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开始触摸到“奇迹”的边缘,但是对于“奇迹”与“真名”的更深层运作形式依旧是一头雾水,对于“奇迹”的把握与知识与能力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是一种运气行为。甚至一个人曾经使用过“奇迹”的人在绝大多数都永远无法再使用第二次。“奇迹”就像是这个世界最深处凡人所无权看见的法则一般,只有在那可遇而不可求的千万分之一的概率与之接触的瞬间,人们才能够把握住这个世界的法则。
如此一来,如果“失心者”这个名字真的具备魔力的话,那么其研究价值将远远超过其他事物。与玄之又玄的“奇迹”相比,“失心者”就像是羊圈里的羔羊一般简单。所有的巫师都会发疯一般组成猎捕队去世界各地将能够发现的所有“失心者”捉回自己的魔法塔——如果可以的话。
正是因为以上原因,亨利带领着自己的六名学徒来到了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小村庄。
分隔线——
当老村长看到有一群旅人从森林之中走出的时候几乎惊愕得合不上嘴。村子的与世隔绝的说法可不仅仅停留在表面,地形恶劣得连附近领主的税务官都放弃了前来收税的打算。整个村子与外界的唯一通道来自于那一条被杂草所彻底掩盖的,只有经验最为丰富的猎人才能够察觉的小道,与外界的唯一的往来就是通过那几名猎人每个月一次的往返。
而理所当然的,他们一年前曾经花费了大力气在附近(相对而言的)的城镇公告牌上所留下的委托也如石沉大海一般毫无声息。
(他们是过来干什么的?)
有那么一瞬间,老村长以为对方是被那份委托所吸引而来的。但是随即他打断了这个想法,年轻时他也曾经是村子里的“邮差”。他很清楚外面的城镇是什么样子,一份一年前的委托早就在日晒雨淋之下变成了一张别人看都懒得看的废纸。这种废纸绝对不可能会将人吸引而来。
与村庄里头早已对失心者麻木甚至将失心者视为山灵的人们不同,老村长是坚持需要请人驱逐掉失心者的人。他的儿子就是因为失心者经过时来不及躲入祠堂之中避难而变成了他们的一员。他想要让那些因为失心者而死去的人们得到一个安息,一年前那次委托他甚至准备好了将自己的全部家产都交代上去的准备。
但是现实让他都不由得绝望。他们的这个小村庄就像被所有人都给遗忘了一般无人理睬。在委托发出的最初他曾经每天都往通向村子外的那条路的方向张望,希望有某一次他一抬头能够看见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们从穿过丛林向村子里走来。
但是他失望了,一连一个月,没有猎人以外的任何人从那片森林之中走出。一个月后,他不得不放弃了并不切实的打算,而专心集中在自己的工作上,仅有空闲的时候才会重新将视线投向那个方向,看看有没有什么人会从那条小道之中出来。
而半年后,就连他也放弃了这个并不切实的希望。没有人会原意那么一丁点儿佣金跑到这个山穷水尽的地方卖命,他们只能像他们的祖祖辈辈们一样每当失心者经过之时就躲入祠堂之中祈祷到天明。
唯有那个每当有空的时候就去那条小路钱看一看的习惯保留了下来……在这个连他自己都已经放弃的时候,每次有空的时候就赶到这个地方来看一看。哪怕村子里与家人中流传着他已经疯了的传闻时都没能阻止他,他感觉自己就像被那些成百上千死在失心者之中的人们附身了一般,即使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会被村民们强行从村长的位置上拖下,即使他的意识知道自己不能够再这样下去了,可是她的身体却依旧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在那条林间小路钱等待。
最后他得到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回报。在他的影响下,村子里有一群年轻的人们开始尝试依靠自己的力量阻止失心者。他们一同在村子的各个角落与放上了陷阱,在道路中央放上了绊马索,他与那些年轻人们一同将猎刀插在胸前,将长刀放在腰间,背着各自的弓箭埋伏在房顶上。
那一天失心者如约而来,黑暗之中的骑士们穿过房屋,踩过陷阱呼啸而过。他徒劳地一箭又一箭将涂上了祖传剧毒的弓箭射出,一支又一支利箭穿过失心者们向着远处飞去。他最后甚至跳大了失心者们的前进的轨迹上射箭,但是失心者们从他的身边穿过,丝毫没有理会那名怒吼着射光了自己的弓箭拔刀胡乱挥舞的老人……
天亮后,他被拖到了广场中央,失去了孩子的父母们发疯一般地将他围绕在中央殴打,他就像是一个疯子一般抱着脑袋嚎哭,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在哭着什么……
从那以后,新的村长替代了他的位置,“老村长”成为了一个绝佳的讽刺成为了他的名字,每天与唯一原因陪着自己的孙子相依为命。在村子里所流传的故事中他成为了一个因为父亲的死亡而每天都试图冒犯山神的疯子,村里的孩子们每天都专程跑到小林子前对着他吐口水,每天都对着他那个沉默寡言的孙子拳打脚踢……
但是今天,他看见了一群身披白袍的人从林间穿过。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了那些试图对抗失心者的年轻人们在他眼前拍着胸脯说“尽管交给我们吧”的样子。他突然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渴望有人能够前来驱逐失心者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他还是一个孩子时的梦想,那个时候作为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