候的事儿。嘴角忍不住挂起了笑意“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