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捉来的蛇,本来是要为您医伤的,这下却没了……”他出神地瞧着蛇尸道。白衣姐姐听他话里透着惋惜之意,忙道:“我……我……”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好本想说,她根本没什么肌肤怕日疾,是她哄他玩的,却怕这话说出去,不知会有什么后果,就硬是强忍住了。
“姐姐,您怎么了,没事的,就一条蛇嘛,过几天再抓一条就是了,你别自责了。好不好……”楚好听了,遂来个将计就计,忙道:“ 姐姐还是怕你气我,不知想对你说什么……”说完惨然一笑。
“要怪也得怪我不好,没把蛇看好,让它咬了自己,姐姐为了救我才……都怪我不好……”说完也是惨然一笑。楚好见他自怨自责。便含笑道:“别让它坏了咱们的心情,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说着便伸手入怀,却摸了个空,桓楚见白衣姐姐什么也没摸到。“姐姐想取什么?”楚好见自己摸了半天什么也摸道,突然在自己的脑门上一拍,呼道:“你瞧我什么记性,你等着……”
说完就转身抢进屋了,等桓楚见白狐姐姐再从屋里出来时,倒不像方才那么慌慌张张了,她背着手,神神秘秘向自己迎面徐徐行来。桓楚不知她背后藏着什么,苍白的脸色浮出一笑容道:“姐姐背后藏的什么,我都猜到了!”
楚好眼睛一惊,道:“是什么?”
“糖葫芦……”说完,又是冲着楚好淡淡一笑。
“你怎么知道的……”楚好见自己的西洋镜被小鬼说破,忙亮出糖葫芦。递到桓楚手里,桓楚一边接过糖葫芦,一边说:“姐姐不是说,你回来给桓儿买糖葫芦的吗?姐姐难道忘了?”
楚好听了道:“姐姐答应你的事,怎么会忘呢?姐姐是怕你忘了……”说着便在脑袋瓜子上用手胡乱摸一回。说实话,桓楚确实把姐姐给他买糖葫芦的事忘的没一点印象了,只是方才他在屋里时,不经意看到案上放着两串糖葫芦而已……
这两日来,他总是感到浑身软弱无力,吃饭时老恶心想吐,他以前误食那么多花花草草,中了那么多次毒,也不曾像这回如此严重。于是他这几日功夫也练不成了,更别说是上山替白衣姐姐觅什么五毒了,反而是楚好每日替他端汤喂药。有时见他自行运功逼毒,功力不济时,便助他疗伤。一连七八日都是如此。到了第九日早晨起床,他睁开眼,才发现他手上的毒褪却尽了,手不青了。可不知为什么,浑身还是无力,又过七八日,他方才觉得体内汩汩热气汇于丹田。又过了两三日,他觉得丹田之气充沛无比,又仿佛回到从前,甚至超过从前。
他方身子复元,便依如从前,练功,习箭,打柴,还又去山上觅寻五毒。那五毒哪是如此好找的,他每日,练完功,习过箭,打了柴,就去找。本来他是不想习箭的,说是找五毒重要。可白狐姐姐却道,你箭法本来就不济,若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何时才能习得准,射得好。若是他执意不听,便是他觅得五毒,制成药。她也不吃。其实她说这番话别有深意,不防想想看。无奈之下,桓楚只能依从了她。干完了所有事情,他才能去。故而每次山上归来,天都黑透了。一连觅了十几日,总算黄天不负人。终于让他把五毒找全了。他兴冲冲地跑到楚好跟随前道:“姐姐,五毒这下找齐,可以给你医伤了……”
楚好这几日正为此发愁,她本来没病,当初不以真面目示他,是不想让见她真容。好日后对他下狠手。楚好见他结果还是把五毒找到了,眉间隐忧不定。
“姐姐似乎不高兴啊……”楚好没说话,只是转过脸去,沉默了许久,才道:“你的医术,姐姐信不过,万一……”桓楚急了,说:“万一,大不一死啊……那死的也是我啊……”桓楚也知道,他一个月前,中了一毒,好不容易才救活了,这次况且乃是五毒齐攻。他哪能不知其中厉害。可是他是男儿,说过的话岂能不算数啊。他说要替姐姐医病的。何况已为了等这一日,已足足等了三年。桓楚虽只有十五岁,可他骨子里却有先人遗风。他父亲便是如此,明知替秦皇建皇陵,建成之日,便会大难临头,虽说当时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可皇陵的好坏还是左右在自己手里的,他既然答应了,就得尽心去做,做到最好。
“你明知道有性命之危……还做,你傻啊……”楚好听了他的话,不由得怒道。
“姐姐……”他说到此,狂笑道:“我答应了……医好姐姐姐你的伤,便是死了,我也无恨……”说完眼睛里充满坚毅光芒。楚好听闻到此处,泪珠再也忍住地在眼眶里滚来滚去。
“那……”正当楚好要对他说些什么,他忙抢过道:“姐姐,您别说了,桓儿知道您要说什么。若是我真的死了,您就把我埋在我娘身旁。陪着我娘和哥哥们……我家的仇的就由您替我们讨吧,你……”
他话还没说完。楚好便迎上前去,一把搂他入怀道:“你真是个傻孩子,傻孩子……好桓楚,姐姐不会让你替我死的,不会让你死的……姐姐要你好好活着,快乐地活着,比天下任何人都要活得开心快乐!”
她一边说一边心疼地在桓楚背后敲。说着敲着不知怎么的,眼泪竟忍不住流了下来。“姐姐……”桓楚唤了声,便把楚好抱的更紧了。楚好这才意识到桓楚再也不似一前的小孩子了,忙松开他的手,向后退了两步。两人一时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