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咱们既然做了兄弟,那便是一辈子的兄弟,只要你们两人自己高兴就好,我以后也可以当做不知道,只是想让你们知道,我丝毫没有看轻你们的意思。”赵玉昆见季宣怀由目瞪口呆到面红耳赤,自己也觉得有些尴尬,可还是将心里话统统讲了出来。
“嗯,谢谢。”季宣怀着实没有想到,赵玉昆竟然早就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而且还乐见其成,愕然、羞愧之下,默然了半天,才低声回了一句。
“哈哈,像我这么通情达理,掏心掏肺替兄弟着想的表哥,怕是全天下也再难找出一个了,你这句谢我就当之无愧的收下啦。”干笑了两声,赵玉昆故作轻快地说道,随后略一犹豫,又前去关了房门,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绸布包裹的东西,朝季宣怀递了过去。“喏,你可要好生收着,这可是我拼了这张脸面不要,辛苦替你淘来的,包你大开眼界。”
季宣怀莫名其妙地接过来,打开绸布包裹一看,里面是一个画册,虽没有名字,但装帧异常精美,不由好奇地翻开一页。
“啪!”视线才在第一页上停了一下,季宣怀便像被火烧了手似的,缩手将画册丢在了地上,看也不敢看赵玉昆一眼,便要向门外冲去。
“哎哎,我还没害羞,你跑什么?”赵玉昆眼明手快,连忙一把将人拉住了。“哼哼,别说你们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啊,自打入秋一来,少卿脖子上的红疹,就一直时有时无的,这春天都要来了,别跟我说还是秋凉的关系啊!我只是好心帮你们一把而已,又不是要推你进火坑,你若不要,扔进锅灶里烧了就是,你这么跑出去,不把别人吓一跳才怪呢。”
说完,不等季宣怀反应过来,他便自己上前开了门,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被赵玉昆这么一顿抢白,季宣怀反倒平静了下来,盯着地上的书册看了良久,他才俯身将它捡了起来,按赵玉昆的说法,来到灶台前,翻来覆去犹豫了半天,书册都被锅灶里的火烤得发热了,最终,他还是没舍得,偷偷地将它藏了起来。
自打从厨房里出来后,季宣怀就有些不对劲,尤其是面对沈少卿的时候,不是神思恍惚,就是躲躲闪闪的,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根本就不敢与他对视。
“怎么了,突然又变得怪怪的?”等到睡觉的时候,见他神色越发不对起来,沈少卿忍不住询问道。
“没、没事,你快些睡吧,我去问问先生还需不需要茶水。”季宣怀说着抬脚就要往外走。
“真的没事吗?你不要瞒我。”他越是遮掩,沈少卿就越觉得蹊跷。两人明明已经互通心意了,他怎么突然又像几个月前那样,变得害羞扭捏起来?
“也没什么,就是今天……今天在——”
“沈兄、季兄,你们睡下了吗?我是白靖远啊,快开开门,我有要事要跟你们说!”季宣怀刚下定决心,将那本画册供出来,却突然被一阵喊门声给打断了。
“两三个月没见着你的人影,怎么这个时候跑来了?”听见白小少爷自报家门,而且显得十分急切,季宣怀出去开门的同时,不由满腹疑问道。
他一个富贵人家的少爷,深更半夜的,跑来找他们能有什么急事,莫不是祖传的白玉观音又被贼给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