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此人相貌,其武道境界也让人眼前一亮。
志学之年,便达武师之境,这等资质,只需日后勤加苦练,前途自当无限。此刻,他身边的另一位男子,眉目高挑,挺鼻薄唇,武道境界也在武士巅峰徘徊,只可惜尚未突破。
看他们去往祠堂的方向,云鸿也跟了上前。
时隔许久,陈列依旧。孔子圣像与七十二贤人,神光催发,堂中充斥着一种极具仙风的浩然正气。转角处,那一张太师椅上,老者正襟危坐,正是那两小儿之父。历经岁月洗礼,他的两个孩子皆长大成人。韶华易逝,人生易老,不觉间,自身也已两鬓映雪,头生华发。
不过,今日此时,他那张褶皱的老脸上却是一脸欣慰。
云鸿站在门前,两男子并肩走进屋中。
“父亲大人。”
他们同时行礼,便那在低头的一瞬间,看到那张以琉璃为底、金丝成弦的绝世古琴——大圣遗音。古琴静静的摆在茶几上,两兄弟转头相视,对于今日之行的目的,心中已有眉目。
看到昔日的黄口小儿,变成今日的青年俊彦,老者微微一笑。
“颜儿,然儿,过来,坐吧。”
两人坐到了太师椅前,两张早已备好的木椅上。
欧阳然瞥了哥哥一眼,这便问道:“父亲,今日唤孩儿来此,所为何事?”
老人道:“日前,为父受了圣旨,三月一过,便要去西番战场。”
“什么?去西番战场?”欧阳然怔了一怔。
“近年来,吐蕃诸部蠢蠢欲动,为父这次是奉命出征。”
欧阳然皱了皱眉,不满道:“父亲已近花甲之年,身子骨又不好,皇帝怎么还让你远征西番?近年来,圣上昏聩,宦官权盛,奸佞当道,残害忠良。父亲大人,你一生励精图治,为朝廷鞠躬尽瘁,可到头来,他们却不顾你的死活。依孩儿看,这西番,不去也罢!”
欧阳颜点头道:“是啊,父亲,西番此行,或许只是奸人灭我欧阳府的借口。”
听了二人所言,老人一摆手,摇了摇头。
“颜儿,然儿,圣上昏庸,奸臣当道,此等情势,为父岂能不知?正因如此,为父才决定退出仕途。数月前,我前去长安,向陛下提出告老还乡,没想到遭奸人当堂发难,最终为了化解冲突,为父只好自告奋勇,申请征讨西番。一来,可不再面对朝中奸人,二来,西番近年大肆筹办军事,觊觎我大唐疆土已久,若是胜了,可保我大唐子民,十数年的安稳。”
听闻父亲的苦衷,两子低头不语。
欧阳颜道:“父亲的道义、仁义,孩儿远远不及。”
老人一笑,说道:“仁义也好,道义也罢,此次出兵,凶多吉少。如此,需要先行安排好后事。你们两个也长大了,八年前,你们二人在此罚跪,为父给你们看过此传家之宝。”
说话时,老人指着茶几上,那张静放的奢华古琴。
“大圣遗音。”欧阳然憧憬道。
老人点了点头,欣慰道:“虽说当朝奸佞横行,无人可制,但幸运的是,上天赐予我欧阳府两个有出息的儿子。欧阳一族,当不负圣人。”老人言辞慷慨激昂,当下,朝孔子圣像及七十二贤人,鞠躬行礼。礼罢,接道:“颜儿,从今日起,这大圣遗音便交给你了。”
此话一出,便有人坐不住了。
“什么?!父亲,你把大圣遗音要交给大哥?”
老人怔了一怔,问道:“怎么?有问题吗?八年之前,早有约定。你兄弟二人,谁先突破武师,谁便继承此琴。前几日,颜儿刚刚突破武师,理当继承此器,光耀我世家门楣。”
欧阳然似乎受到了晴空霹雳,对于大圣遗音,他一向是志在必得。
他反驳道:“父亲,这不公平!”
“孩儿七岁习武,开始习武时,大哥已是武者巅峰。大哥足足比我早学两年,自然比我先突破武师。这八年苦练,孩儿尽心尽力,日夜不休,现也是武士巅峰了。而且,我已察觉武道瓶颈的松动,不要三月,便能突破。按照进度与资质,无论如何,我都比大哥强!这八年来,我每日坚持练琴,如今也算是精通音律了。相比大哥,我自认为更能担此重任。”
听了欧阳然的辩解,老人声色不动,反是转头看向欧阳颜。
“颜儿,你认为如何?”
欧阳颜望了一眼那张古琴,微笑道:“父亲,孩儿认为,然弟说的有理。我比弟弟早学两年,先突破武师,也属正常。我相信,若是我们两人同时练武,然弟多半会比我先突破。在这一点上,的确有失公平。而且,这些年,然弟苦练琴技,现已渐入佳境,比起孩儿那一手半生不熟的琴技,实在是胜出许多。依我看,不如就将这大圣遗音,交给然弟继承。”
老人捋了捋灰白的胡须,对这个年长的儿子,显然很满意。
他微笑道:“大圣遗音乃是仙器,所要并非技巧,心境为最上。颜儿天性善良,拥有一颗仁义之心,与仙器不谋而合。大圣遗音有颜儿继承,为父这次远征西番,也可放心了。”
听闻这话,欧阳然跳了起来:“父亲,您还是决定交给大哥继承?”
老者瞥了一眼他,沉闷道:“你心性不稳,尚需历练。”
“可是……可是这不公平!!”
“放肆!”老者严厉的呵斥,打断了他的念想。
“此琴意义重大,岂能儿戏?你自己不努力,加之心性浮躁,这也怪不得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