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办法。”说着,她一蹙眉,不由分说低头吻住他肩胛处,戚蔚脸色骤然一僵,“皇上就是为了不让你受伤,才替你挡了那毒钉,你这样不是教皇上功亏一篑么?”他急忙要去阻止她这送死行为,她这一口下去,不跟着中毒才怪。
可小鱼一下推开了戚蔚,猛吸一口,将他伤口处地狼蛛的毒液吸出,再吐到铜盆里,她唇瓣鲜红,却是洒脱一笑,“这人是一国之君,却能为我豁出性命,置生死于度外,这点而已,我为他便做不得么?”
戚蔚浓眉微微一拧,天下又有哪个女子能为皇上做到这般的?
夏婉安不禁想,若是这中毒的是白韶掬,她也未必会像夏锦对皇上这么义无反顾。
这两人才相识多久,感情竟到了超脱生死?
马车疾驰,慕容肆中毒太深,已快昏厥过去,但跌跌撞撞之间,只觉肩膀处一片温热湿.绵,撩起丝丝点点的痒意,他明明已觉浑身麻木得没有半点知觉,却只觉那痒从肩胛蔓延至心窝,像是一树梅花在心底绽开,任尔寒风过,永不开败。
他低低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小鱼微微激动地慧心一笑,这人总算还念着她好,不像上次那样,终于能在意识模糊的时候想起她来。
她又继续替他吸毒,一口一口不知劳累地将混有毒液的血液吸出吐净,直至他伤口处血液颜色已变回正常颜色,她嘴唇亦是微胀发紫,用清水漱了下口,口腔麻木的厉害,不比慕容肆这铁钉刺入血肉,她直接将这毒血哺进肠道了,但也总算为他分担了小半毒性。
她肿胀着嘴,说话声音也有些变了,但戚蔚大致能听得明白,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她替皇上这毒给吸出了一些,可延缓时间,等到他取了红尾蛇毒液来救他们。
没过多久,那毒液麻痹了她的身躯和神经,她也迷迷糊糊地倒在了那人身上,昏睡过去。
……
不知过去多久,小鱼一睁开眼,是熟悉的环境,她这在悦仙宫中的房间,总算又大难不死逃过一劫,朝外面窗户看去,透着鱼肚白色,天快亮了。
手一动,又碰到了什么,这往床边一看,才看到了还多了一个人,她凑近一看才知这人是小安子,像是一直在她身边照料,累得趴在这睡了过去,她心中挂念皇上,掀被起身,可刚动一下,就将小安子给吵醒了,他揉揉眼睛,戛一
见眼前之人坐了起来,他无比激动,伸手就抱住了小鱼,差点哭出声来,“呀,小鱼子,你可算醒了,我就怕再也看不到你了,我真是担心死你了……”
“去,去,去……你担心归担心,可别吃本公公豆腐。”虽然小安子是个太监,可她毕竟是女子,还是不习惯与除了慕容肆的其他人接触,小安子一下也意识到了什么,拍打了自己几下手背,“都怪我一时冲动才逾越了,我知道你是——”他猛地住嘴,又笑眯眯道,“我知道你是鱼总管,我等小人物碰不得。”
小鱼只觉这时的小安子有丝奇怪,就好像知道她许多秘密似得。
她又觉是自己所想了,如果小安子知道她的秘密,换做一般太监早就揭发她了,不会如他一般对自己这么真心真意,她轻咳一声,问他现在是几时?
他告诉她,现在是寅时,皇上要在今日就是召开祭天大典。
“戚蔚他动作怎么这么快?我以为得到中午才能醒来。”
小安子又说,“你是不知,戚将军亲自前往雁荡山,不满二日工夫跑死了三匹马,没合过一眼,这才给你喂了蛇毒,你便醒了。”
戚蔚果是个皇上的得力干将,不愧是十万御林军统领。她又想到那人安危,又问小安子,“那皇上那呢?”
“皇上这会儿在乾清宫,想是也该醒了吧。”
小安子才说罢,就见她匆忙跳下床,披衣套鞋,匆匆出了门去,小安子连连喊她,也没喊住,据说那楚姑娘在皇上身边伺候着呢,小鱼这个时候过去,似乎不大合适吧……
四肢还觉有些僵硬,但已是按捺不住要见那人的心,她想看看他伤得怎样?她要亲自替他上药,交给其他人,她总是不大放心,那人身上已是大大小小一身的疤,听说他七岁时就寄养在太后那老妖婆身边,这成长路程必是艰苦辛酸,他又从兄长手中夺得皇位,这条帝王路上披荆斩棘,遇到过怎样的苦难,非一般人能想象,小鱼心想自己虽常受大姐欺负,但尚有完整美好的童年与家庭,母亲慈爱,父亲敦厚,还有邻家的菊花公子可以sao扰,也算过得丰富多彩。
而现在的她,却有些心疼这个昏君,羽翼未丰时的隐忍狠辣,想必都是伪装得残暴来威慑那些野心勃勃的臣子的吧,她又想,其实他的内在是个温柔如水的男子。
一路上,想着这些,不知不觉已至乾清宫门口,门并未关上,王中仁守在门口,见得她来时,脸上表情有些微妙,努了努唇还是说道,“皇上还睡着呢,小鱼儿你还是等天亮再来看皇上吧。”
她倒是没大注意他这么说是另有用意的,便道了一声,“
tang我是来照顾皇上的,不会吵醒他。王总管,你放心便是。”说着,兴匆匆地跑了进去。
王中仁跺脚,啊哟一声,这傻丫头的性子怎这么急呀?
小鱼快步走进了内室,可一进去见到里面场景时,她脚步猛地一顿,脸上所有欢快都戛然而止,只觉闷闷地抽不过气来,此刻床上那男子正将一女子揽入怀里,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