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太声张。凤隐若抓了陌影,定不会伤她,而是用她来威胁南赢王,找到迤逦长公主的下落。”
凤颐担心地说道,“父皇素来没有耐心,陌影性子执拗,恐怕不会让他得逞。”
几个人分头行事,满府搜寻。
百里玹夜在荣禧堂内没有见到陌影的踪影,随手抓住一个青衣小厮,“可见过陌影公主?”
“殿下,公主不见了,世子爷和几位皇子都在找她。”
“你说什么?”
百里玹夜顿时想到凤迤逦陵墓被挖开的事……
百里嫣和慕容珝刚赶过来,正如堂内,见百里玹夜揪住了小厮的胸襟,夫妻两人忙上前。
“老七发生了什么事?”
“珝,你来的正好,帮我在院子里找一找陌影。我去调派人手。”
慕容珝忙道,“她身边有红煞,不会有事的,若是她没有走出这王府,定然还在府里,你好不容易洗脱嫌疑,如果这时候去调集月魔暗人,万一打草惊蛇……”
“我去调派南赢王府的府卫帮忙。”说完,他就奔出王府。
慕容珝对百里嫣道,“你刚有身孕,去安分坐着,别到处乱跑。”
“是,我知道了,你快去找陌影吧。”百里嫣伸手就搭住丫鬟的手,对他温柔一笑,示意他安心。
慕容珝穿过庭院,就看到了红煞,香茹,还有吉祥、如意。
因为客人太多,府中丫鬟忙不过来,她们都被程韬管家叫过来帮忙。
他看着那几个女子,不经意地注意到,见凤颐和百里羿等人搜寻无果,也在花园地另一边盯着她们,显然大家都在担心同一件事。
*
梅院内,梅花怒放。
树下,不见阳光之处,仍有积雪。
自窗口望出去,满目都是花。
陌影挣开了两个压制自己的两个吸血鬼,荣绍看她一眼,带着另个吸血鬼出去。
她晃了晃被抓痛的手臂,在圆窗前的美人榻前坐下,环看室内,发现四周如从前一样,一尘不染,暖热熏香,似有人居住过。
视线流转,便注意到床前的屏风。
那屏风上亦是梅花枝斜,树下男子舞剑,女子,坐在梅花树下的躺椅上,手上拿着一个圆面绣框,正在刺绣,一旁一个小女孩正石桌上看书……
这是父王,母妃和年幼时的她。
一家和乐,可……这情景应该是不曾存在过。
她看着那屏风,便忍不住毛骨悚然地颤抖起来。
因为,屏风那边的床榻上,是一个暗红丝绒金纹龙袍男子。
他的面容,与母妃地极是相仿,那完美的鹅蛋形面容,是世间所有男子所不及的。
只是,绝美的脸上满是血泪,看上去比死尸更惊悚,他怀中抱着一个白玉梅花枕,哭得抽抽噎噎,像个孩子。
她伸手入袍袖,握住了袖中的紫檀匕首,慢慢地绕过屏风。
听到脚步声,那艳红的金纹龙袍身躯忙坐起身来,模糊的视线里,来人一身白衣胜雪,惊艳如仙,他惊喜地上前……
陌影忙收住脚步,“皇舅父,我是陌影。”
男子神情恍惚,顿时恢复冷静,忙拉住袍袖胡乱地擦了擦脸上。
“影儿……是,是……朕派人把你带过来的。”
凤隐似被彻底击垮了,抱着那梅花玉枕,在床沿上蹲坐下去。
“说,朕的迤逦,到底在什么地方?”
“她死了。”
煞然,砰——一声巨响,屏风被砸倒……
陌影心惊地看向地上,就见那梅花白玉枕爆碎。
下一瞬,那含着血泪的诡艳容颜到了眼前。
她小弯刀没有来得及取出袍袖,肋骨就被刺穿,心脏被狰狞的利爪凶狠捏住。
她一身力量再也使不出,血沿着他森白的指汩汩喷涌,淌下去,染透了月白的袍子。
她痛得脸色剧变,双腿惊颤,双眸血红,皮肤上莹白的光芒,一点点暗淡下去。
“朕亲手挖开了坟墓,里面的白骨是人类女子。朕相信,迤逦还活着!”
陌影愤怒瞪着他,忍痛地暴怒冷笑,笑声从喉咙里嘲讽地挤出来,声嘶力竭。
“哈哈哈……你杀了我呀!你杀!”
“严陌影,别对朕耍横!朕不是不敢杀你!”
“母妃就在暗处看着,上次誉平王逼宫,她救你一命,而你本性难移!看看你这鬼样子,与二十年前的你,有什么两样?”
凤隐手上用力,“她到底在哪儿?告诉朕……朕要知道她现在在何处!”
“你杀了我!”
“丫头,你是和朕比狠吗?”
她鄙夷地凑近他,咬牙切齿,视死如归。
“我的狠,是你一手培养的,定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父王这些年一直为我母妃不动血魔,你杀了我,看我父王如何挥军灭你的血魔王朝,让你断子绝孙!”
凤隐被她的凶蛮震慑,心底骇异。
“你不用激朕!朕不杀你……朕杀了你,迤逦恨朕一辈子,会永远和严怀景在一起!”
说着,他气怒交加地,将她推搡在地上。
陌影惊魂不定地按住心口,躺在地上,半晌不敢动,确定伤口痊愈,她才挣扎站起身来,衣袍上的血污也尽数被肌肤吸入体内。
见他深敛怒火,她冷声道,“其实不妨告诉你,自从你抓了我,让我变成血魔的储君,父王憎恨我,母妃也不肯再见我。她上次救你,可见你还在乎你的。你要再见母妃,倒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