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逸的在彪骑军干一辈子,他的青春和全部的精力都献给这支部队。最后,他还要眼睁睁的看着这支部队瓦解了,所受得到打击是可想而之。
张锐是在彪骑军中实习的,在那里他经历过很多人生的第一次,也遇到了夏侯极、荀寿这样的良师益友。所以,他对彪骑军也有很深厚的感情。当初从骑校毕业,如果不是自己家族的祖先们大多都出身于飞骑军,他肯定会选择去彪骑军。
现在猛然听闻彪骑军解散,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过。呆楞了半响,才问司马逸:“怎么会突然解散呢?”
司马逸黯然地说道:“贤侄,虽然老夫想学你既置身事外,又保持部队的完整,可老夫的条件不能与你相比啊。”
张锐一头雾水的又问:“此话怎讲?”据他所知,司马逸在彪骑军中的威信很高。所以,前一阵子他才能在谣言满天飞的情况下,保持军团完整。可转眼间,彪骑又分散瓦解了,这让他十分困惑。
司马逸苦笑道:“军队是朝廷养的,彪骑也不例外。军团以往的物资、费用,都是朝廷三个月划拨一次。而朝廷的上次划拨的物资,距今已有五个月了,也就是说,在没有得到军饷、物资的情况下,老夫已经硬挺了两个月。”
说到这里司马逸看了张锐一眼,羡慕地说:“贤侄,说实话,老夫真是羡慕你。出征前朝廷为你准备了大批的物资、军费,所以你不必为此烦恼,至少目前如此。而老夫,这几个月连做梦都在寻思从哪儿去找物资、找军费。”
“军团所需的粮草,老夫可以通过关系找本地的官绅暂借。可拖欠将士们的军饷,老夫就实在无能为力了。军团一个月就是六十多万金币的俸禄开支,这让老夫到哪里去找这么多钱?将士们领不到俸禄,家中的老小又该怎么办?一些家境不好的将士,三天两头来找老夫诉苦,说家里已经到解不开锅的地步。这两个月,老夫私人已经为此添进去近十万金币,再也无力继续支撑下去了,所以只好放弃了。”司马逸一边说,一边叹息,一脸憔悴。
沉默了一阵,张锐又问道:“那么,军团的将士们是否都各自回家了?”
司马逸摇摇头说:“只是一少部分人回家了,大多数选择去上都或是洛阳投军。以前要不是老夫压着,将领们中早就有人要离开了。眼下这个机会,有明确支持对象的将领们,就鼓动部下们跟随他们一起去投靠自己的对象了。下级军官和士卒大多也同意跟着去,毕竟去了还能继续领到俸禄,要是自己回家,又得重新找事做。”
尽管张锐的队伍目前暂时还没有到司马逸这种朝不保夕、弹尽粮绝的境地,但坐吃山空的问题一直让他忧心忡忡。其实司马逸今日的境况,自己也即将面临。
要是自己这里的军费、物资用完之后,朝廷的内斗还没有结束,自己该怎么办?要是还想保持中立,肯定无法得到军费、物资。可要是参与内战,我又该选择哪一方呢?
他正在苦心思考这个问题时,司马逸突然问道:“无锋,你接到家里的来信没有?”
张锐回过神来,回答道:“没有?”见司马逸露出奇怪的表情,又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哦,没有。”司马逸连忙摆手。
他越是掩饰,张锐就越是怀疑,紧追不舍地说道:“伯父,请您有话就对小侄直说。小侄相信您是不会有事瞒我的。”
司马逸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其实,有个消息老夫也是听人说的,并没有得到证实。”
张锐好奇地问道:“什么消息?”
司马逸捋着胡须说道:“老夫听人说胡公将公开支持安乐帝,并准备派出家族军去洛阳。”
张锐闻言脑袋嗡的一声,心里直叫:二哥糊涂!遇到这种棘手的事情,躲都躲不及,他还要主动参与进来。唉!老父亲怎么就不出面劝阻呢?难道父亲也支持洛阳的安乐帝?要是情况果真如此,我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