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眼中迸射出蚀骨的冷意,从刚才到现在,慕容婉与婢女妙玉之间的举动皆入眼底,他这位顺天府知府不是白当的,那双眼睛像是钩子似得仿佛能洞察一切。
这件事情既然顺带着牵扯出来妙玉,妙玉只不过是个小婢女,她怎么可能有胆子擅自做主做出这种事情?
答案呼之欲出,张大人与堂内的众人心如明镜,看向慕容婉的目光带着审视与不满。
张大人心中虽然明白,但是碍于慕容婉的身份与慕容家的权势,主子动不得,只能将这罪名按在了可怜的婢女妙玉身上。
“妙玉,你可知罪?!”
妙玉何罪之有?她只不过是听从了慕容婉的命令而做下的事儿,现如今事情败露,又被慕容婉给扇的面目全非,耳聋目眩,跌跌撞撞的跪在地上,正要开口喊冤。
慕容婉眼睛阴冷的瞪视着她,道:“妙玉,你还不好好回答大人的话,这件事情你到底是如何帮助赫连柔串通御安堂慕青大夫,想要嫁祸三小姐的,她到底是许了你什么好处,你可要想仔细了说话!”
慕容婉话语中带着暗示,妙玉是她的人,如果不是掌握了妙玉的命门把柄,她怎么可能放心让这么个人做自己的心腹,替自己做事?
妙玉想要开口,却因为这句警告声声闭紧了嘴边,抬头看了看慕容婉,心下了然。
她老家的弟弟妹妹,还有年迈的奶奶都要靠自己生活,如果自己此时得罪了慕容婉,以慕容婉毒辣阴狠的性子,她背叛了她,后果绝对是不堪设想的。
即便是自己说出真相,慕容婉家世在那里,出了事情自然有太师与贵妃娘娘保着,不会出一点差池。
她与其得罪了她,不如自己一力承当所有的罪行,这样一来,小姐看在自己忠心耿耿为主的份上,不会难为家人,或许还会给予一定的抚恤。
妙玉有些颓然,心中敲定了主意之后,知道这场在劫难逃,目光如同死灰般沉寂。
口中喃喃的小声说道:“回大人,是我,都是我做的,这件事情……都是我做下的,和我们家小姐,和我们小姐没有关系,我们家小姐根本就不知道……”
听到妙玉这样说,慕容婉终于松了口气,神色平缓了下来,带着委屈的看着北堂墨夜:“夜哥哥~”
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沙哑委屈。
赫连箐微笑着,目光冷若寒冰,她早该想到,妙玉是慕容婉的心腹,慕容婉自然拿捏的住她,如今有妙玉为其顶罪,慕容婉倒是成了让人怜悯的人了。
“妙玉,你说你与我大姐合谋,我大姐为什么要找你来做这件事情?你们一个是将军府的小姐,一个是太师府千金的婢女,这是不是有些牵强了!?”
赫连箐忍不住笑道。
妙玉抬头看了一眼赫连箐明媚的脸庞,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赫连箐这副温润的面容让她看着心里发慌。
“我我……我与大小姐……”妙玉根本说不出来,又焦急的看向了慕容婉。
赫连箐扬唇冷笑,旁边的凤睿渊也忍不住的调侃道:“妙玉啊妙玉,这问你怎么和赫连府大小姐认识的,你不说话,你看你们家小姐是几个意思?难道这还要你们家小姐来告诉你?!”
赫连箐再次领教了睿亲王的毒舌,此时慕容婉被气得脸色惨白,小手紧握成拳,眼眸眯紧,盯着妙玉道:“你看我做什么?问你什么你还不快点招认!对了我倒是忘记了,前些时候你不是缺钱的紧吗,还偷了我最喜爱的玉扇面,当日我看在你服侍我多年的份上饶了你,没想到,实在是想不到啊,为了银子你可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妙玉被她骂的慌乱又茫然,根本不知道慕容婉在说什么?
她什么时候偷过小姐的东西了,那玉扇面是什么样子的她都没见过,偷盗一说从何说起啊?
“小姐……”
赫连箐见她一副为难的样子,忍不住叹息道:“原来是为了银子,你用银子是不是家里有困难啊,不然你在太师府里面吃穿不愁,闲着没事偷着你们家小姐的玉扇面玩呢?!”
妙玉听到家人,脸色瞬间变了变,急忙道:“是是是,我确实偷了我家小姐的扇子面准备换钱,我阿爹赌输了欠人家好多钱,所以……大小姐说这件事情做好就给我一笔钱,让我一辈子吃穿不愁,所以……大人,这件事情真的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
“哦?既然是这样啊,看样子你还挺有孝心的嘛,既然是这样,那么大人,我看不如就找妙玉的那位赌徒阿爹来,一问便知!”
赫连箐笑着说道。
“什么?”妙玉紧张的道:“我阿爹……我阿爹他……”
“怎么了?妙玉姑娘,你该不会又想说你阿爹不在家,或者是根本就找不出来你说的那个阿爹吧!妙玉,这里可是公堂,你藐视公堂藐视大人,你该当何罪!”
赫连箐语气威严,一下子震慑住了妙玉。
张大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大胆刁民,你还不赶快如实招来!”
妙玉根本说不出话来,急的满头大汗,实在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又怕说错了话,只能再次将目光投递到慕容婉身上,声音带着焦急和委屈,张口便叫道:“小姐,小姐……奴婢……小姐奴婢怎么说啊!”
“噗——”
凤睿渊一口茶水毫无形象的喷了出去,紧接着便哈哈大笑起来:“这实在是太逗了,慕容小姐你快点替你家婢女说说,到底该让她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