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安脸色又是一变,看着萧以冬的背影,说道,“是萧妹妹请我来看这出好戏的,萧妹妹怎一句话也不说?”
萧以东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回头,瞥夏婉安一眼,“姐姐,可千万不要含血喷人,分明是姐姐拉着我来的,说什么我们要联合起来对付那个女人,不能让我们的相公被那个女人夺了。”
萧以东平时温婉,高声说句话都没得,白韶掬自是相信萧以东,厉眼扫过夏婉安,无须白韶掬说出来,她自然明白白韶掬的意思,他这是叫她下去,可也无奈,谁让她给人映像就是咄咄逼人耍心机的呢,不过这次吃了这亏,以后再报也不晚。
她轻哼一声,“夫君,你我打小便相识,你今日相信萧以东,以后若在她身上吃了亏,可莫要悔。”说罢,夏婉安这便离开。
夏婉安走后没一会儿,小岩就拿着衣服匆匆进来,瞥了瞥软塌上的女子,脖颈雪白细长,隐约露出好看的锁骨,身上寸缕未着,心虽有醋意,但默默不敢言,而主子亦是赤膊,她笑着上前,“主子,我来替你穿衣。”
“你们替她穿衣就好。”白韶掬指了指榻上昏迷的女子,他自个儿迅速披上衣衫。
小岩又留恋地多看了主子几眼,主子无论何时都如此风化绝代。
穿戴整齐后,白韶掬慢慢走出门去,斯文地将门阖上,长身玉立于门外,宅子园圃里种着遍地的素兰,迎着这秋日微微冷风一阵阵飘来,他峻眸微微一眯,听着四处高手逼近施展轻功的细碎窸窣声音,他知道这些人又回来了。
再次回来,必定是和他们主子一起的。
白韶掬微微一笑,再睁眼时,便见这个玉树兰芝的男人双手负于身后,洁白如雪的长袍,不染芳华,一双丹凤眸斜斜插.入鬓角,三千墨丝只用一条墨色带子随意地松松挽系着,垂扬于身后,大风啸起,乌色发丝迎风张扬飞洒,越发冷傲如神,而这个男人此刻的脸上表情如千年寒冰一般凝固不化,在见到他湿乱的头发时,那深藏着隐忍多时的愤怒的黑眸里划过一丝杀机。
毕竟听到自己的女人洗澡之时跟别的男人共处一室时,心里已是恼恨之极,如今又看他湿乱的头发时,只怕更是想入非非吧。
“皇上来我白府,也不告通传臣一声,好让臣出门迎接皇上大驾。”白韶掬眉眼轻扬,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慕容肆的薄唇一直如拉锯一般紧紧闭着,剑眉微微一敛,精锐的眸光顿暗了下来,臂膀一晃,宽大的袖口猛的一扬,一股劲风如秋风横扫落叶般直向白韶掬袭去,白韶掬只是笑眯着眼,微微地侧过身子,而那股劲风撞上白韶掬身后的两扇禁闭着的门上,在顷刻间,那两扇门就被震得裂碎,成了几块木板七零八落砸在地上。
原来他刚刚这一击,不是为了对付他,而是冲着那扇门去的。
白韶掬侧眸望了眼被震断的木板,眸间微微一紧,他方才为小鱼输了许多真气,若真与他动起手来,只怕未必是他对手。
在看到昏迷在软塌上的小鱼,慕容肆的眉心处又紧了几分,身形一闪,斗转星移一般,人已到白韶掬面前,两侧的手掌猛的捏握成拳,冷声喝道,“白韶掬,你把她怎么了?”
白韶掬也不畏惧他,只是温温和和地笑着,“那自然是拜皇上所赐了。”
他又回头瞥了一眼那榻上闭着双眼虚弱的女子,又是轻声一笑,“皇上把蛊毒下进了她身体里,昨夜又因楚长歌挨了你一掌,刚才蛊毒又发作,体内蛊毒乱蹿,若非我及时救她,只怕她现在已经香消玉殒了。”
“什么香消玉殒,你胡说什么?我何时给她下过蛊毒?”
慕容肆单手猛的揪住了他的胸前衣襟,拧着眉头问道。
白韶掬垂了垂眼,眸光轻轻扫过被他揪住的衣襟,不觉收了收眉梢,他这是紧张么,明明是他对小鱼下得毒手,又何必这般悔不当初的模样,他高傲地直视着这一国之君,迟迟不肯作答。
慕容肆会意,知道白韶掬是让他把手拿开,无奈,他只能松开他,再次攥紧成拳。
如今朝廷上,能让他忌惮三分的臣子已不多,而白韶掬就是其中一个。
见他的手挪开,白韶掬才悠悠地迈开步子,缓缓走进屋里,“皇上,你给她下了金蝉蛊毒后难不成就失忆了?皇上,你可知这蛊毒烈性?这蛊毒发作起来可是要要人性命,这样下去,她没有解药,只怕一次次发作之后耗损心脉,只怕最多一年可活。皇上,你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死么?”
白韶掬虽不是大夫,但也算半个江湖中人,
对蛊毒还有一些了解。
“老子何时给她下过蛊毒?”慕容肆几近愤怒地爆粗口。
白韶掬疑惑地拧了拧眉,可明明是小鱼亲自告诉他,是慕容肆给他下得蛊毒。
一年可活?
听到这里,慕容肆的心在他不可预料间遽得沉了一下,若是让他知道是谁对小鱼下了这蛊毒,他会亲手解决他!
募得,他想到些什么,曾经太子擎来过宫中,莫非那时,她就对小鱼做了手脚?
他曾向天祈求,要她长乐,可如今没能与她快乐,还让她性命堪忧?
慕容肆往榻子那里看过去,午后的阳光薄暖,透过白色的窗花,如削薄了的碎屑一般,轻轻洒在她一边静好安然的白皙面颊上,一头如瀑的青丝从榻子边缘上垂泄下来,直延到地上,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