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恕奴才直言,鲁骞乃世之神匠,您有所不知,他在民间,黔首们都称颂他为‘鬼斧神匠’,足见此人非同一般啊!虽说皇陵已然建成,留他又有何用,在陛下看来,留他非但无用,反而有患,可依奴才愚见却不然,皇陵虽然建成,可难保它没有半点瑕疵纰漏,建皇陵一事由鲁骞一手操办,万一皇陵有何瑕疵纰漏,到那时鲁骞已死,如之奈何?此乃一患也!再者,鲁骞虽幽禁于陛下手掌之中,无甚大碍,可鲁骞妻小尚在民间逃窜,若是陛下盛威之下斩了鲁骞,让在外逃窜妻小得知,难保鲁骞妻小不为其报仇啊,更让奴才担心的是,若是其妻小有皇陵图谱,那就……”赵高说至此,只见秦始皇甚是不悦,怒斥道:“够了,狗奴才!”吓得赵高连连后退数步,跪下求饶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是奴才一时失言!陛下英明神武,何事能难住陛下呢?都怪奴才多嘴!”他说着便在自己嘴巴上抽了三下,始皇才道:“知道便好,起来吧!”赵高跟随始皇多年,知道始皇为人性情素来孤傲自恃,目中无人,即便哪位大臣谏言正合他意!但如若措辞稍有不甚,就会勃然大怒,目而视,作吃人状!自始皇吞并诸侯,兼并天下以后,最怕人提及“死”字,凡是有人提及“死”字或是有关“死”的东西,他便会怒不可遏,可赵高适才一再提及‘皇陵’二字,话语中,又有个“死”字!试问始皇岂能不勃然大怒呢?故而赵高自称道:“失言”之语!此时始皇才面无怒色,坐在龙榻之上,手指着奴颜婢膝的赵高:“赵高,真人若不念在你平日伺候真人有功的份上,就凭你方才那些话,非处死你不可!日后再敢在真人跟前提些污言秽语,小心你的狗头!”此时吓得赵高两腿发软,跪倒在地面无血色道:“谢陛下不杀之恩,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他一面说一面叩头谢恩,样子十分可怜!龙榻一端坐一美人,秦皇也不避讳,便在那些太监面前调戏那女子。 [皇大统天下后,自称为“朕”,后因求仙人不死之药,改称为“真人”!
“别老跪在那儿了,去,把左丞相李斯给真人召来!”秦始皇向赵高命令道。赵高唯唯诺诺地站起来道声:“诺!”遂向秦皇龙榻外疾步行去。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丞相李斯才至宫殿,赵高道:“左丞相,您先在此候着,陛下马上就来!”赵高口中的‘在此候着’指的是秦皇的御书房,此间乃是专供秦皇召见朝中大臣之所!须臾秦皇龙袍加身,衣冠楚楚地从后宫来至御书房,俨然没了方才的衣冠不整,行为放荡之态,霍然成了一位驰骋疆场、君临天下,傲视群雄之气的皇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斯见到秦皇赶紧行三拜九叩之礼,口赞吉祥之语!
“丞相,平身!”秦皇坐在龙椅上脱口说道。“谢陛下!”李斯遂谢道,谢完遂起,起完又道:“不知陛下召唤臣来有何要事?”秦皇遂退下左右,才道:“真人欲斩了鲁骞,不知丞相有何高见?”
“恕臣直言,万万不可啊!”
“说说看,为何不可?真人愿闻其详?”
“那臣就斗胆说了,不可有三也!一、陛下地下宫殿初建成,定有不美之处,留着鲁骞正好将地下宫殿进一步完善,此乃一不可也;其二、鲁骞妻儿已逃窜民间,若是他们真的有地下宫殿图谱,只要鲁骞还活着,他们便不会轻举妄动!此乃二不可也;其三、只要鲁骞活着,陛下可以随时命他改变宫殿的机关和开启之法,若能如此,便是有人得到了地下宫殿的图谱,又能奈何?此不可三也!臣乃愚见,还望陛下定夺!”李斯作礼谦让道。
“好,好啊,如不是丞相,真人差点铸成大错矣!”秦皇拍案叫好道,李斯谦卑道:“陛下乃圣明之君,臣只是略陈陋见,何足道哉?”秦皇听了,喜不自禁,仰天大笑起来,一阵大笑过后,秦皇又道:“那真人便把鲁骞之事全全交付与丞相处理!”
“臣定不负陛下之命!”李斯包拳鞠躬道。
“还有此事,乃机密,除了赵高与丞相知外,绝不能外泄!违令者,族矣!”秦皇语气甚是严厉!
“臣不敢!”李斯怯懦道。
“下去吧!”秦皇边喝茶边说道。“谢陛下,臣告退!”李斯遂拜道辞,退出宫殿…… 此事暂说于此,后话再叙!
且说那日白衣女子从醉仙居骑马归来说起……桓楚早已体力不支,饥饿难耐!白衣女子遂不忍心。让他骑马归来,连吃三个大饼,连喝三碗热汤,方止!
次日,桓楚没让白衣女子唤他,他便早早地起床了!他起床虽早,不过还是没白衣女子起得早,当他起来的时候,白衣女子已经在院内开始练功了。“早,白狐姐姐……”桓楚刚行至门外便向白衣女子问好道,“我不是说过,不许你唤我姐姐的吗?”白衣女子听见桓楚又叫她姐姐,故而一边练功一边说道。桓楚默然了片刻,低下头想:“她可真怪!她比我年长,我叫姐姐是应该的,她是怎么了?”
“怎么不说话了?”此时白衣女子已经停止了练功,走到了桓楚面前。“你为何老不让我叫你姐姐呢?我明明没你大的!”桓楚仰起头看着白衣女子的眼睛天真地问道。“这……”白衣女子看着他的眼睛,一时不知从何说起,遂把头掉了过去,背对着他说:“我只是不习惯生人叫我‘姐姐,姑姑’什么的……”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