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诗画怔了怔,这是谁,难道在这个宅子里还有在乎我的死活吗?
白氏也是一愣,回头看去,说话的人正是白月腾。
白月腾一直都在这屋子里,只是刚刚大家劝说柳樱雪的时候,白月腾一句话都没有说。因为他始终觉得,这是柳家的家事,他虽然是白家的人,但始终是外人,不宜轻易插嘴。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柳诗画无缘无故地被卷进来,奇怪的是,柳诗画竟然这般轻易地答应了。
白月腾忽然有些读不懂这个女子,看见断剑那一刹那的从容淡定让人觉得她深不可测,可是在白氏和柳万卿的面前又这般委曲求全,究竟是她太多变了还是始终没有看透她呢。
“白公子,这是柳家的家事,与公子无关,请公子莫要过问。”白氏正想着如何开口,柳诗画抢先说了句。
这一句话,竟将白月腾噎得没话说,是啊,这是柳家的家事,我无权过问。可是,白月腾是书生,纵使也曾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过,身上的书生气总是去不掉的。书生大多有喜欢分个是非黑白的特点,白月腾也是如此,为了这个,他没少吃亏。
“没错,这的确是柳家的家事,可是,柳家也不能不讲道理,不分黑白。”白月腾顿了顿,争论了句。
黑白?这个世上真的有分得清黑白的地方吗?柳诗画暗自苦笑了一下,没有搭话,她倒是很想看看白氏如何反驳。
“够了,柳家分不分黑白,也轮不到你来插嘴。”白氏有些急了,她生怕白月腾的三言两语使得柳万卿改变主意。
白月腾再一次被噎住了,他看得出,白氏生气了,他倒是不怕白氏的火气,可是这般顶撞下去似乎也改变不了什么。
众人散去,柳诗画还没来得及离开听暖阁便被白月腾叫住了,“诗画,你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柳诗画懒得应付白月腾,她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和白月腾浪费口舌,“白公子,黑白之外还有情谊。”
“黑白之外还有情谊?”白月腾喃喃自语了句,“我一直以为你和柳家的人没有什么情谊。”
柳诗画浅浅一笑,趁着白月腾愣神儿的功夫离开了。
回到梅芳院,柳诗画迎面遇到了阿尘,看样子,阿尘是特地在这里等她的。
柳诗画因柳樱雪的事情而有些烦闷,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所以对待阿尘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的,“怎么了?这么晚了还不去休息?”
阿尘一脸严肃,郑重其事地问道,“那柄断剑是哪里来的?”
柳诗画怔了怔,除了她和白月腾没有人知道那柄断剑的存在,柳诗画还特地将剑藏了起来,生怕惹起什么麻烦。
“断剑?你怎么知道我的屋中有一把断剑?”柳诗画没有回答阿尘的问题,反而反问了句。
“我……”阿尘顿了顿,想说什么,又犹豫了,想了许久,终于没有说出口。
这些日子以来,阿尘一直跟在柳诗画身边,对她了解了不少,但是能和思兰绝扯上关系的却一件也没有。究竟是她掩饰得太好还是本就没什么,阿尘不停地在想这个问题。随着时间的推移,眼看着皇上就要来金陵了,阿尘没有时间再和柳诗画耗下去。今日趁着柳诗画出去,他索性偷偷到柳诗画的房中寻找线索,无意之中,看见了那柄断剑。
“你知道那柄剑是谁的吗?”阿尘岔开话题。
谁的?不是说是二皇子的吗?柳诗画本来有些生气,但是此时疑惑冲淡了她的怒火,她实在是太想弄清楚这柄断剑背后的事情。
柳诗画发愣的功夫,阿尘便看出了柳诗画似乎对此一无所知,至少看起来是的。
“它的主人是林壑。”阿尘试探着吐出这句话。
“林壑?”柳诗画依旧疑惑,这个名字,她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
“林壑是当年名震江湖的九州一剑,不过归隐多年,早已杳无音信了。”阿尘补了句。
“哦。”柳诗画轻轻应了声,更加捉摸不透二皇子为什么要把这柄宝剑送给她。
“有一件事你一定感兴趣,林壑是思兰绝的师父。”阿尘见柳诗画无动于衷,继续说道。
阿尘追查思兰绝,就是从林壑开始的。林壑归隐多年,销声匿迹,可是就在擎天剑被盗前不久,林壑忽然进京会了一个老朋友,这个老朋友是兵部侍郎,林壑离开之后,这个人便自尽了,紧接着发生了擎天剑被盗的事情,擎天剑被盗之后有人在客栈里发现了林壑的尸体。朝廷命官无缘无故自杀,镇国之宝莫名其妙失窃,武林高手惨遭杀害,阿尘很自然地将这三件事情联系到一起,他开始收集一切关于林壑的消息,后来查到,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女杀手思兰绝竟是他的唯一弟子。这让阿尘感到十分奇怪,林壑行走江湖之时,带着的是侠义之名,为人仗义,济弱扶贫,为武林中人所敬仰。但是,他唯一的徒弟怎么会是一个杀人魔头,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几经调查,他发现思兰绝与擎天剑被盗有着密切的关系。
按照这条线索,阿尘开始追查思兰绝,追查至此,他发现柳诗画竟然和思兰绝有着说不清的关系。江湖杀手和官宦家的小姐又能有何渊源呢,阿尘越想越觉得奇怪,最终选择了柳诗画作为突破口。
“思兰绝?”柳诗画皱了皱眉,怎么这事情又和思兰绝扯到一起去了,她到底是什么人。
旋即,柳诗画让自己平静下来,她上下打量了阿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