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贝琛这才看向手忙脚乱抓起几张面巾纸擦脸的白郁依,却不带温情地:“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白郁依没回话,也没给表情,低着脸:“我去下洗手间。”
走出包厢,白郁依感觉勉强甩掉了之前烦人的情绪,心里舒服了一点,她想到洗手间洗个脸,让自己清醒清醒。
洗手间里,一个穿着性感奔放的漂亮女人正在一边补妆一边顾影自怜,貌似旁若无人,却在白郁依进洗手间时妖娆转身:“白郁依?”
白郁依懵懂地看着她:“你是?不好意思,我好像不认识你。”
“我们认不认识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招惹了我的男人。”女人尖锐地说道。
白郁依火气:“你的男人是谁呀?我最近连公的品种都没靠近好不,不要搞错了对象!”这女人怎么跟苗宛柔一个德行,害她来个总爆发了。
女人带着好笑的眼神看着她:“你敢说包厢里陪你吃鱼那个不是公的?如果你还没得到机会验证,我是试过很多次的。”
哦,白郁依顿悟,原来“她的男人”是钟贝琛。白郁依在心里骂了一句低贱,这女人的意思不就是说跟他上过很多次床么,了不起啊:“既然他是你的男人,你自己去跟他说叫他收敛好了,如果你管不住他,那就怪不了谁了,认命吧。”不是每次她都会退让的,苗宛柔是看林家的面子,而这个不知哪冒出来的女人,她跟她没有任何情分讲,她已经很反感接受女人的放话,虽然她没想跟她争钟贝琛。
女人有些恼羞成怒:“别以为你是他的新宠了不起,也许他现在对你还有点新鲜感,暂时不嫌弃你已经臭名昭著,但保证他过不了多久就会甩了你,我等着看你怎么哭。”
“新宠”?白郁依想,这女人对她的误会还真不是一般深,不过,冲着这女人的跋扈劲,她很乐意让她误会,让她妒火中烧:“我就算哭,也比你后哭,我看你这样子,应该属于过去式了吧?”
女人的脸色变了下,却很快换上一脸笑意:“你确定我是过去式?我刚才让人送去的红酒,不是让你受刺激了吗?抱歉,破坏了你们的气氛。我真不是有意的,我只是看你这么不会体贴我的男人,竟然给他点那么没档次的酒,才送酒过去的。”
白郁依竟然被击中要害般,思维停顿,没精力再跟女人斗嘴,转身出门。
“认清现实了就赶紧滚吧,这比被他用完抛弃强。”背后,是女人刻薄的言语和宣告胜利的张狂大笑,在白郁依听来,格外刺耳,心里的无名火一直窜一直窜,引得她直接奔出鱼庄,在马路上暴走:为什么呀,她只想平平静静与世无争地过日子,却老是被卷入女人的纷争,这日子没办法过了!
包厢里,钟贝琛已经等得不耐烦,这女人上洗手间的时间都足够别人生个小孩了,有点忧虑地叫进一个保镖:“去看看她怎么这么久还没出来。”
保镖面露难色,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领命。
几个保镖在女洗手间外叫了半天“白小姐”无人理会,最后干脆冲了进去,惊得一群女人衣冠不整地喊爹叫娘着跑出来,但他们一间间搜过去,却并没见到白郁依,留下几个人在鱼庄内乱找,一个保镖赶紧跑到包厢回报:“钟少,白小姐没在洗手间,她好像不见了。”
“混蛋,还不赶紧去找!”钟贝琛急了。
保镖畏惧地:“他们已经在四处找了。”
钟贝琛黑着脸起身,大步往外走,保镖赶紧跟上。
出了店门,上车,有保镖来报:“钟少,监控显示,白小姐不久前跑出了店门,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钟贝琛心中疑惑:她生什么气?不会是为刚才他在包厢里拿到红酒后冷落她吃醋了吧?这个女人居然会为了他吃醋,真是可喜可贺:“开车,分头到马路上找,她应该走不远。”
保镖领命,一部分跟随钟贝琛上车,留下几个往反方向而去。
此时,白郁依已经胡乱爬上了一辆公交车,她没看车是通向哪里,她只想到一个远离这里的地方,一个人安静安静。她坐在公交上神游,对周遭的一切无知无觉,直到司机提醒:“到终点了,全部下车。”事实上,他这句话纯粹是针对白郁依而发的,因为车上就剩她一个人了。
白郁依赶紧有些恍惚地下车,等车开走,才留意起附近的位置,突然一下看到标志,才发现自己被甩到了w市最大的公墓所在地——冥山底下的入口处。
夜色下的冥山显得格外阴森,她平生就跑鬼,吓得“啊”地一声大叫,然后颤抖地双臂紧抱自己,紧张地四望,入口处的灯,惨白惨白的,就像电视上黑白无常手里的灯笼。
她一门心思想快点离开这里,走到站牌旁,上面孤零零地只有一路车,再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对比一下,得出的悲惨结论是:刚才过来的是末班车!这鬼地方,估计晚上也不会再有其他车和人来了。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把白郁依吓得再次惊叫一声,她颤抖地拿出电话,看到上面是林天扬的号码,心里先是有些怒意,再看了看四周,带着哭腔:“天扬哥,我在墓”还没说完,电话“滴滴”响了两声,屏幕暗下去,没电自动关机了。
电话那头,林天扬在医院的走廊上一直拨号码,却始终只能听到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林威走过来,怀疑地看着林天扬:“你给谁打电话?还不赶紧进病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