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蔚惊吼一声,又对身边楚长歌说了一句,“皇后娘娘,得罪了!”一把擒抱过楚长歌,便跳入了水里。
“救命……救命……”
楚长歌心想这该死的戚蔚是要弄死她吧,明知她不懂水性还带她入水,害得她呛了好几口水,难受得就如同要窒息一般。
戚蔚看着这个女人,她怎么如此不问好歹,若教主子知道,还以为他起了歹心要弄死这女人呢?
可也顾不得她了,欲将她拽起扔到不远处整块的浮板上,黑衣人一剑刺进他手臂,他痛得哆嗦了下,楚长歌在半空掉了下来,很快淹没进水里。
他皱着眉,直道糟糕,吩咐另两名大内侍卫快去救楚长歌,只是黑衣人众多,皆分不开身。
只听得“噗通”一声,一片湛蓝衣影没入水里,却是慕容肆已赶到,已潜进水里去救长歌,很快,楚长歌就被慕容肆带着浮出水面,他眉拧得铁紧,“长歌,你可还好?”
“亏得你赶来及时,不然我没被这些杀手给弄死,倒被你手下人给弄死了!”
长歌呕了好几口水躺在慕容肆怀里痛苦地轻声泣道,说着又瞪着眼看了看那边的戚蔚。
慕容肆神色攸暗,两道寒冽之光射向戚蔚,戚蔚心上一凛,怪不得白大哥如此讨厌这个楚长歌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他心里又冷冷笑了笑,刚刚真不该留下来护这个女人,他对上慕容肆的眸,“主子,属下刚听到白将军在呼救,好像是秦小鱼掉入水里了。”
他心神猛地一荡,眺向白韶掬那边,除去水面几具浮尸,丝毫不见其他动静,看样子是白韶掬不见有人来搭救,又再次潜入水底了。
“他们有危险,长歌,你与他们再熬一会,我在山头上看到湖的另一边有船过来了,该是岳家的人。”
那船很大,立在船头偌大飘飞的旗帜上写着大大的“岳”字,他猜测来者极有可能是岳东睿。他也没功夫去考虑这个时候,他怎也会来游湖。
言罢,他就游至戚蔚身边,就像她是烫手的山芋,将她飞快塞到戚蔚手里,冷沉说:“再敢失职,唯你是问!”
楚长歌还来不及说什么,刹那间,再也看不到慕容肆身影,他已整个潜进了湖底,他要去救秦小鱼,他刚才去山头上杀掉那些放暗箭的刺客,也是为了秦小鱼能安全逃走吧。
戚蔚微微欣慰,总算皇上还算有点人性,他又想,小鱼在主子心里虽及不上楚长歌,多少也是有些地位的,不然又何必如此着急去营救?
“白韶掬,你不是自问这世上没你办不到的事么?我将她交给你,你怎把她弄丢了?”
慕容肆看向白韶掬,揪着这人的领口,恨不得杀了这人。他已在水里寻了几遍,这湖深得很,底下阴暗地不透一丝光,他竟无法找到小鱼。
白韶掬亦是咬牙,同样憎恨得看着慕容肆,皇上怒恨得额上青筋毕露,他从没见过皇上如此怒过,可皇上怒,自己就不怒么?
“慕容肆,我向你求救了多少遍,你却始终只顾着你那皇后,你若是能早一点过来救她,她又怎会淹死——”
他已是怒气攻心,哪管这人地位尊卑,直呼其名了去。
他想,都这么久了,还不见她上来,也已错过营救她的最佳时间,她肯定是被淹死了吧?
一想到她已死了,他整颗心都发寒发颤,他拳头不由得捏得更紧,一双赤红的眸狠狠戳向慕容肆,“皇上,如今她死了,我们倒也不需要再争了,只是,你知不知道她已怀上了你的骨肉,你不仅害死了她,更害死了你的亲生骨肉。如今,你满意了吧?啊?满意了吧?”
他说罢,放肆地大笑,愈笑心口越痛,他就是要让这人痛悔,哪怕一点点都好。
而面前男子的脸一寸一寸地沉下去,仿佛沉进了深海里,他抓着他衣襟的手亦在微颤,他是震惊还是不可置信?
杀掉那些放暗箭的杀手,他赶回来时也是隐约听到白韶掬的求救声,但看见长歌落水,便第一时间跳进水里先救她,长歌不谙水性,落水必死无疑,而白韶掬与小鱼都会水,他以为他们会有办法脱险。他不禁又去深想,若是他们真有办法,白韶掬也不用向他们那里呼救了。
他该快些来救她的。
她竟还有了他的骨肉,他甚至来不及欣喜。
趁慕容肆愣怔之际,白韶掬抡起拳头便砸向他的下颚,扎扎实实给了这位好皇上狠狠一拳,“皇上,这是我替小鱼教训你的,你以前将她折磨得这么惨!”
换做以往,慕容肆一定不会吃了这哑巴亏,定会将这拳给揍回来,只是,他没有,更因为他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募得,他松开了他胸前衣襟,转身,不甘心地又再次入了水底,“我不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只是他这一句,又是涩了谁的唇舌?
白韶掬微微愣住,他不知皇上不信的是什么?
不信她怀上了了龙种,还是不信她就这么淹死了。
水底的冰冷贯彻进慕容肆的骨髓里,冷得他牙关发颤,而更让他战栗的是,他害怕他再也找不到小鱼了,那个会明媚撒娇讨饶会嘴犟抵死不从的女子。
那是久违的无力感与慌措感,就像七岁那年,那个阴寒无比的夜里,他眼睁睁看着他母妃喝下太后送来的汤,一口鲜血吐在床前,就那么苍白地死在了他眼前,他却只能无能为力地抱着母妃痛哭一样。
他往更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