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他们俩人的吃惊,谢雍华极为淡定,一口仰尽碗中酒后,恨道:“什么和平条约,不过是一张玩笑用的废纸,把老百姓都当成什么了。”
“哼,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说是为了国之颜面,但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已。”任晓冷笑,从古至今,多少皇帝不喜征战的?
“可不是,苦的到头来都是百姓啊。”谢雍华重重的叹了口气,“但凡我等能精忠报国,已然是家之荣耀,奈何如今,唉……”
任晓和林晓伟对视了一眼,今日的谢雍华好似有什么心事一般,老是垂头丧气的。
“谢捕头,您这是?”难道就仅是因为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所以才这般颓废?
谢雍华苦笑,“不瞒两位,我一心想要报国,但家中老母,一直不同意,便是家中妻儿闻得我此想法,日日啼哭,搅得我心中甚烦。”
任晓叹了口气,这世道多变,她也无能为力,幽幽的看了一眼林晓伟道:“看你神色,想来是知道此事了?”
林晓伟点了点头,“略微知道了一点,但不知道其详情,怎么说我也只是一个夫子,学院中虽然消息灵通,但比起京中来说,还是极为滞后。”
“夫子知道这一点已经很不错了,这种事有心人可是极为遮掩的,如今朝中奸佞当道,我们即便是想报国也无望,两国现在表面上在修好,可是暗地里都有动着刀剑,若非如今还有圣上,若是将来太子登基,只怕国之将亡。”谢雍华恨恨的捶掌,脸上满是愤恨。
任晓皱眉,她如今只顾着小家,自然管不上这等大事,反正也和她没有太大关系,如今看这谢雍华愤恨的样子,忽然想到了宁简,不知道他对这事又是如何的看法。
“谢捕头慎言,这种话还是少说的好,毕竟如今圣上圣明,自然不会让奸佞存活太久。”林晓伟拱手朝着京中方向沉声道,“如今圣上开明,即便是太子有些顽劣,日后等登基了,自然会纠正过来。”
任晓嘴角抽了抽,这货还真是会装,一派的夫子模样,若不知道他底细,怕是骗几个人还真不在话下。
谢雍华嘴角勾了勾,脸上满是不屑,“都说狗改不了那什么,夫子当真觉得这太子日后能独当一面?”
“呵呵,这……老夫便不得而知了。”林晓伟摸了摸自己的胡茬,眼睛看向了任晓,“任当家,你有何话说么?”
任晓双手一摊,无奈道:“要说的话,你们都说完了,我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再说了,若是有朝一日,朝廷能用得上咱们,自然要报国的。”
她代入感不太强,若是将来真的有朝一日城破国亡,她可不想以身殉国,怎么说她也只是个小老百姓而已。
能照顾好自己的小家便已然不错了,谁能想得到那么多。
看她神色,林晓伟便知道她在想什么,朝她挤眉弄眼的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我和你想的一样。”
他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怎么说他也是个文人,君子动口不动手,再者,他又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亡国不亡国的,他好像没有太大的感觉。
谢雍华一碗酒接一碗的喝着,不时便已然醉倒了。
任晓伸手推了推,看他没有醒,嘴角抽了抽,这模样,还精忠报国呢,喝了这么多的酒,还怎么巡逻啊。
林晓伟双手环于胸前,笑道:“我说,如果真打起仗来了,你有何打算?”他可不信这个狡猾的女人不会有所准备。
“能有打算,赶紧储存粮食啊,然后再多种点菜什么的,将来好养活自己。”任晓翻了个白眼,“自打到这里后,我就没想过还有这么一日。”
林晓伟笑嘻嘻道:“我知道,你还想着和你的丈夫一起发家过自己的小日子呢,可惜世事多变,咱们以前都是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这种古代生活,也不知道能再过多久。”
“哎,你是一个夫子,可见过正宗全套的孙子兵法?”任晓挑眉,她心里总有个感觉,一旦事情发生后,这宁简,必然会去投靠军营。
林晓伟摇摇头,“学院中甚少有这样的书,这学子们都是看着四书五经长大的,就为这科考,谁会没事看兵书,又不领兵打仗。”
任晓撇嘴,“也是,那你可知道哪里会有么?”
“这个我得问问院长,他知道的定然比我详细。”
“成吧,你帮我问问,如果有的话,我可要借过来看看的。”任晓正色道,她心中的确有着不安。
林晓伟皱眉,“你一个女人没事看兵书干嘛,还都是繁体外加文言文,你能看懂么?”
任晓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都看的懂,就不许我也看得懂了?再说了,这不是还有你么,不然还有我相公和儿子呢,他们总能看的懂吧,再不然就让你问你们的院长。”
林晓伟无语的扭过了头,这都什么事啊,不是他鄙视女人,而是这时代,根本就不容许一个女人到处乱蹦跶,如今还只是在小地方没有多少人说,若是在别的地方,指不定要把一个女人说成什么样呢。
“好了,你没事的话,就赶紧滚蛋,我要自己去整理整理,看我如今有多少银钱。”这会儿是要开始打算起来了,万一哪天就要用到呢。
任晓细细的算着自己的算盘,脑子里想着若是真的打起仗来,她要怎么做,该
仗来,她要怎么做,该怎么保护好自己。
林晓伟坐着没有动,这会儿他也懒得动了,反正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