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avenge的会谈结束之后,萨拉芬多独自坐在会议室里冥想,不时自语道:“最后一次了,没有以后了……”
“如果你后悔的话,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施信不知何时进到会议室,接了句下茬儿。
萨拉芬多笑道:“我们是军人,军人没有选择的权利,只有无条件的服从,你就是因为总是自以为是的放弃你的义务,才会混到现在还只是个少将,赛伦斯我们三人同年入伍,现在人家是反战联盟总长,我混得再不济也是军部第一中将,你就那么情愿被一群晚辈后生踩在脚下吗?”
施信也坐下来,淡淡地道:“你不是前不久也拒绝了升任军部上将吗?萨拉,你不是一个看重权势的人,现在的反战联盟已经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了。”
“我的确不看重权势,但我要对得起这身制服,对得起那些用命把我推上这个位置的战友,对得起军人的骨气。”萨拉芬多义正言辞,情绪开始波动起来。
施信没有想到她如此顽固,起身道:“我也曾经和你一样信仰坚定,可是当我和战友在一夜之间屠杀了南非三十多个村落的平民以后,我才意识到我们最对不起的就是当初加入npf时的誓言。”
萨拉芬多默念起当初的誓言。
“誓死守护世界和平,坚决反对侵略战争。”
萨拉芬多短暂沉默后又重新严正地道:“军人不谈政治,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领袖,这次我来桑海肩负重任,邓肯的职务暂由我接替,你手中的‘oanen’(蔷薇之泪)也要交由我部保管。”
“我服从命令,但是关于领袖的意见我要保留。”说罢,施信无奈地离开。
自从成功拿到四象浑天仪后,连城雪自称闭关疗伤一直闭门谢客,除了认真考虑龙逸泽的话之外,他也没闲着,搜集了许多有关乾源岛、魇组织、反战联盟、联合理事会、沐泽学园的资料,他隐隐感觉到,这些组织在无形之中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计划、实验、袭击、失踪,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名词映入脑海,这些事件又该如何串联,烦乱之中,他突然想到一个人,或许他能给出答案。
连城雪推了推何则办公室的门,并未上锁,只是虚掩着。
“已经算到我会来了吗?不愧是占卜世家的后人。”连城雪小心地走进办公室,毕竟自己现在是叛教者。
何则微微一笑道:“不用担心,在这间屋子里只有问道者和解惑者之分,没有护道者与叛教者之别。”
“我不是来和前辈谈仙论道的,我想知道我们为何而战,真正的敌人到底是谁?”
何则不假思索地道:“我们为了生存而战,真正的敌人就是我们自己。”
“我不需要这样虚无缥缈的回答,我要知道真相。”何则的回答当然不能蒙混过关,对此何则自己心里也十分清楚。
“真相?你口中的真相并不是那些所谓的阴谋或者不良的企图,科学与宗教的纷争与其说是两种信仰互立为敌,倒不如说是两种不同文化的对立,除此之外还有以‘魇’组织为代表的黑恶势力,这三者彼此牵制,相互制约,形成了世界的平衡状态,但是随着人类世界的发展与演变,这种平衡正悄悄发生变化。”
连城雪猜测道:“你的意思是平衡会被打破。”
“只能说是可能,整个人类世界都处在不停的变化中,这种平衡也是处在动态之中的,如果平衡真的被打破,它将成为人类发展史上一次重大的变革,就像乾源派每逢劫难便会诞生圣贤一样,打破平衡,主导人类世界革命的人就是这次变革的关键所在。”何则的话似乎是在暗示,只要找到这个人,就能遏制形势向坏的方向发展。
“这个主导的人就是救世主?”
何则微微一笑,柔和之中带着诡异。
“不一定,因失衡所导致的变革所带来的结果不一定就是好的,他可以是崭新的开始,同时也可以是人类的终结,革命的主导者也是如此,他可以是邪恶的化身,正义的使者,甚至可以是一个普通人,力量的天平倾向于任何一方都会带来毁灭性的的灾难,拥有绝对力量的一方会不断膨胀,直至毁灭一切,当然也包括他自己。”
“这个人是谁,我不要听天机不可泄露这类的套话,如果您知道,希望能坦诚以待。”
对于连城雪的这种露骨的问题,何则呵呵一笑,道:“说实话,并不是我不坦言,而是以我的修为还无法窥探如此的天机,这场变革所决定的不是某个人、某个民族或某个国家的命运,全人类的命运都会因此而融为一体,此等天机所承载的不定性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无法洞彻的,上天注定了因果,但是实现当中变革的过程却会因某些人对于命运的追求而变得不同。”
连城雪沉默片刻后问道:“我又能做什么,在世界面前人类太过渺小,即便我试图去改变又能如何。”
何则又是淡然一笑道:“人类历史上的任何一场革命都不是以某一个人的力量能完成的,英雄的背后有无数双手在支持着,在这场变革中你究竟是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并不是上天决定的,只有你自己说了算。”
听完了何则的话,连城雪毅然起身离开,道:“该问的我都问完了,再留在这里恐怕你那位藏起来的朋友就不会那么有耐心了。”
果然,索莲娜从何则身后遁身而出。
“你应该抓住他,那小子现在已经是叛教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