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上的宾客在众人围住戴齐之时,就全部趴伏在地上不敢乱动。他们也大致猜测出来地这些人是谁,抓的人又是谁。
而且他们还看见几个刚才坐在离自己身边不远处的客人,也走上前去围捕,更令他们惶恐不安,谁也没有想到暗探就在自己身边。有的心想,幸好刚才自己没有说什么违禁之言,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听见戴齐的呻吟声后。大多数客人偷眼观望,只见一名大汉正在拼命殴打被抓之人,随着拳头起落,血点四处飞溅,惨不忍睹。吓得他们面无人色,低下头去不敢再看。而这时龟缩在汉军身后的被抓之人,更是吓得双腿发软,若非被身边的两名大汉架着。怕是早就瘫软在地。
那几名暗探心里也暗暗吃惊。没有想到骑兵们的拿人技术也如此了得,一个照面就将案犯放倒。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折断了他地四肢,然后用拳头狠狠击打案犯的嘴。这些举动看似残暴,却是捉拿敌军奸细时的必须完成的几个步骤。目的就是防止奸细自杀,他们都知道大多数奸细一旦暴露都怀有必死的心理。无一例外都会选择自杀。
折断四肢,案犯便不能使用武器自杀。再将他满口牙齿打落,便没有咬舌自尽的可能。几名暗探对望了几眼,目光中有一点惊讶。更多的是敬佩。色目暗探更是不解,看起来这名游骑身手敏捷,动作熟练,好像训练有素,平日拿人拿惯了。是不是游骑们经常在前线抓捕叛军,所以练就了一身擒拿案犯地娴熟技能。
“长官,属下已经将案犯制服。”足足过了五、六分钟,那名汉军才停止殴打戴齐。起身向长官行礼报告。
“干得好!许旺。”长官夸赞了他一句后,接着又对身边的两名军士道:“将案犯捆绑起来,抓回去由将军亲自审问。”
“是!”两名军士领命上前,先将戴齐的嘴堵上,接着又用早就准备好的绳索将他困得结结实实。
“长官,可否将案犯移交给我们。”一名暗探见游骑要将戴齐带走,便对那名带队的汉军长官说道。
“不行,我家将军已经下令。让俺一定要将他生擒回去。如果将他交给你们。俺回去拿什么交令?”那名长官一口拒绝。
“可是,我家大人也命我等要好生审问他。让他供出同伙。”另一名暗探也上前说道。
“谁地命令也不行,俺只认我家将军的命令。俺只是让你们协助了一下,案犯也是我们拿住的,你们凭什么要人?”那名军官口气强硬地说道。
“那……那我等回去该怎样向大人禀报?”那名色目暗探迟疑地说道。
军官傲气十足地回答道:“回去告诉你家大人,说人被我们飞骑军游骑团收了。我们自会审问他的,如果他供出情报,我们会另录一份口供,派人给你们送去。”
“那……也好,我等告辞了。”几名暗探不再争辩,对方身形彪悍,也都是声名赫赫地游骑团军人,团长又是大名鼎鼎的疯虎张锐,谁敢去惹?况且从刚才捉拿戴齐所表现出来的格斗技巧看,显然比自己高上一筹。如果想动手抢人,多半不是他们的对手。现在有了他们的一句话,也算有个交代,还是老老实实回去向本部大人交令的好。如果大人不服,自然会亲自出面去争。
“我们也走,路上大家放机灵点。”暗探们走后,带队的长官也下令撤离。
“是!”几名汉军军士抬着昏迷不醒的戴齐,架着先前抓捕地一人下了茶楼。茶楼外,有不少汉游骑在等待他们,众人上马离去。
汉军走了许久,茶楼上的客人们才试探着站起身来。大家小声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一人对身边的朋友低语道:“那人被疯虎的部下拿去,定会送了性命。可惜……”
另一人连忙制止道:“不要乱说话,当心……”说着指指周围。
先一人脸色陡变,想起刚才的那些暗探,急忙捂住自己的嘴。他们今天深刻地意识到,周围时刻潜伏着暗探,管好自己的嘴是多么重要。如果说了同情叛匪的话。说不准下一刻自己地下场便会是同样地四肢折断,口歪眼斜,牙齿尽落。不大会儿功夫,茶楼上的人纷纷结帐离去。
戴齐被横放在马背上,身体上地疼痛让他从昏迷中醒来,现在他悔恨交加。一回想,今日犯的错误不止一件,早知自己在疯虎手下如此不堪一击的话。一开始察觉有危险之时,就应该自尽。现在被人生擒,又没有能力再自杀,后面等待自己是什么样的酷刑,可想而知。
在经过那家汗巾店铺门前时,戴齐竭力抬起头,斜着眼望了一眼。他看见老板像是正要出门,看见骑兵来了又躲到路边。老板似乎也看见了被捆在马上的戴齐。眼中充满了讶异和悲伤。
戴齐垂下了头,心里默念:“佛祖保佑,他还没有被汉人发现。只要他能安全逃离,并将消息送出,我地罪孽也不算太深。”他在心里发誓。不管汉军用什么方法逼供,自己也绝不说出半句情报。不就是吃些皮肉之苦吗?我连性命都可舍弃,难道还怕酷刑折磨?
就在戴齐被抓获之时,张锐走进了飞骑军总部的会议室里。只见里面已坐有数人正在商议着什么事。
“报告,张锐奉命前来报到。”
“张锐到了,坐下吧。”史万岁挥手让他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