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占地极广的豪宅,单看围墙围出的面积,就知道里面住着的人是何等样的人物。
姬凰看着这一切只觉得有些恍惚,心中五味杂陈,最后化成没有波澜的平静湖水。
下车后姬凰刻意走前了两米多远跟旬天佑和齐君琢拉开了距离,径直走向灯光堂皇的大宅。门前熟悉又陌生的老管家,见到姬凰露出复杂又古怪的神情,半晌才露出一抹慈祥的笑来:“小姐,你回来了,夫人一定会很高兴。”
“李伯好。”姬凰笑着喊了一声,似乎没有看到李伯脸上复杂的神情,很是自然的将手提包放到李伯手上,脱下外套也放到李伯伯手上:“爸跟哥哥们都在吧,爷爷抽开身回来了吗?”
李伯接过手提包和外套的手哆嗦了两下,霍然抬头看向姬凰,嘴唇微微颤抖,眼眶竟隐隐有些晶莹。
“诶!老爷子就在屋里,夫人老爷跟少爷们都在屋里,快、快进屋!”李伯激动得似乎有些无措,脚磨蹭了几下,这才连忙开口裂着嘴领着姬凰进屋。
他看都没看旬天佑两人一眼!
旬天佑阴沉着脸看着两人仿如无人的进屋,一张脸黑得流油,齐君琢也感到很是尴尬,但却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君琢,我以前跟你说得不错吧!”旬天佑冷笑连连:“这就是个反骨仔!从小到大都是这种两面三刀的模样,历来就最喜欢耍心机手段!”
眼中冒着怒火,旬天佑激动的握紧了拳头:“其他没什么本事,玩弄人心这一套倒是耍得最熟练,墙头草两边倒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她会不会chā_nǐ一刀!”
“在国外的时候她耍我耍得团团转,因为她一句话我们旬家差点破产,结果呢,哈哈!她倒是推得干干净净就跟没事人一样!”旬天佑似乎被刺激到了,一把抓住齐君琢的手臂:“你看看她刚才的样子,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之前在车上还说我们逼她,逼她什么!不过就是靠着妈给她的脸自降身份做个戏子罢了,哪里来的这种底气……”
“够了!”齐君琢突然低吼了一声,转头盯着旬天佑,看着旬天佑的眼神从未有过的陌生。
齐君琢想到了之前姬凰带着讥讽的笑说‘他一定没有跟你少提到我’时的模样,那张美丽的脸上明明带着讥嘲,却分外的平静,平静得好似一个局外人。
她早就明白旬天佑不会说她一句好话,她心知肚明旬天佑跟他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可她就那么平平淡淡的,似乎旬天佑怎么对她,她都不会意外。而即使知道他与旬天佑早就相识,完全能猜想到他听了旬天佑不少对她不好的评价,也可能因此才对她一直不怎么友善后,她也只是并不怎么意外的一句‘怪不得’而已。
旬天佑对姬凰失望,但姬凰对旬天佑甚至旬家,可能已经绝望!
想到过往旬天佑每一次提到姬凰时,那鄙夷的冷笑,那不堪的评价,齐君琢感到深深的懊悔。
他是不是做错了?
自从看清了真正的姬凰,看清了姬凰拥有的才华和不屈坚毅的性格,看了那段让他心下动容的采访……拨开最初在旬天佑几年里不断诉说下对姬凰留下的负面印象,齐君琢发现他从无认识过姬凰。
他所认识的姬凰,跟旬天佑所说的姬凰完全是不同的人!
今天是容伯母的五十大寿,刚好姬老爷子也跟他父亲暗示过,让他这个娱乐行业的人领姬凰回家一回,齐君琢便以为可以利用伯母五十大寿的机会,让旬天佑认识真正的姬凰,让旬天佑看清姬凰真实的一面……
可他忽略了,姬凰为什么要旬天佑看清?
如她所说,她只想平平淡淡过个日子拼自己的事业,为什么让她再一次搅合进去!
“你了解她吗天佑!你一直称她妹妹以哥哥自居,但你知道她怎么想的吗?你知道她拥有的才能吗?”齐君琢紧紧盯着旬天佑,目光冷厉,不知在说旬天佑还是自己:“你知不知道……她以前自杀过?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其中甚至还有我的手笔!”
旬天佑被齐君琢陡然的质问惊住,不是因为话语的内容,还是因为齐君琢的态度。
僵住的脸半晌,旬天佑恍然大悟般笑了起来:“哈哈,连你也被她骗了!高手啊!自杀?你信?旬家因为她一句话差点破产,她没自杀。我爷爷气得病倒半身不遂,她没自杀。姬家把她送到国外,她没自杀。你告诉我,她还能为什么自杀!你说!”
齐君琢顿时眼神无比失望,许久才掰开旬天佑紧抓他手臂的手,拍拍笔挺西装留下的皱褶,举足向屋内走去:“你不愿意去看清怎么能看清,天佑,至少……我已经看清了。”
走到门前,身后传来旬天佑不可置信的声音:“君琢,不要告诉我你对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有了兴趣!”
脚步顿住,齐君琢眼中暗潮汹涌,神情复杂,许久才淡淡道:“或许……是喜欢吧。”
看着齐君琢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内,原地旬天佑眼睛瞪得老大,瞠目结舌喃喃低语:“疯了……疯了……”
装修得富丽堂皇的房间内,姬凰无视周围不时投来的目光安静在坐在容云袖身边,从进来到现在她没有说一句话。
来的时候人已经坐满,有爷爷姬老爷子、姬家掌权人姬明雄、姬凰的母亲容云袖、姬家长子姬孝礼,以及姬凰的弟弟姬孝儒。另外还有齐君琢的父亲齐国忠母亲季金金、旬天佑的父亲旬庭、姬家交好的