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兄,把礼物扔到山底下去。兄弟,麻烦你再进去对真仙说,我等是诚心诚意来道歉的,他若是看不起人,我们便买下这座山,叫他另谋出路去吧。”陆言之说道。
少年听罢,只好又去禀报。过了一会,九玄真仙带着两个女道人出来了。
“几位远道而来,心诚意恳,请随我来。”九玄真仙说道。
“这还差不多。”沙延祺说。
进了道观,发现这里与别处不同:院内有如市场,殿内并无神像。径直到了后堂,这里是会客之所,比一般人家会客厅的三倍还大。
“观里怎么连神像都没有?”王谷问。
“九玄观里供的就是九玄真仙,我不就在这吗?”九玄真仙很是富态,腿脚还有些不便。
“真仙在上,方才多有冒犯,还望恕罪。”陆言之说。
“是我招待不周。各位公子小姐这是从哪来,要到哪里去啊?”真仙笑问。
“实不相瞒,我等本是京城贵家子,因好求仙之术,所以出来云游四方。路过贵宝地,不料冲撞了真仙仙威,被众人一番教育之后,特来拜见真仙。”陆言之说。
“世人愚昧,只知固执机械、盲目崇拜、党同伐异,我也很是烦恼。”真仙笑道。
“这里的避讳也未免太夸张了些,百姓几乎要失语了。”王谷说。
“就是啊,你的名字还起得那么怪!”沙延祺说。
“小姐心直口快,直抒天性,确是我道家中人。”
“你得了吧,我可不热衷你那一套。”
“对了,真仙,听说你医术通神,我这个妹妹打小就有腹痛头晕之疾,还望真仙施以援手。”陆言之说。
“谁是你妹妹?”沙延祺生气地说。
“兄妹俩闹矛盾了。”陆勇笑道。
“陆凌微才跟他闹矛盾呢。”沙延祺说。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贫道自当尽力。”
“胜造七级浮屠好像是佛家的说法吧?”沙聚成说。
“佛道相通,万法自然,贵客又何必纠结于此呢?”
“我才不让他看呢,我又没病。”沙延祺说。
“延祺,不妨让真仙看看。”颜如说。
“延祺,你要是不让看的话,大家该怀疑你上次是装病了。”沙聚成说。
“好吧,你可别给我胡说八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请靠近些。”
沙延祺走到真仙的旁边。真仙站了起来,绕着沙延祺一圈一圈地走,像是在研究一幅名画。
“看完了没?哪有你这样看病的?”沙延祺有点不高兴了。
“噢,看完了,小姐请坐。这位小姐脾气躁动,气躁伤肺,津液亏损,故而阴阳失衡,病痛滋生。若不及时治疗的话,很容易伤及脏腑,后果不堪设想。”
“请问真仙,应该如何根治?”陆言之问。
“倒也不难。择一清净灵隐之处,山生云,云生水,水润万物,可去燥热,愈百病。”
“妹妹,我以前的情况比你还严重呢,躺在床上浑身都疼,后来幸得真仙搭救,你看我现在,生龙活虎的,猛得很。”真仙身后的那个女弟子说道。
“对啊,妹妹,”另一女弟子说道,“九玄山灵气汇聚,真仙法力无边,慈爱众生,对弟子更是关怀备至。妹妹何不就在此修行,姐姐们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姐姐们,不如我留在这里吧?”沙聚成笑得有些**。
“好啊,我们这里的地方大得很。”先前的那个女弟子语气暧昧地说道。
“姐姐们也会好好待你的。”另一女弟子笑道。
“九玄山不仅有灵气,有人气,还有不少挠人之气。”陆勇说。
“你们遍求成仙之术,不知可有收获?”真仙问道。
“我们出京城已经两月有余了,也到了一些地方,现在也只是略懂皮毛。”陆言之说。
“哦,不妨说出来大家交流交流。”
“我曾花费千金,寻得一仙师,他教我一门望气之术,可预知天地异象,祸福吉凶。可惜我功力未到,只能看得一些皮毛的东西。”陆言之说。
“望气之术乃下术,我有诊气之术,乃上上术,不知公子可有兴趣?”
“真仙请讲。”王谷说。
“人体有病时,血气不畅,医士通过诊脉便能获悉病情。天地也是一样,风生水起,云聚云散,都是气之变化,学了我的诊气之术,天机人理一触便知。”
“当真如此神奇?”陆言之惊讶地说。
“公子,眼见为实,你可不能听信他的一面之词。”陆勇说。
“就是啊,我看他就像骗子。”沙延祺说。
“这样吧,方才我用望气之术看到九玄山明日会有异象,倘若真仙能破解,我便拜你为师,如何?”陆言之说。
“好,公子小姐与我有道缘,我又岂能辜负?”
“那好,这里的百姓有机会见识到二术之争,也算是有福。”陆言之说。
“若真仙得胜,我等愿献黄金百两作为拜师之礼。”王谷说。
“一言为定。”
“那我等就先告辞了。”陆言之说。
“观中环境也算清雅,何不在此住下,小姐们也能享享清净?”真仙笑道。
“你们这里的人我一看就讨厌。”沙延祺说。
“山风凛冽,我们还是下山住吧。”颜如说道。
“告辞。”陆言之说。
出了道观,众人边走边聊。
“那个道士一看就是个大sè_láng。”沙延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