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楚道:“若是我万一回来不了,你们就把那些金饼拿去用吧,算是我欠你和大哥的……”
杨子复道:“若是你有妻有子还会报仇吗?”
桓楚苦笑道:“怎么会呢?”
杨子坚定道:“你回答我……”
桓楚喃喃道:“我不知道……”
杨子听了若有所思地哦一声,然后又道:“你眼下就要去吗?”
桓楚望着杨子动情的眼神道:“是,马上就走,你和大哥多保重!”
杨子上前一步道:“我陪你一起去吧,多一个人,多一分力!”
桓楚道:“你不是说怕死吗,怎么又要陪我一起去送死?”
杨子见桓楚取笑于她,便驳道:“谁说我怕死了,若是怕死,何苦一路随你屡屡涉险?”
桓楚道:“那你方才……”
杨子不等桓楚说完,便打断道:“我方才怎么啦?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我说那些话的意思,莫非你不明白它的真意……”
杨子说罢见桓楚笑而不答,便道:“怎么样,咱们这就走吧……”
桓楚愕然道:“去哪?”
杨子道:“你说去哪儿?”
桓楚一把拉住她的手,一脸正色道:“别傻了,我怎能让你陪我涉险就难呢,再者说了,咱俩都去了,谁照顾大哥呢?”杨子听桓楚说得如此肯切,竟一时无言反驳。
“你快进去吧,外面风大……”桓楚说着把自己身的披风解下来,披在杨子肩上……杨子推开他的披风泪光闪闪道:“你少假惺惺了,都要走了,还这般惹人讨厌……”
桓楚知道她话里意思,遂一时心中酸楚之极,仰天独悲。
一阵悲痛过后,桓楚道:“罢了,我这就走了……你多保重……”
说着转身就要离去,杨子突然抢前,拦住他的去路道:“你走便走,我也不拦你,不过……”
“怎么?”桓楚不等杨子说罢,便问。
“不过,要走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啊,你好歹要走了,这一去,凶多吉少……不管怎么说,我和大哥都要替你备一份饯行宴……”桓楚听杨子说这些客气话,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不禁微感惊讶,蓦地看着杨子,杨子见桓楚神情古怪地瞧着自己,便道:“怎么,连这件事都不肯依吗?”
桓楚道:“不是,我只是不想惊动大哥,他胆小啊……”
杨子接口道:“你放心吧,我不会说的,我只是想明日给你做顿好吃的,算我替你饯行,也不枉我与你相识一场……”桓楚细细一想,觉得杨子说得也对,此次去皇宫,原比去骊山凶险百倍,生死也许就在旦夕,此次告别,用生死离别也不算过分的。
“好,我依你就是了……”杨子听桓楚终于答应了,不禁蹙眉略舒,才用手绢擦去脸上的泪痕,说着两人默不作声地回到了石室。
桓、杨二人步入密室,见大哥已酣然入睡,彼此对望一眼,当下心照不宣,都不敢大声言语,怕惊了大哥。
“你早些歇息吧……”桓楚悄声言道。
杨子点了点头,便向里间的那间密室行去,桓楚见杨子悄无声息步进里间的那间石室,遂步*。历史、 炕边,脱去外衣要睡,他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和大哥睡在一起。
哪知他正在宽衣解带时,杨子却步了到他跟前低声道:“你把它喝了吧?”
桓楚见杨子说着递过来一碗热汤给自己,桓楚被然杨子莫名的举动给震住了,杨子见他惊愕望着自己,遂道:“你看看你,这几日忧火焚心,烧得嘴巴都破了,还不多喝喝汤汤,败败火气么?”
桓楚听了,不禁摸了摸嘴唇,苦笑道:“无妨,一点事也不碍的……”
杨子变脸道:“你别老这样犟嘴行吗?”
桓楚见杨子说着又要流泪,便道:“好了,你拿来我喝……”
杨子听要喝时,不觉微红了脸,凝神不动,桓楚见杨子不把手中的热汤给自己,知道她生了自己的气,遂抢过她手中的碗,一仰头灌了下去,杨子本自出神,不曾想桓楚一眨眼间,抢过热汤,一饮而尽。
“怎么这汤味道怪怪的?”桓楚喝完后,舔了舔嘴唇,觉得热汤味道不对,随口便道,哪知杨子听了,脸上忽晴忽暗道:“好端端的汤怎么会有怪味呢,是这几日以来压力过大,神情恍惚所致吧?”
桓楚本也没多想,就是随口一问,既然听杨子这么说,他还能说什么呢,遂道:“也许是吧,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
桓楚说着把空碗还给杨子,杨子头不抬地接过碗,转身速离,桓楚见状,知道杨子生了气,遂喃喃道:“都是你这臭嘴不好,人家好端端的捧了一碗热汤,你一句不谢,也倒罢了;却说这汤有问题,难不成她会给我汤里下毒么?唉,自己真是糊涂到家了……”说着他便解衣要睡,只盼明日对她说清楚也就是了。
那热汤方喝进腹中不久,便觉身子有些燥热,但他知道,但凡喝下热得东西,体内发热,原属自然,等他躺在炕了过了一个时辰,只觉得身子更是燥热难安,燥热难安倒也罢了,脑子不禁浮现出一些淫图艳体来,忽而他觉得自己浑身胀得异常难受,甚至连手指间都鼓胀得厉害……
“我这是怎么啦,大仇未报,怎自有此污秽的想法……”说着起身强自坐起,镇慑心神,但淫念还是肆无忌惮于胸,且越来越强烈,他啊的大叫一声,吓得阿田熟睡中的阿田突然惊坐而起,失色道:“发生啥事了,阿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