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静语遥望着那像被定住的背影,眸光湿润,“这些年,我一直在国外,是听说他要结婚了,我才回来,本来是打算参加完你们的婚礼,亲眼看着他幸福后再走,没想到我不但没看到他幸福,甚至比连景死的时候还不如。我不否认我喜欢他很多年,甚至这两年我前后对他表白三次,但每一次他都很明确的拒绝我,他没说原因,但我知道他是在等你。我是没有资格对你指手画脚,可是哪怕只是作为他的朋友,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这样残忍的对他!不管你当初是有多大的苦衷迫不得已的离开他,可如果你没有打算回到他身边,为什么还要回来撩拨他的心?让他重新看到希望之后又要无情的离开,再给他一次狠狠的重击?”
“就算是你把他给忘记了,也不代表你有权利这样伤害他!”
对于霍以沫,吴静语心里是嫉妒的,嫉妒快发疯了。
因为连她这个局外人都看得清楚,许思哲对霍以沫的爱已超过当初对连景的,他在用自己的全部来爱霍以沫,霍以沫怎么还能这么无动于衷?
葱白的指尖泛着淡淡的青,僵硬许久的身影开始动起来,高跟鞋与光洁的地板发出响亮的碰撞声。
空洞,回旋。
吴静语看到她无动于衷的继续往前走,压抑不住的怒火蹭蹭冒上来,猛然起身,双手拍在桌子上。
满杯的绿茶溢过杯口,溅在了手面上,映照她愤怒的轮廓,“霍以沫,难道你非要把他打垮才安心吗?”
面对她的愤怒与指责,霍以沫始终没有任何的反应,步伐沉稳,优雅从容的一步步离开了咖啡厅。
冷静的走到车边,冷静的拉开副驾驶的门,将白玫瑰轻轻的放在副驾驶,关门,绕道驾驶位,冷静的坐进去,冷静的发动引擎,在吴静语愤怒的目光相送下,决然离去。
在吴静语看来,她是一个冷血到没有心的女人。
或许就连霍以沫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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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以沫回到霍家时,路南风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来了多久,面前的茶杯已经空了。
她将外套递给了李嫂,抱着白玫瑰走向了祠堂。
路南风一言不发的跟在她的身后。
霍以沫将白玫瑰放在了霍渊和木槿的遗像正下面,又拿着水壶给木槿浇水。
“我会离开岩城,但是不会跟你走。”霍以沫神色沉静,语气淡淡的。
路南风似乎早就猜测到会这样,没有一点点的意外和吃惊。
“因为我是你的医生还是因为石嘉木?”
“没有因为什么,只是单纯的想要找个地方安静的过日子。”霍以沫放下水壶,清冽的眼眸迎上他,“南风,你是一个很出色的心理医生,在你这里没有不能被治愈的病人,但我似乎是个例外,这种脱离你控制的感觉,勾起了你心里的反叛!等你完全治愈我的病,你就会觉得,原来也不过如此!”
路南风眼眸微眯,似是在冷笑:“你的意思是我三十多岁了才开始经历叛逆期?”
霍以沫无奈的叹气,避开他幽深的眼眸,语重心长道:“嘉木是真心喜欢你,不论家庭背景,还是性格,她真的是一个很合适你的人!”
“不是每个人都是李扬羽,非要找个合适的人按照计划去活一辈子。”路南风语气沉冷,似乎是在生气,生气她这么的把自己推给石嘉木,“要是每个家庭背景不错,真心喜欢我的女人,我都要接受,我这辈子得结多少次婚?”
霍以沫沉默了。
“你不跟我回靳城,我不会逼你,但你也不能因为石嘉木是你最好的朋友就厚此薄彼的忘记了,我不仅是你的医生,更是你的朋友!”
石嘉木喜欢他,他知道,他不喜欢石嘉木,所有人都知道。
霍以沫深呼吸,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但是你能不能答应我,如果到最后你真的没办法接受嘉木,请尽量少伤害她一点。”
路南风眸色浮过一丝复杂,感情上的伤害哪里有多和少的区分。
犹疑片刻,到底还是点头了,“我尽力。”
“谢谢!”
“你想去哪里?”
“还没想好,也许会去机场随便买张机票,先走再说!”她清淡的笑,潇洒的很。
“告诉程慕了?”
“我告不告诉他都会知道啊!”
就算她故意隐瞒程慕,偷偷跑掉,程慕想知道还是会知道的。
路南风沉默片刻,眸光掠起,犀利的射向她素雅的脸庞,“真的舍得他?”
黑白分明的瞳仁里有一秒的犹疑,薄唇轻挽,“我有什么好舍不得程慕的……”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程慕!”话还没说完便被路南风打断了。
霍以沫黛眉轻蹙,神色温凉,“我已经不记得许思哲了,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路南风沉沉的目光锁定着她,没有接话,但意思很明显。
霍以沫意识到什么,低头轻轻笑了一声,再次抬头看向他:“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