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秦淮和往常没什么两样,还是那般热闹,似乎纵使外面乱作一团,也不可能打破这里的宁静。
柳诗画跟着梅拂浅刚刚走进去,凤姨便一脸带笑地迎了出来,“呦,梅公子来啦,里面请,里面请。”
来金陵这些日子,梅拂浅隔三差五地往烟雨秦淮跑,所以凤姨自然是认得梅拂浅的。做这种生意的人,通常是认钱不认人的,凤姨也不在乎梅拂浅来的目的,只知道他是一个一掷千金的主儿,当然,这足够让凤姨对梅拂浅热情相待。
梅拂浅点点头,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凤姨一抬头,才看见跟在梅拂浅身后的柳诗画。
“梅公子,你怎么把一个姑娘家带到我这里来了,难道烟雨秦淮的姑娘还不够梅公子选的吗?”凤姨不愉快地问道,她对柳诗画本来就有排斥感,今日见她和梅拂浅在一起,莫名地不高兴。
梅拂浅摸了摸鼻子,“如果梅某没记错的话,柳姑娘应该也算是这烟雨秦淮的姑娘吧,至少曾经是。”
梅拂浅说得曾经,当然是指柳诗画小时候。
这一句话,竟把凤姨噎得没话说。她本来也不想得罪梅拂浅,毕竟这是一个大财主啊。无奈之下,凤姨只好把梅拂浅和柳诗画一同让进了二楼雅间。
梅拂浅坐定之后,冷冷地问道,“凤姨,本公子让你看得人怎么样了?”
凤姨满脸堆笑,“在呢,在呢。我没有什么别的本事,但是对付女人还是很在行的,梅公子放心,她不敢在我这烟雨秦淮里造次。”
梅拂浅满意地点点头,“恩,如此甚好。这几天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梅拂浅这么一问,凤姨脸色煞白,神情忽然变得慌张起来。吞吞吐吐地说道,“特别的事情……特……”
梅拂浅有些不耐烦了,扬声斥道,“有话快说。本公子没时间和你耗着。”
凤姨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看这姑娘长得标致,关在屋子里实在是太可惜了,想让她出去陪客人喝喝酒。可是她死活不愿意。”
“胡闹。”柳诗画听到这里,腾地站起来,骂了句,“凤姨啊凤姨,你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祸害女人的机会。”
柳诗画和柳黛梦之间虽然发生过很多不愉快的事情,可若是柳黛梦真的因她而流落风尘,她自己也会愧疚一辈子的。而且,柳诗画对于凤姨这种逼良为娼的手段,一直都是颇为不耻,没想到。她居然把这招用到了柳黛梦头上。
“哎,诗画,你怎么说话呢?梅公子把那姑娘送来的时候,我可是都问清楚了,梅公子说,只要她活得好好的,我想怎么样都行。”凤姨怎么可能任凭柳诗画数落,仰着脖子得意洋洋地辩解道。
柳诗画狠狠瞪了梅拂浅一眼,“你说过这话?”
“梅公子,你倒是评评理。我又没让那姑娘干别的,陪客人喝几杯酒怎么了,又不犯法。”凤姨理直气壮地辩解道,期待着梅拂浅给自己撑腰。
“啪”梅拂浅将手中的茶杯掷到地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梅拂浅这一发火,可真是把凤姨吓得不轻,她急急忙忙后退了几步,“梅公子,您别发这么大火啊,我……”
“你什么你?我是告诉你保证她活着就行。可是谁让你去逼她做那种事情。”梅拂浅站起来指着凤姨吼道。
“那种事情怎么了,我这烟雨秦淮上的姑娘们都能做,就她不能?”凤姨小声嘟囔了句,争辩道。
“她还真是不能,你知不知道她是谁,你让她去做这种事情,还真的就是犯法了。”梅拂浅越说越气。
“你又没说,我怎么知道。”凤姨小声嘟囔了句,显然底气有些不足。
“她是巡抚千金,柳家的长女,柳黛梦。”柳诗画在一旁补了句。
听到巡抚千金这四个字,凤姨的脑袋嗡了一下,她知道这柳黛梦的身份,这个巡抚千金和柳诗画可是完全不一样的,人家是柳万卿的嫡出女儿,而且母家又是权势极重的白家,这身份地位,谁都惹不起啊。
“什么?巡抚千金?天啊天啊,差点儿就闯了大祸了,幸好菱薇及时阻止了我。”凤姨嘴里碎碎念着。
“菱薇?”梅拂浅勾了勾嘴角,他似乎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柳诗画却是皱了皱眉,心道,怎么什么事情都和能那个菱薇郡主扯上关系。
凤姨赶紧解释道,“是啊,那天我逼她去陪酒,她死活不从,我本想强迫,正好菱薇路过,给她说了不少好话,还说愿意代她去陪酒,我才罢休。谢天谢地啊,那天如果不是菱薇出现,我可真是闯了大祸了。”
梅拂浅坐了回去,又拿着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这么说来,菱薇是见过柳黛梦了?”
凤姨点点头,“恩,何止是见过,这些天,菱薇隔三差五就去看她,我还感到奇怪呢,难不成菱薇这丫头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在巴结她不成?”凤姨一边说着,一边胡乱猜测。
“菱薇对巴结她可没有兴趣。”柳诗画嘴里暗暗嘟囔了句。
梅拂浅冲着柳诗画笑笑,“怎么一提起菱薇,你就是满满的醋意呀?”
柳诗画脸色一红,摇摇头说道,“才没有呢。”
梅拂浅也不和柳诗画争辩,反正该看的事情,他都看在眼里了,柳诗画的这点心思,他早就明了。
“梅公子,你可要救救我呀,我可是为了帮您才得罪了柳家大小姐,她这一出去,不会来找烟雨秦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