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一句赖皮话,却提醒了大家,平儿可认得路呀,就是那天在马上来回走了两趟,天晓得他还记不记得路呀,公公有一些担心地问道“平儿,你是去老丈人的家里去,你还记得路吗?”
“骑马我就记得。”平儿强调着。一边大嫂把小青拉到一边小声嘀咕着什么?小青有一些为难的样子。
“一条直路,走上头,应该不会走错吧。”是公公在给平儿壮胆。是呀,小江湖一茶壶大,闭着眼睛也能摸到,何况还是去了一回的人。
“我来姚集玩过,我会走。”小青说话了。
“我会去姚集去。”平儿也来了精神。“老丈人的家里好玩吗?有“哦喂”吗?”他这是在问小青。
“是不是买了“哦喂”你就不骑马了,你要是不骑马的话,我到姚集跟你买一个去。”公公又在跟平儿说着好话。
“我还要。。。。。”平儿得寸进尺了。
“我们走吧,这些茶食你都可以吃呀。”小青有一些急了,也开始哄平儿了。不是有一句老话是这么说得吗“说起娘家,脚像扬叉”小青的心早就飞到娘家去了,要不是回门非得成双成对的,她才不愿意带着这个呕气包了。要不是公公婆婆在旁边,她真是正眼也不愿意多看他一会儿的。时时刻刻做着事情的时候,什么也不想,也没有时间想,这会儿要回娘家了,平儿又在扯东扯西的不肯动身,她不禁有一些心烦,却当着大家又不好发作,只有望着平儿说好话。
“去吧,去吧,明天我一定跟你买两个“哦喂”,你两个,宝宝一个,好不好?”为了能让平儿上路,婆婆也在满脸堆笑地说好话了,只是,平儿根本不相信她,还在自顾自地扭着身子。
“你说了不算,要爸爸说了才算。”平儿并不买帐。
“好,好,你今天要乖,你今天乖了,我明天一定跟你买。”公公有一些不耐烦了,又不好讲狠,只有哄着。
小青收拾地很好,她有一些着急,却又无可奈何,手中的茶食从左手换到右手,又从右手换到了左手,一家人都围绕着平儿,独独把她晾在一边,好像她不是他们中的一圆一样,一种被冷落的感觉由然而生,她茫然地望着大路,有人正从大路上走过,她想快一点儿离开这里,就从门口的大路上开始走。他们说什么,她一点儿也不想听了,她就那么望着大路,好像是大路上有什么东西迷住了她一样。
“早去早回呀。”婆婆又在叮嘱平儿,肯定是他们答应了平儿的什么条件。
“姐,我们走吧。”平儿来拉小青的手了,小青回过神来,平儿正歪着头望着他。
“好吧,那我们走了。”小青和平儿走下了台子,她回头一看,大家伙还盯住他们,她的脸一红,刚要开口,却不知说什么好,抿了抿嘴巴,换了一下手,又把平儿牵在了手里,两人走了。走了一会儿,对面走过来两人,老远地就跟他们说话。似乎非常熟悉的样子。
“平儿,跟媳妇回娘家呀,你这是媳妇妈妈呀?哈哈。。。。”一个说道
“你才是媳妇妈妈。”平儿回嘴了,一点不饶人的样子。
“平儿,这几天下了汉口没有,你这回的船要造大一点儿哟,可以把媳妇带去了。哈哈。。。。。。”另一个又说道。
“你才下汉口了,你才带媳妇了。”平儿越说越带劲。“我跟你说,我早就不下汉口了,你才下汉口了。”
小青看到这样,手一用力,就把平儿的手甩掉了。她不晓得还要碰到多少熟人,还要听多少这样侮辱的话,大家也许认为是开一开玩笑,在小青的眼中却那么的刺耳,可是,平儿却认为很好玩的,大家都在跟他说话,平时,这些人对他是不屑一顾的,而且,他认为他说得不错,他理直气壮的。
大路是从村子当中穿过的,人们好像都商量好了的,一时的有人从他们的身边走过,又不停地和他们说话,说的话又都是这些小青不愿意听到话,她低着头,那一只被甩掉的手又紧紧地抓住了它,平儿乐呵呵的,人们说什么,他都要回一下,以示他的存在,他根本不懂那是人们在笑话他,因为他早就不下汉口了,只有他的侄子,那个鼻涕佬孩子才下汉口了,才会撒尿在床上了,他甚至在想,是不是不下汉口了,就是大人了,就可以结婚了,像他一样。好像结了婚,人们都愿意跟你说话了,并且都是笑呵呵的,再也不像以前,人们以经不把他当作那个捣乱的小孩了,那个时候,他避之不及,生怕被这些大人揪住了在屁股上给一巴掌。他都有一些洋洋得意了,似乎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一个大人了,因为人们已经把他当一个大人来看了。父母也在望着他说好话了,答应了他的好多条件,以前,他想也不敢想,父亲只要是一个眼神,他就得乖乖地听话。
隔不了多远就碰到一个人,大家或有意或者说是无意地,都要盯着他们看几眼,说句话,有时是一句平平常常的话,小青也会觉得别人是在看他们的笑话,她的头在嗡嗡作响,好像是一群可恶的绿头苍蝇在叫着,平儿头一次跟媳妇出门,受到这样的礼遇,他快乐的像一只小鸟一样,蹦蹦跳跳地,时而在小青的身前,时而在小青的身后,他看小青急急地往前走,他有一点儿跟不上了,而且,他的嘴也不肯闲着,有时候是他先跟别人说话,叽叽喳喳的,过了这个村子,就是姚集了,有一些没事的人在集上闲逛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