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越来越放肆了!”岳西无奈的摇摇头,只好跟着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并歪着脑袋瞅着云画,只觉得她脱了那身破旧的宫装穿上这身葱绿色的袄裙,显得人都小了几岁。
“主子。”一直候在门口的霞染听见屋外的脚步声忙开了门将她迎了进去,后脚进门的云画马上就把房门关严了:“咱这里没有棉门帘子,一开门就狠劲儿的往屋里灌风!”
“那我也愿意在这儿住着,总比行宫里强了太多!”霞染走到炕边,从小炕桌上把冷热适口的汤药端了过来,岳西见躲不过,只好端了一饮而尽:“哈……”
喝完之后她赶紧自己走到火炕前面,端了小炕桌上的白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大口,总算是把嘴里的苦味冲淡了不少。
“闷不闷?”把空了的瓷碗放在桌上,岳西侧身坐在炕边上弯腰脱了靴子,外身靠在了叠起的棉被上,伸手在屁股下面的火炕上摸了摸,她笑道:“咱们的大管家回来了?”
“高伯在后院呢,又砍了棵树,有这么粗!”霞染伸了两臂做了个环抱的手势:“他说再做几个小板凳给各屋。”
“这老头儿,闲不住……”岳西身子往后一仰,脑袋抵在了身后闭了眼。
霞染见她的样子是要睡一会儿,忙走了过来,拿了炕上的另一床被子摊开给她盖上,收了小炕桌上的两只碗,与云画轻手轻脚地出了屋。
听着门外踩在积雪上的脚步声渐渐的远去,岳西慢慢的睁了眼,先是抬眼望着屋顶发了会儿呆,直到屋顶上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了赢素骑在马上俯视着她时的倨傲身影,她才机灵一下醒了过来,随即翻了身,伸手在被子倚着的被子里摸索了几下,摸出一本手抄本来,翻到自己看到的那页,又聚精会神地瞅了起来。
赢素的直觉没错,岳西等人其实并未下山,而是上了山。
就在这华盖山的一处山坳里,有一处废弃多年的所在,最早是驻扎在山里的兵士住在这里,随着行宫的没落,驻守在此处的兵营便没有隐蔽的必要,那些兵士随即也被调往了别处,而此前建造的屋舍马棚之类的设施便荒废了。
当初岳西才一说出自己要一把大火烧了行宫后,带着大伙儿藏起来避避风头之后,高公公便把这处在自己心里藏了多年的地方说了出来。
作为行宫的总管太监,他当年算是先帝爷身前信得过的人,因此先帝在处理很多事情的时候并未瞒着他,所以他知道一些从华盖上出去的密道,以及早先驻扎在华盖山深处的两处营房。
岳西在他的带领下将两处早就不用了的屋子看了看,当即拍板选了他们现在藏身的这处。
虽然大雪封山,他们这伙子除了来年雪化之后才能出去,但,同样的道理,大雪会掩盖住他们多次上山来到这里的脚印,在没有向导的情形下,没有向导的引路,任谁也别想找到这里来!
换句话说,在大雪消融钱,他们这些人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在这里度过几个月的时光。
这里的屋子都是就地取材用石头搭建起来的,虽然看着不太美观可胜在结实耐用。
两排房子,分了前后院,还在院墙外面刨了深沟,正好在大雪封山的时候抵御那些在冬季里觅食的凶猛的野兽。
“月夕?”门板被轻声敲响,锦娘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在屋里呢吗?”
“在呢,进来吧!”岳西赶紧合了书,又塞回被子,而后直了身子坐起。
“正好,你看看成不成?”锦娘进了屋,回身将屋门关好,双手抱着一个不大的包袱走到了炕边儿:“我做完了,你瞅瞅?”
“瞅瞅!”岳西也来了精神,掀了被子爬到炕边等着锦娘打开包袱。
“我一直避着喜来他娘,就怕被她看见了袱打开,里面放着一件绣着交颈鸳鸯花色的大红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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