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还是老公把我摇醒的,一醒就听到了鼓风机的声音,我突然有一些说不清楚的烦燥,可是,老公又在外面催了,我不得不翻身坐起来穿衣服,来到豆腐房,二哥和老公在卤水的锅里捞卤好的豆腐干,小弟已经在磨豆浆了,淘好的黄豆摆在旁边,我不禁走过去看了一下泡黄豆的大桶,上面一层全是豆梗浮在那里,旁边的一个筐子里已经装了半筐子都是的,我又从桶里抓了一把黄豆,黄豆上面沾了一层泥巴。我正在出神,老公又在催了“你在转什么名堂,还不把东西上了车走呀,还嫌早了呀?”
虽然机器还在叫着,我还是听到了,一边擦脸,又把毛巾拧了一把,赶紧地往房间里跑,晾好了毛巾就麻围腰,又拿钱代子,做好了出发的准备,再出来的时候,老公他们已经装好了车了,我跳上车就走,又啰嗦了一句话“怪不得赚不到钱了,那些渣渍不是钱买来的呀?”
“你这才晓得呀?”老公竟然笑了。
“这不盘存哪个晓得白搞了一个月了。”
“快点走呀,不要迟到了。”老公有一些着急地说。
我走在前面,还想说什么,没有想到老公嫌我磨蹭了,“呼”地就超到了我的前面,回过头来哈哈一笑,就超过了我好远,我不甘示弱,站起来狠狠地蹬了几脚,还是没有赶上他,不过,离他又不远了,他又在前面嘱咐了“靠边,靠边,注意有车过来。。。。。。”
看到老公精神抖擞的样子,我的心情一下子大好,跟在他的后面,把路上的阴影碾在车轮下面,老公唱歌了,他唱的很好,我也小声地哼着,是呀,这又是一个新的开始,为了什么不能高高兴兴的了,而且,我们是跟我们自己干嘛,算是一个小老板了,总是比在家里要强一些的,有了问题大家一起想办法,用不着唉声叹气的。
早上总是有一些忙的,那些买豆腐皮的人都是附近菜场卖凉菜的人,他们早点儿买好了贷物还要回去加工,所以来得也早,我的摊刚刚摆好,就有人过来了,我热情地和他们打着招呼,拿过塑料代子准备过称了,有一个老顾客卷了一大卷豆腐皮,装在代子里就过了称,付了钱就走了,另外的一个人一来,拿起一张豆腐皮就揉着,像是揉布条一样,我早就习惯了这些人的小动作了,他们是检查豆腐皮的干湿程度,如果手里的豆腐皮放开了还是没有裂纹,他们才会要了,作为豆制品,他们的要求显然是过分了,可是,没有办法,他们是消费者,我们只能尽量地满足他们,这样一来,我们的利润真的是很溥了。
“干还是干嘛,就是厚了一点点。”他有三十多岁,一脸的猴像,贼精贼精的样子。
“不厚嘛,这么溥了,你还嫌厚呀?”我笑了,动手帮他卷 了一卷,放在代子里,这些熟人每天要多少,我还是有个数的。
“今天少一点,少一点,昨天的生意不好了,少卷一点。”他连连摆手。
“昨天差一些呀?”老公递给了他一支烟,问道。
“你们这几天的豆腐皮有点厚,拌出来不好看了。”他说得振振有词。
“过两天就好了,刚请的师傅,手不熟。”老公笑着解释。
“怪不得了,我就说没有以前的好了,原来是大师傅换了呀。”他点了点头,扲起豆腐皮走了。
“老乡,你们又换了师傅了?”同行问道。
“哈。。。。。。”我不禁大笑了,我一笑,大家都懂了,我走过去,抓起他们家里的豆腐皮一揉,一放,跟布匹没有什么两样,“反正是达不到他们的要求,总得有一个原因吧。”
“你们做的时间长一些,过了细没有,一斤黄豆出多少豆腐皮呀?”老公问着同行的老乡。
“这哪里说得清楚了,你看看你们的贷,最多一斤出得了一斤二两。多再不过一斤三两。”老乡 肯定地说道。
“你们的贷跟我们的也没有多大的区别呀?”老公摸着他们的豆腐皮说道。
“有什么办法?你不做得干吗,他们就在这边转,那家转,看哪家的干一些,就称哪一家的。”另外的一个老乡说道。
“是呀,这哪里是什么豆腐皮,跟牛筋一样,赚什么钱呀?”我不禁说道。
“这要是放在我们老家,这干的豆腐皮根本上是没有人要的东西,我们老家的豆腐皮软软的,多好吃呀"我不禁说道。“我们的老头子买菜的时候,看到哪家豆腐皮最嫩才会买了,吵出来活条条的,才好吃了。”
“哪里能跟昆明比了,你们注意了没有,大萝卜不开花不会卖,我们买萝卜回去一划开,里面都已经长了骨头了,哈。。。。。。”
“最好玩的是窝笋,长得他妈的这么长了才弄来卖,”老乡故意地比了比,有他的胳窝高了,他本身就是一米七几的个子,这话倒是不假,我就看到了,有个人在市场门口卖窝笋,大冬天的,窝笋还是一个抢鲜菜吧,可惜的很,半人深的窝笋巅上开着花花,买的人不多,我看看了就走 了,这种菜还能吃嘛,老的像咖咖(我们的方言,就是外婆的意思)了”
我不禁又来 了兴趣,说道“那昆明人是喜欢这种口味了。”
“是呀,你才来了,还不晓得,到明年吃四季豆的时候,你就发现了,他们卖的四季豆都是老咖咖。不像我们老家,专门吃那种嬾的四季豆。”老乡跟我举例说。
“是呀,嫩的都不吃,专门吃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